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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差之微毫的世界》第48章 所有的誤會都起始於“我以為”(4)
  第48章 所有的誤會都起始於“我以為”(4)
  如果說上半學期還留有一絲喘息,這最後的一百多天就是身臨戰場,不得不提槍準備上陣了。

  整日的試卷、習題,透支著聞歌的耐心和精力,原本就不胖的人,一個月的時間瘦了一大圈,下巴尖尖的,連帶著臉上的笑容也不知道何時變少了,而且沉默寡言。

  溫時遷的婚禮在即——這場世紀婚禮去年就開始準備,種種原因,最終定在今年的八月。

  她剛喘口氣便來找聞歌,看到聞歌這個樣子,嚇了一跳:“怎麽瘦成這樣了?”

  聞歌剛放學,回家的路上還跟隨安然一起去吃了麻辣燙,回來時天都黑了,忙放下書包去開門,招呼著溫時遷進來:“小姑,你過來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

  溫時遷捏了捏她的胳膊,又掐了掐她的腰,搖著頭滿臉的不讚同:“是不是學別的女孩子愛美減肥呢?都瘦得只有一把骨頭了,也沒以前漂亮了。”

  聞歌哭笑不得,正要去廚房給溫時遷泡奶茶,溫時遷一把拉住她:“不用跟我客氣了,我可不是來喝你一杯茶的。收拾下跟我回去一趟,你小叔這半年逮著空就往外跑,好不容易湊齊了,一起去吃飯。”

  聞歌一僵,下意識地有些抗拒,她還沒有做好見溫少遠的準備啊!
  溫時遷哪管這些,連換衣服的時間都不給她,拉著人就走:“擔心什麽,你都認識,吃完飯讓你小叔把你送回來。”

  聞歌扯了扯身上寬大的校服,眉頭皺起來都能夾死一隻蒼蠅。

  傅衍正等在樓下,那輛低調內斂的座駕停在不遠處的假山後,又被樹葉遮掩著,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等到溫家時,天徹底黑了下來,晚風輕拂,夜色蒼涼又深沉。

  聞歌打著哈欠下車,剛邁上台階,就聽開門聲響起,她抬頭看去,猝不及防地對上了溫少遠黑如夜色的雙眸。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她卻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

  人還是一樣的人,眉眼、輪廓、身形,無一例外都是聞歌最熟悉的,而此刻站在她的面前,生活的歷練好似讓他更加成熟穩重了些,眉目溫和淺淡,氣質沉澱下來,一身風華,讓聞歌望塵莫及。

  她咧了咧嘴,笑了笑,連“小叔”都沒叫,抬步從他身側進屋。

  她剛握住門把手,便見他低下頭來,聲音低沉,語氣沉斂:“見著人都不知道叫了?”

  聞歌這半年別的長進沒有,脾氣倒是磨起來了,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清澈的眼神在燈光下竟透出幾分清冷來:“我可不想讓你當我小叔,為什麽還要叫你?”

  溫少遠被她的話堵得回答不上來,一時竟不知道是要笑還是要氣。

  別的沒長進,頂嘴的功夫倒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原本還擔心她見到自己會是什麽反應,漠視、冷遇……雖然也沒有比這些好很多,但起碼她還知道要氣氣自己,這種回應竟讓他覺得有幾分驚喜。

  溫時遷挽著傅衍走過來,見叔侄兩人僵持在門口,隻當作什麽都不知道,笑著緩和氣氛:“怎麽了這是?還不進屋。”

  聞歌這才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進了屋。

  和溫少遠擦肩而過的瞬間,她隻覺得渾身力氣被抽走了一半,讓她身心俱疲。

  老爺子的身體依然硬朗,見到飯桌上小輩齊聚,樂得紅光滿面,央著辛姨讓他喝點,又拉著溫景梵喝了幾杯,這才盡興。

  與以往一樣,他問起幾個孫子、孫女的近況,偶爾會給點指導意見。他的威望,是赤手空拳打江山積存下來的,饒是性格不受人待見,若說幾個小輩敢不尊敬他,那是一個也沒有的,哪怕是遠在L市的溫景然。

  一頓飯即將接近尾聲,老爺子目光如炬地掃了眼右手邊坐著的兩個出色的孫子,清了清嗓子,突然問道:“你們兩個,打算什麽時候娶個媳婦回來啊?”

  話音一落,連淺笑嫣然的溫時遷也安靜了下來,看了眼聞聲抬起頭來的聞歌。

  溫少遠的動作依然優雅,從容不迫:“沒有合適的。”

  “我覺得白家那女孩挺好的,既懂事又體貼,你工作忙,她能在你身後輔助你。”說完,溫老爺子頗有深意地看了眼溫少遠,聲音一沉,又問道:“和白薇聯系得怎麽樣了?”

  聞歌拿筷子的手一抖,抬頭看向溫少遠,臉色微微發白。

  溫少遠察覺到她那束目光,轉頭看了她一眼,又不經意地移開視線,輕笑了一聲:“晚些我跟您去書房說吧。”

  他笑容隨意,帶了幾分輕蔑,竟讓人一時猜不透他的想法。

  說完,溫少遠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推開椅子站起來。

  他還未邁出一步,溫老爺子渾厚如古鍾的聲音沉沉地響起來:“別一把年紀了還拎不清,我不喜歡的你再喜歡也沒用。你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了,做事要瞻前顧後,毛小子的做派趁早給我免了,做人得有自知之明。”

  他話音剛落,便見溫少遠的表情瞬間凝起——倒不是毫無準備,只是預料之中的事情發生時,臉色難免不大好看。

  溫少遠一直知道,老爺子會是最早知情的那一個,和聞歌的事情想瞞著他幾乎不可能,只是沒有料到,即使和聞歌保持了距離,什麽都沒有苗頭的情況下,老爺子依然……

  他的臉色漸沉,站在原地,背脊挺直。

  聞歌抬起頭來,一眼對上溫老爺子投過來的頗有深意的眼神時,手腳頓時一片冰涼——那句話更像是說給她聽的。

  就在她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時,溫少遠微微頷首,壓低聲音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全聽您的安排。”

  老爺子這才滿意,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溫少遠前腳剛走,老爺子轉頭便問:“聞歌,你現在是高三特殊時期,學習怎麽樣?考試有沒有把握?”

  不等聞歌回答,他又笑了起來,慈眉善目:“我家這幾個我都沒操心過。你小叔這麽關心你,你可要爭口氣啊。”

  聞歌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連敷衍都沒有力氣,低下頭悶頭吃飯,平時香噴噴的飯粒咬在嘴裡如同嚼蠟。

  溫時遷有些不讚同地看了眼老爺子,輕拍了拍聞歌的肩膀:“吃好了趕緊讓你小叔送你回去,別耽誤學習了。”

  聞歌嗯了一聲,如蒙大赦,趕緊放下碗筷站起身來。

  溫時遷在桌子底下的手輕輕握了握她,溫暖又柔軟。

  聞歌涼了半截的心一暖,回頭看了她一眼,勉強地笑了笑。

  聞歌毫不懷疑,溫時遷已經知道了她的小秘密。

  到客廳時,溫少遠換好了衣服剛下樓,看見她毫不意外,邊扣著紐扣便往外走:“走吧,我送你回去。”

  走了幾步,見她沒跟上來,溫少遠轉頭看了一眼。

  她正在揉眼睛,察覺到他的視線,小跑了幾步跟上。

  待她走到他的身邊,溫少遠低頭仔細地看了一會兒,確定她不是在哭,這才隱隱地松了一口氣。

  溫少遠的車並沒有停在前院——來的路上接到辛姨的電話,讓他順便帶瓶醋回來,車就留在了超市門口的臨時停車位上,搭了溫景梵的順風車回來。

  所以現在,兩個人需要走一段路到前面的超市,溫少遠才能開車送聞歌回去。

  這一處的別墅區一入夜就鮮少有人行走,寂靜得只有風聲,兩旁是綠意盎然的綠化帶,不少高大的樹木迎風而舞,在這樣的夜晚便顯得有幾分孤涼和恐怖。

  聞歌低著頭想事情,根本沒注意周圍的環境,路燈燈光明亮又溫暖,斜映出重重樹影。

  兩個人一直沉默。

  走了一段路後,已經隱約能看見圍欄區外有別於別墅區裡的熱鬧和繁華。

  廣場上搭的臨時舞台上有人在唱歌做活動,聲音透過喇叭刺耳又嘈雜,五彩炫目的燈光不停地閃爍著,喝彩聲、喧鬧聲、起哄聲……明明近在耳邊,卻遙遠得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傳來。

  她正無意識地往前走,肩膀被人扣住,微一用力,拉了回來。

  聞歌這才回過神,見他收回手,神色淡漠地說道:“過馬路了。”

  路口的紅綠燈剛跳轉成紅色,馬路上車輛緩緩駛動,燈光瞬間被拉動,像是旋轉的木馬。

  聞歌的目光終於舍得從地磚上挪開,看著站在自己身前隻留了一個背影給她的溫少遠。

  很奇怪,她每次仰頭看著他的時候,總覺得不管她再怎麽努力長高,都無法改變他們之間的差距。

  可悲吧?一個人傷心絕望的時候,即便是一點小事,都有讓人難過的理由。

  對面已經有人從人行道往這裡走來,紅燈跳轉。

  聞歌小跑了幾步,挨近他,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擺。柔軟的布料捏在手心裡,她不舒坦了一整晚的心頓時落回了原處。

  溫少遠明顯頓了一下,但他並沒有回頭,只是伸出手,抓住了她的。

  他指間的力道大得幾乎能捏碎她的心,聞歌隻覺得一陣生疼,可這些都比不上對他也許會一把甩開她的恐懼。

  就在聞歌以為下一秒他就會把自己的手生生拉下來再用力甩開的時候,他的手指卻微微收緊,牽住了她。

  手指貼上她掌心的刹那就像是花開的聲音一般,聞歌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和自己相牽的手,隻覺得掌心的溫度頓時升高,燙得她心口發麻,心跳加速。

  聞歌一動也不敢動地把手指蜷在他的掌心,跟著他的步伐,從人行道這端走到另一端,寬寬的斑馬線在她的眼裡,不夠長,還不夠長……

  越是這樣的時候越是短暫,剛走到路口,溫少遠就松開手,大步走向不遠處停著的座駕,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上了車,一路無話。

  直到車停在聞歌的公寓樓下,她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卻突然轉身,手指按在半開的車窗上往裡看他:“小叔,你別向太爺爺妥協好不好?”起碼,等等我,再等等我。

  車內沒有開燈,唯一的光源是聞歌身後那盞路燈,車內昏暗得只能看見他大致的輪廓,棱角分明。

  溫少遠抿了抿唇,抬手捏了捏眉心,眸光沉鬱而冷凝。

  他移開目光,並未回答她,而是說:“趕緊上去,我看到你房間的燈亮了再走。”

  聞歌沒動,固執地看著他。

  一瞬膠著的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少遠微帶著幾分冷意且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我讓你上去。”命令的語氣,即便再溫和,都脫不掉冷硬、生分。

  聞歌松開手,看著他關上車窗,車內一星火光猝然亮起,她咬了咬唇,轉身就走。

  心像是被人用刀剜了一般,一片生疼。那種求而不得的苦,像是不停地發酵,充滿了整個心房,並且不斷地往喉間湧來,連呼吸都費力得讓聞歌覺得肺疼。

  她捂著心口,沉沉地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壓下想轉身回去的想法,硬著頭皮進了電梯。

  開門進了屋,她連電燈都沒開,摸黑走到窗邊低頭看向窗外。

  他的車還停在樓下,像是蟄伏在夜色中的怪獸。

  聞歌好像能看到坐在車裡的他,正吸著煙,眉心緊鎖,深邃的雙眸被煙霧籠罩,朦朧得讓人看不真切。

  忍了一晚上的眼淚毫無預兆地掉落下來,她轉身靠著牆,蹲坐在地板上,抱著膝蓋嗚咽著哭了起來。

  那些被為難的委屈、那些不再被他護著的失落、那些求而不得的心酸難過,終於撕開了一個缺口,痛痛快快地發泄了出來。

  而再沒往窗外看一眼的聞歌,壓根不知道,那輛車在樓下停了一整晚,直到夜幕散去,黎明的帷幕被拉開,一夜未睡的人才發動車子,駛離了小區。

  在最清新也是最冰冷的早晨。

  全然接受老爺子的安排嗎?
  溫少遠只是說說而已。

  但老爺子的行動這麽迅速,卻是他絲毫沒有想到的。

  那句順口應承下來的話,不過是怕老爺子惱怒之下去找聞歌的麻煩,一時的權宜之計,卻不料,把這句話當真的人不在少數。

  溫少遠有些頭疼地反覆揉著眉心,看著對面雲淡風輕的溫景梵,只能借喝水來撫平心中的惱怒。

  老爺子那天之後籌劃了幾天,便給兩個孫子來了一場實打實的相親宴。

  溫少遠是主力軍,溫景梵只是倒霉地被順便捎帶上了。

  “你知道還幫著騙我回來?”溫少遠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質問一臉壞笑的溫景梵。

  “有難同當。”溫景梵又給他倒了杯冰水,“不是一直不告訴我那晚怎麽回事嗎?做個交易如何?”

  溫少遠更頭疼了。

  別看溫景梵看著溫潤如玉、風采卓然,是個標準的有顏值、有身材,還有錢的翩翩佳公子,事實上,這種能短短時間就在A市扎穩根的人,又怎麽會真的如表面那樣溫文無害?

  溫少遠不敢掉以輕心,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揪出一個事實:“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並且,我不只知道這件事,還知道這個人。”

  溫少遠說的不是別人,正是聞歌的好閨密隨安然。她大三時在盛遠酒店實習,如今已經成了盛遠酒店正式的大堂經理,很不巧地,就在溫少遠的眼皮子底下。

  溫景梵果然微微色變,不由得嚴肅了起來:“我好像忘了告訴你,聞歌也來了?”

  溫少遠捏著水杯的手驀然收緊,微挑眉,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篤定和不懷好意,便確定了這件事的真實性。

  表面偽裝出來的冷靜再也無法維持下去,他頓時冷了一張臉:“她怎麽在這兒?”

  “老爺子叫來吃飯的。”溫景梵皺了一下眉頭,“別跟我說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老爺子的心思。”

  溫少遠哪會不知道?老爺子對溫敬夫妻倆離世的事耿耿於懷,總覺得是聞歌的命硬,克死了他們,不然,怎麽聞歌還在回來的路上,這兩口子就突然沒了?
  聞歌在被溫敬收養前,老爺子一聽說她的父母和外婆接二連三地離世就極其反對,後來為了用聞歌拿捏小兩口讓他們趕緊自己生一個,人是讓住進來了,後來卻把聞歌的八字要去算了算,至於結果,不得而知,可若說影響,不可謂不大。

  至於他和聞歌之間的事情,不知道老爺子是何時察覺的,如今叫她過來,無非是警告加警示,讓她好好看一看。

  “你和聞歌的事情急不得。”溫景梵自顧自地倒了杯酒,一腳點地,姿態格外愜意地看了眼安靜的二樓樓梯口,抿了口酒,慢條斯理地道,“你比我更清楚,聞歌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無論要不要她,你都得好好計劃下。她到底也叫我一聲叔叔,溫少遠,你別太過分了。”最後那句話,咬重了“別”字,語氣危險又涼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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