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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差之微毫的世界》第47章 所有的誤會都起始於“我以為”(3)
  第47章 所有的誤會都起始於“我以為”(3)
  整個A市都籠在這場冰涼的夜雨當中,雨聲淅淅瀝瀝的,雨滴落在車窗上,街道兩旁的路燈被雨水模糊,朦朧了光影,一圈圈的光暈如同漣漪一般,延綿而去。

  TC會館在這片夜色裡,格外醒目。

  停好車,溫景梵剛邁進會館,就被等候已久的經理引著去了樓上的包廂。

  踩在木質的地板上,腳步聲顯得格外清晰、厚重。

  推開門,溫景梵一眼就看見了背對著他坐在那裡的溫少遠。他隻穿著一件淺藍色的襯衫,袖口翻卷到肘部,隨意的樣子哪還能尋到平時的嚴謹和沉穩。

  經理見把人帶到了,小聲地交代了幾句,便自覺地關上門離開了。

  溫景梵幾步走到桌前,在溫少遠對面坐下,這才發現溫少遠面色微微泛紅,那雙眼睛亮得驚人,偏偏眼神好似沒有了焦點,打量他時都費了一會兒工夫。

  “喝醉了?”難得見到溫少遠失態的樣子,溫景梵忍不住笑了笑,問道,“是繼續喝還是讓我帶你回去?”

  溫少遠剛顯了醉態,意識仍格外清醒,聞言,並沒有回答,只是微微泛白的嘴唇輕抿,不只給自己斟了一杯,還抬手掀開一個倒扣的酒杯給溫景梵滿上了。

  兩兄弟對坐,沉默不語地又喝了一瓶紅酒,溫景梵這才按住溫少遠又要去開酒瓶的手,有些不滿:“我明天要出門,不能陪你這麽喝……”話未說完,他好奇地看了溫少遠一眼,見溫少遠五官線條是前所未有的冷硬,稍一尋思,便有了答案:“聞歌又讓你不痛快了?”

  溫少遠沉默著掃了他一眼,眼神沉鬱,幾欲凝結。

  喝了太多的酒,他張了張嘴,聲音沙啞又低沉:“我什麽時候和她綁在一起了?”

  不痛快是因為她,高興也是因為她,什麽時候開始,她變成了他的不可或缺?

  溫景梵倏地抬眸看向他,目光微凝,帶了幾分審視,唇角輕揚,笑容溫和又輕淺,淡聲反問:“難道不是?”

  溫少遠捏著酒杯的手指寸寸收緊,燈光下,那張原本帶著幾分醉意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他移開視線,垂下眸子看著酒杯裡晃動的猩紅色酒液,沒有回答。

  溫景梵卻不打算就此作罷,他松開按住酒瓶的手,想了想,又給溫少遠滿了一杯。

  頭頂的水晶燈燈光璀璨,酒液在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悠然轉動。

  “聞歌給你出了什麽難題?竟然讓你出來買醉。”

  溫少遠仰頭一口喝盡了杯中的紅酒,放下酒杯時,發出一聲碰撞的巨響。他的眼神陰鷙,帶著陰冷的光芒,嘴唇緊抿,顯然不願意再談及這個話題。

  “回去吧。”溫少遠撐著桌角站起身來,“去你那兒。”

  溫景梵笑了笑,眼神緩和下來,幾步繞過桌子走到他面前扶住他:“好,先回去。”

  他不願意說的,已是諱莫如深了。

  聞歌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翻來覆去地在床上滾了好幾圈,剛有睡意又被驟然變大的雨聲嚇醒,茫然地坐起來,卷著薄被望著窗外。

  玻璃窗被雨水打濕,朦朧得只能看到不遠處的路燈,昏黃的、模糊的一團光影。

  下半夜比較涼,她坐得久了有些冷,裹著薄被下床,去廚房倒了杯水,慢慢地吞咽下去,咽喉似乎腫起來了,微微刺痛。

  她輕輕地喂了一聲,聲音沙啞又粗嘎。

  她捂著喉嚨,許久才放下水杯,回屋睡覺。

  再睡下,便一覺睡到了天亮。

  下過一場雨後,早上是個大晴天,天空一碧如洗,萬裡無雲。

  聞歌睜開眼,怔怔地看著窗外有些刺眼的陽光,隻覺得自己又跌進了黑暗裡——空蕩無聲、孤寂無人的黑暗裡。

  她坐起身,去廚房做早飯。

  雖然身體和心情都不佳,但辛姨還是要去探望。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起夜的時候著了涼,她摸了摸額頭,吃了粒感冒藥,這才收拾東西準備去溫家。

  辛姨的身體並無大礙,只是前段時間換季著了涼,咳了一陣,現在已經痊愈了。

  聞歌留下吃了午飯,推說下午還有課要上,就自己走了。

  她前腳剛走,溫少遠便回來了一趟換衣服,和她正好前後腳錯開。

  辛姨看他一副沒睡好的樣子,一邊給他布菜,一邊不放心地問道:“你也回來,怎麽不順便把小歌兒帶著?她前腳剛走,說補課去了。這麽大的太陽,還要坐幾趟公交車,多不方便……哦,對了,回頭你盯著點那丫頭,她像是感冒了,說話都有些困難。”

  溫少遠執筷的動作一頓,垂下眼,輕輕地嗯了一聲,眼底卻驟然聚起幾縷沉鬱。

  “還有啊,昨晚白小姐來了一趟,和老爺子坐著聊了一會兒,見你一直沒回來,就離開了……”

  溫少遠一直聽著,直到辛姨絮絮叨叨地說完,他放下筷子,推開沒動幾口的瓷碗,語氣冷而淡地道:“辛姨,以後不管我在不在家,白家的人過來,都說我不在。”

  辛姨哎了一聲,有些不解:“怎麽了?怎麽了這是?”

  “讓老爺子少操點心,那些女孩,我都看不上。”話落,他再也沒給辛姨發問的機會,轉身疾步上樓。

  辛姨端著碗站在餐桌旁,莫名非常。

  聞歌的發熱症狀從傍晚開始,她悶頭睡了一覺,結果不但沒有緩解,反而更加嚴重起來,隔日一起來,頭重腳輕,腦子暈乎乎的,渾身沒勁。

  雖然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仍沒當一回事,聞歌照樣去補習班上課,結果午休時,吃個飯的工夫,她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就沒能起來。

  還是補習班前台的老師帶著修理工來教室修窗戶,看她閉著眼軟軟地靠著椅子,一臉不正常的緋紅色,這才發現她的身體有問題。

  白君奕拿著一盒巧克力和要買的教材書來找聞歌時,正好撞上前台老師和一個中午留在學校吃飯午休的女孩把聞歌扶了出來。

  他一驚,臉頓時一白,連忙迎上去:“怎麽了?”

  白君奕平常來補習班來得勤,老師們對他也是格外熟悉,知道他是聞歌的朋友,連忙讓他搭把手:“發燒暈倒了,快來搭把手,我們送她去醫院。”

  白君奕把手上的東西往旁邊呆愣著的同學手裡一塞,趕緊過來幫忙。

  扶住聞歌的手臂,他才發現她身體冰涼得沒有一絲熱氣,鼻尖卻冒著汗,一副大汗淋漓的模樣。

  等把人搬上車後座,白君奕也跟著坐進去,扶住聞歌的上身靠在自己的懷裡,手背搭在她的額頭上,滾燙的溫度讓他的臉色瞬間更加難看了。

  “你知道怎麽聯系她的家長嗎?”老師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邊扣安全帶邊說,“我剛才打了留在家長聯系薄的電話,已經停機了。”

  白君奕正想說“那可以找她的小叔”,話剛到嘴邊,他卻突然咽了回去,改成:“聞歌的媽媽在N市,她現在是一個人。”

  老師沉默了一會兒,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緊閉著眼、眉頭微皺的聞歌,有些疑惑。

  以往每個下雨天都會出現的,拎著把雨傘默不作聲地放在前台,讓老師代為轉交後便轉身離開的那個男人又是誰?

  到了醫院,掛了急診。

  聞歌被推進急診室,半個小時後被護士推出來時,急診醫生的臉色明顯不太好看:“發燒不是小事,怎麽那麽不重視?”

  補習班的老師尷尬地笑了笑,沒反駁,只是揮揮手,讓白君奕先跟著護士和聞歌去病房,自己去交費領藥。

  聞歌糊裡糊塗地燒了一下午,這才清醒過來,鼻端嗅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眼神放空地盯著天花板許久還回不過神來。

  直到白君奕驚喜地叫了一聲:“聞歌,你醒了?”

  她循聲望去,看見白君奕的刹那,皺了皺眉。轉眼看到正走進來給她換吊瓶的護士小姐,一愣之後,眉心一舒,微扯了扯唇角:“你送我來的醫院?”

  她雖然腦袋昏沉,仍隱約記得發生了什麽,知道有人送她來了醫院,也知道醫生俯下身問她“你叫什麽名字”,她好像回答了一句“少遠”……

  想到這個,她還有幾分混沌的腦子頓時又清醒了些,猛然坐起。

  剛撐起身子,就一陣頭暈目眩,眼前一黑,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突然襲來,聞歌頓時一陣惡心。

  白君奕被她嚇了一跳,趕緊扶住她,低聲責備道:“你乾嗎?要什麽我給你拿。”

  聞歌抓著他的手臂緩了一陣,直到暈眩的感覺漸漸散去,這才睜開眼。那雙漆黑的眸子似黑曜石,只不過此刻眸光黯淡,整張臉蒼白得毫無血色,看上去竟脆弱得像是一個精致的瓷娃娃。

  白君奕唇一抿,扶著她靠在床頭:“我不知道怎麽聯系你家人,徐阿姨的電話停機了沒人接聽……”頓了頓,他的聲音輕了幾分:“要不要我去告訴你小叔?”

  聞歌倏地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發白的雙唇輕抿,沒有吭聲。

  白君奕被她的眼神看得心涼,不自覺地避開她的視線,轉身給她倒水喝:“你高燒四十度,多大的人了,連自己燒得這麽厲害都不知道。”

  “我知道。”聞歌輕捏住喉嚨,聲音有些沙啞,“吃了退燒藥,就沒管它。”

  說完,她看了他一眼,低聲道謝:“謝謝你。”

  “送你來的是補習班前台的老師,沒必要謝我。”白君奕把溫度適中的水杯遞給她,“你掛上水情況穩定後,她就先回去了。”

  見她喝了幾口,白君奕拉開椅子:“你先自己待一會兒,我出去給她打個電話,讓她放心。你給我一個你家人的聯系方式,我順便通知一下……”

  “不用了。”聞歌摩挲著溫熱的杯壁,低垂著頭,輕聲道,“不用了。掛完水我就回去,明天還要上課,我不打算請假。”

  白君奕被她打斷也不惱,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會兒:“對不起。”

  聞歌沒抬頭,只是扯了扯唇角冷冷地笑了笑,並未出聲。

  他的道歉,她已經不需要了。

  聞歌掛完水後,便辦了出院手續回家。

  白君奕不放心,一路送她回去,直到看見她屋子裡的燈亮起來,這才推著車離開。

  這次發燒,連續反覆了好幾天,聞歌不是午休抽空就是晚自習請假去學校最近的醫院吊水,這才病愈。

  難看了幾天的蒼白臉色漸漸回緩,而自始至終她沒跟任何人提起,也未向溫少遠示弱。

  這段感情像是回到了之前她進一步他就退一步的膠著狀態,可只有聞歌知道,他們已經徹底回不去了。

  他這一次,是徹底地把背影留給了她。

  她卻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她知道自己要什麽。

  一個人的孤勇,總有幾分飛蛾撲火的悲壯。

  周末。

  隨安然來學校接聞歌放學。

  她前段時間剛在A市買了自己的小公寓,這個星期又提了車,就等著聞歌周末放假,帶著聞歌去慶祝一番,順便告知聞歌,自己將要去S市出差的事情。

  她剛剛升任大堂經理不久,就被安排出差,聞歌想不懷疑溫少遠的動機都難。

  心裡裝了事,加上剛大病一場食欲不佳,整頓飯吃得索然無味,就連隨安然問起她高三的情況,聞歌都沒心情吐苦水。

  隨安然送聞歌回公寓,車駛到公寓樓下時,才不經意地提起:“我最近經常看見白薇到酒店來,什麽情況你知不知道?

  聞歌正要推開車門下車,聞言一僵,眼神晦暗不明,最後卻只是笑了笑,雲淡風輕:“我也不知道。”

  隨安然這才察覺到聞歌在提及溫少遠時的寡淡,想了想,到底沒說什麽。

  隨安然去S市出差了,和聞歌來往的朋友本就沒有幾個,她一離開,便又是三點一線——學校、補習班、家裡。

  S市超強台風來襲時,聞歌不放心隨安然,給溫少遠打了一個電話。不知道是否在機場,耳邊聲音嘈雜,他疲憊的聲音輕輕的,驀然讓聞歌的心裡一燙,差點哽咽:“台風在S市登陸,安然在那裡沒問題嗎?”

  他似乎笑了一聲,嗓音低沉又醇厚:“沒事。景梵正好在L市,我讓他趕過去了。”

  聞歌暗暗驚奇地道:“景梵叔怎麽在那兒?”

  溫景梵每年都要去梵音寺的事聞歌是知道的,但他前不久剛回來,怎麽又過去了?

  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麽,溫少遠想了想,回答道:“他的公司好像出了點小問題,有些不順心,去散心了。”

  溫景梵畢業後,發展的重心在S市,最近公司總部搬回了A市,剛回A市扎根,遇上些困難和問題,也是預料之中的。

  聞歌沒有再多問,確定隨安然一切安好,便掛斷了電話。

  溫少遠握著微微發燙的手機,看著屏幕上一閃而過的“通話已結束”字樣,還有些出神。

  那晚的事情過去沒多久,他就臨時出了一趟差,直到最近老爺子鬧著說自己身體不好,非要他回來,剛進行了一半的項目只能交給何興全權負責,他自己先回來了。

  這期間,聞歌一個電話也沒有,這唯一的一個,也是詢問隨安然在S市是否平安。

  這明明是他想要的結果,可在這人來人往的機場裡,不知道怎麽的就生出了一股寂寞無奈的感覺。

  明明想念,可又不得念想。

  臨近過年時,高三全市統考,考試結束當天,聞歌一回家就看見徐麗青正圍著圍裙在做飯。

  高三已經到了最後的衝刺階段,過完年沒多久學生們就要返校,徐麗青怕聞歌來回太辛苦,便休了年假回來,決定今年的春節就留在A市過。

  她回來沒多久,她的丈夫也回來了,言談之間,竟有辭職的打算。

  徐麗青在N市的工作已經輕松了很多,能夠兼顧家庭了,她先生選擇這個時候回來,在N市做點小生意的想法便和徐麗青的不謀而合,兩個人商量著,便把目光都投向了聞歌。

  現在聞歌想裝聾作啞也不行,捧著碗笑得傻乎乎的:“我覺得辭職挺好的,可以多點時間陪媽媽。”

  她原本只是順口,可當徐麗青聽到這一聲“媽媽”時,呆滯了一般,直直地望著她許久,眼神熾熱又驚喜,看得聞歌到最後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只能埋頭吃飯。

  聞歌對徐麗青的感情從最初到現在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以前她覺得徐麗青給得太多會讓她很有壓力,現在徐麗青的親近已是完全為她考慮。

  那一年,她那句“什麽時候能聽你叫我一聲‘媽’啊”,讓聞歌也覺得心酸不已,後來雖然沒有立刻改口,但心中早就把她當成自己的母親去尊敬、去對待了。

  享受了她這麽久的關懷和疼愛,她叫一聲“媽媽”,心甘情願,理所應當。

  過完年沒多久,聞歌返校學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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