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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傾天下》第143章 (2)
  第143章 (2)
  第 120 章  第 120 章 (2)
  凌鉦慎重道:“小弟只是十分疑惑,不知族長何以挑中何芯姑娘做近身婢女?”

  “小芯兒嗎?”展顏的腦海中浮現出初見何芯的情形,歎息道:“她主動要求到我族做婢女,思想獨特、舉止大方,同所有天朝女子都大大不同。我覺得有趣,便看看她耍什麽花招。一路突圍,她聰穎活潑、溫柔堅強……並且,她對我說,展族人和天朝人是——平等的!”

  說到這裡,展顏忽然抬頭看著凌鉦,重複道:“她認為我們是——平等的!”展顏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對何芯念念不忘的原因。

  一直以來,天朝人都以“文明上國”自居,便是奴才婢仆也都有強烈的自豪感,普遍看不起展族人。正因為如此,展族人一旦抓到了天朝人,都要盡情欺壓折辱一番。表面上威風凜凜,實則是掩飾自己內心深處的自卑。

  但是,何芯來到了展族,平靜她說出了“平等”,並且,在以後的行動中,她一直身體力行地“平等”對待大家。對於這樣一份發自內心的善意與容納,沒有人能等閑視之。所以,他很快便打消了顧慮,全心全意的信任她;所以,展族將士很快便接受了她,盡心盡力地保護她。然而,到最後,為了這個人……展顏抬頭看了凌鉦一眼,心中掠過一絲惱恨。

  “小芯兒”這三個字重重敲在凌鉦心上。聽到別的男人對何芯使用這麽親昵的稱呼,凌鉦發自內心地感到不快,但展顏接下來的話讓他震驚得忘了嫉妒。

  “族長說她是主動要求到貴族做婢女的嗎?”凌鉦又追問了一句,心中驚疑不定:“聽孟筠說,芯兒是到鶴城為她求琴。那麽……她怎麽會主動要求到展族做婢女?是什麽讓她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她堅持不談自己的生世,是否同這件事有關……”

  “沒錯!”展顏閃過一絲詫色,不知道凌鉦為什麽會有如此大的反應,隨即又問道:“聽說她……嫁人了?她過得還好吧?”問出這句話,展顏覺得自己很不舒服。事實上,自從聽到何芯嫁人的消息後,他便時常莫名其妙地感到鬱悶。

  “她有一個真正的愛人!”凌鉦一語雙關地回答。

  展顏點頭,心情鬱悶。

  “芯兒是我的!我一個人的!”凌鉦在心中暗暗告訴自己,但是……那個無比有主見又無比固執的姑娘啊……凌鉦覺得有些頭疼。

  凌月穎看了兩人一眼,在心中默念:“他們說的何芯姑娘就是哥哥心愛的姑娘嗎?是!一定是!哥哥說她曾經追隨過展顏,但是……展顏說她嫁人了?”凌月穎感到糊塗了……

  一時間,帳中三人各懷心事,靜默無聲。

  帳內是一派靜寂,帳外卻早已鬧翻了天。

  凌鉦和展顏進帳,他們雙方的從人便留在了帳外,分離左右兩邊。雙方遙遙互相打量,卻沒有交談,原本相安無事。但展族的隊伍中還有一個跟著展顏前來湊熱鬧的展旗。他是展顏的族弟,性格十分高傲直率、勇武好鬥。他今年也不過十七歲,卻已經參與過大小不下數十次戰役,以勇猛無畏聲震草原,去年便被封為“烏領”(展族分部首領),有了自己的領地。

  福王凌钁同展族的數次交鋒,他都參與了,心中很鄙夷天朝人,深覺他們畏首畏尾、缺智少謀。見凌鉦長相清秀,更是存了“文弱書生”的念頭,暗自鄙薄不已。草原人不善作偽。他心存鄙夷,行動神色間便自然流露了出來。見到凌鉦的從人,他面露譏刺之色,居高臨下地坐在馬上,豪不避諱地指指點點,不時同身後之人交頭接耳,談笑一番。眾人隱忍良久,見他猶自說得興高采烈,都是怒氣勃發。

  凌鉦的從人這一路護送凌月穎,沿途皆有零散流竄的展族士兵和牧民前來騷擾。埋鍋造飯時,便有冷箭飛出射穿鍋灶;凡有山石攔阻處,常常塗滿各種侮辱性言詞。眾人壓抑已久,老早就想尋機教訓一下展族人。展旗輕蔑的神態舉止落在眼中,立即勾起了大家心底的怒火。凌鉦的親衛都受過嚴格訓練,再憤怒也不敢造次。幕僚中的江湖高手卻憋不住了。

  一個出身綠林的幕僚朱銳新越眾而出,走到克旗身邊,嘻笑道:“烏領年少英雄,令人心生仰慕,便連坐騎也分外神俊、與眾不同!”說著,伸手拍了拍克旗胯下的坐騎。

  展旗得意道:“這原是流核族族長的愛馬。去年族長帶我們踏平了流核族,這匹俊馬才被我搶了過來!”

  “既是如此,烏領何不向大家展示一下神駒風范?”凌鉦的另一個幕僚鄭德勇開口了。他知道朱銳新自幼愛馬,對馬的諸般體格、性情了若子掌,還在年少時便已博得“馬癡”名號,後來更有奇遇,習得了一個獨門絕活——點馬穴!他適才這輕描淡寫的幾拍,用的是暗勁。展旗的神駒表面沒事,實際上必定已經有一些重要穴位被封住。

  展旗得意一笑道:“便讓你們見識一下!”說著,揚鞭策馬。一鞭揮下,那馬突然後腿一軟,斜斜倒地。展旗一時不備,重重摔下馬來,摔得狼狽不堪。

  “烏領的坐騎難道得了失心瘋嗎?怎麽會把烏領摔下馬來?”鄭德勇高聲揶揄。

  “真是有什麽人就有什麽馬!” 另一個幕僚薑為跟著起哄。

  “鄭大哥,這說不定是草原的待客禮儀,烏領特地表演的節目!”

  “不錯,不錯!烏領這節目表演得當真精彩!”

  “簡直就像真的一樣!”

  “不愧為獨步天下的‘展族’騎術!”

  “當真令人大開眼界!”

  “不如再來一次!”

  ……

  凌鉦的一眾江湖幕僚哄然大笑,七嘴八舌地湊氣氛。眾人壓抑已久,這一尋到機會,便盡情發泄起來。

  展旗當眾出醜,又受到眾人奚落,怒不可遏。他站起身來,眼中精芒大盛,憤怒地盯著凌鉦的一眾幕僚,握緊了拳頭。他身後的展族人也一個個橫眉豎眼、抽出了兵刃,紛紛圍攏過來。

  “怎麽著,想動手嗎?”朱銳新沉下了臉,“嚓”地一聲拔出了佩劍。其余幕僚也都紛紛亮出了兵刃
  “朱大哥,沒有王爺的命令……”鄭德勇輕輕拉住朱銳新,向他微微搖頭。眾人氣憤不過,讓展旗當眾出一個醜,又沒有留下證據,算不得什麽大事,但如果演變成群鬥,後果就嚴重了。

  那位少年王爺向以“用兵如神”在軍中著稱。這一光輝頭銜得益於兩大支柱。其一為“性格溫和、善於納諫”;其二為“治軍嚴謹、紀律嚴明”。平時,他對人總是和藹可親、禮敬有加,但是,一旦有人違抗了軍令,不管犯了多麽微小的過錯,他又必定是“六親不認、嚴懲不怠”。

  聽到這句話,一眾躍躍欲試的天朝幕僚都是心中一凜,泱泱放下了武器。

  “膽小鬼!”克旗輕蔑地一笑,松開了拳頭。

  這句話立即像是一個火種落在了煙花鋪裡,點燃了眾人蓄積已久的憤怒。

  他話音剛落,已經有三個拳頭落在他身上。

  凌鉦的三名幕僚不約而同地飛身撲上前去“招呼他”。三個拳頭都是江湖中有名的拳頭。一個“南北拳”,一個“獅象拳”、一個“洪拳”。尤其是“獅象拳”,勁道十足,一拳下去,克旗覺得自己的骨骼都要折斷了,發出淒厲的呼叫
  十數名展族勇士撲上去同三人鬥在一起。

  “幹什麽?想倚多為勝嗎?”

  “媽的,跟他們拚了!”

  “展族狗,嘗嘗老子的厲害!”

  ……

  “牛大哥,小弟來幫你!”

  “他姥姥的,什麽玩意兒?”

  ……

  看著源源湧來的展族兵士,凌鉦屬下的“江湖好漢”被激起了江湖意氣,紛紛加入了戰鬥。凌鉦一方武藝高強,展族一方勝在人多,雙方瞬間鬥得不可開交。

  展顏和凌鉦正在帳內飲酒敘話,忽聽帳外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搶出了帳篷。只見帳篷前,雙方的幕僚士兵鬥在一起,總數在百人上下。

  凌鉦和展顏都沉下了臉,同時喝止道:“住手!”

  聽到這一聲呼喝,團戰中的雙方都是心下凜然,漸漸住手。

  “怎麽回事?”展顏跨前一步,沉臉問道。

  “大哥!這些天朝豬……”展旗左臂掛彩,臉現怒容,大聲回稟。

  “你罵誰是豬……?”朱銳新瞪視著展旗,眼中噴火。

  “族長,展旗烏領不慎從馬上摔下來,被這些天朝人大肆奚落,所以……”展顏的親衛隊長窩蒙恭敬上前稟報。

  “什麽不慎?”展旗怒道:“分明是這些天朝豬使的妖法!”

  凌鉦飛身上前,查看了展旗的坐騎,知道那馬是被封住了後腿的穴位,無法站穩。他知道自己軍中只有一人精通此道,不動聲色地伸手輕輕在馬背上撫摸了一下。他雖不通“點馬穴”之道,但內力強勁,真氣瞬間在那馬身體裡走了一圈,所有窒礙之處立即貫通。那馬發出一聲長嘶,緩緩站起。

  看到這個現象,展族諸人都不知何以如此,瞪大了眼睛,發出驚噓聲。

  凌鉦冷冷回頭看了朱銳新一眼,問軍中掌刑執令官范岩道:“范執令,若有人不聽號令便任意尋事,該如何處置?”

  “輕則罰銀、重則受刑。行為本身嚴重卻沒有造成嚴重後果的……最高可執行三十軍棍。”范岩說得輕描淡寫、表情自若。身為行刑官,他一向立場公允,出手無情。無論私交多好,只要犯了規矩,他都絕對會一視同仁、分毫不差地嚴格行刑。因為這個特質,在凌鉦軍中也博得了“鐵令”的名號。

  聽到“三十軍棍”,凌鉦的一眾幕僚都是心下凜然。

  天朝的軍棍是特製的,落在身上,一棍就能皮開肉綻。加之范岩本身是江湖高手,出手極重,三十軍棍下來,不死也得脫層皮。

  朱銳新被凌鉦看得全身發毛,穿出隊伍,跪在凌鉦面前道:“屬下知錯了!”

  “王爺!實是他們欺人太甚!這一路到展族,他們數次挑釁……”鄭德勇伏跪地上,為朱銳新求情。

  “哦?不知朱大哥錯在哪裡?”凌鉦向鄭德勇擺擺手,低頭問朱銳新。

  “屬下沒有聽從王爺的命令便擅自行事!”朱銳新垂頭喪氣。

  “然後呢……”

  “然後……?”朱銳新臉現迷茫之色。

  “就三十軍棍吧!”凌鉦直視著朱銳新,淡淡吐出這句話。

  軍中立即響起一片抽氣聲。

  展顏一直冷眼旁觀,知道那馬必是被做了手腳無疑,但適才展族馬官已經圍著此馬研究了半天,看不出任何端倪。

  見凌鉦要重罰此人,他走到凌鉦身前,微笑道:“今日喜慶、見血不吉!這位仁兄定然對馬知之甚祥,大家正好相互切磋學習一番,王爺就不要認過於真了!”

  展旗大急道:“大哥!這如何可以?”

  展顏看了展旗一眼,淡淡道:“你不是一向自稱“善馬”嗎!今日算是遇到高人了,好好學習吧!”

  見展旗猶自沉著臉,怒視著朱銳新,展顏淡淡道:“不管這位兄台受何懲罰,你一並同罰!”說完,微笑對凌鉦道:“兩年前同王爺飲酒談兵,真乃人生幸事!展某這裡存了許多陣法要同王爺探討,些許小事,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凌鉦見展顏目光犀利、遇事冷靜,輕描淡寫地就把一場糾紛化於無形,心中佩服,微微頷首,轉頭對朱銳新道:“既有族長為你求情,今日這三十軍棍暫且記下了!下去認真思考,十日之內,告訴我一個真正的必須懲罰你的理由。若是說對了,便可免去這三十軍棍!若是找不出來嘛……”凌鉦微微歎了口氣。

  “找到必須懲罰的理由就可以——免去懲罰?王爺的意思到底是要罰還是不罰?”朱銳新覺得自己的頭一個有兩個大。

  聽到凌鉦這匪夷所思的懲罰方法,展顏微微一笑,又伸手對凌鉦比劃了一個邀請的手勢,仍然請凌鉦帳內說話。

  凌鉦點頭,跟著展顏向帳內走去。

  展旗急道:“大哥!今日之事……”

  律布走到他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還是趕緊幫著這位天朝壯士想想必須懲罰的理由吧!若是想不出來……別忘了,你可是要接受同罰的。”說罷呵呵一笑。

  展旗愣在當地,作聲不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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