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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傾天下》第234章 (2)
  第234章 (2)
  第 173 章  第 173 章 (2)
  凌豐涯臉上忽然漾出了笑容,伸臂摟住了孟筠道:“原來鉦兒同你妹妹的淵源竟如此之深!”覺得這是自己一生中看到的最好的消息。他當然知道孟筠不是處女,所謂“獨守空房”雲雲,並不是真實的。但從信的內容上可以判斷出來,凌鉦一直愛的都是孟筠的妹妹,同孟筠之間夫妻感情極淡,想來即便圓過房,也十分有限。這也合理解釋了,為何成親多年,他們始終沒有子嗣。

  孟筠嚇呆了,良久,才呆滯地點頭道:“寧王自始至終都隻愛我妹妹一個人!並且……”孟筠腦海裡忽然靈光一閃,抬頭看著皇上道:“陛下!您也看到了,我那妹妹清清白白,並不是什麽寡婦!求陛下為妹妹解除身份困惑,為妹妹正名!”“撲通”一下,雙膝跪地。

  凌豐涯嚇了一跳,伸手拉起她,低頭沉思了片刻,搖頭道:“這件事辦不了!一來,事情過於離奇,且無法證明;二來,你妹妹畢竟是真真實實地在戶頭上登記了兩次婚姻,這是事實,無法抹殺的!不管怎麽說,鉦兒鳳子龍孫、要顧及皇家……”突然想到自己剛剛奪了兒媳,這“體面”二字卡在喉嚨裡,再也說不出來。

  孟筠大急,拉著皇上的衣袖,好一頓懇求。皇上卻只是神色複雜地看著她,搖頭不語。

  孟筠無奈,隻好暫且放棄,心想等找到合適的機會,再迂回包操、徐徐進言。

  皇上看了她的模樣,覺得可愛之極,半晌,感歎道:“鉦兒竟是隨了他母親的性子,也是癡人一個啊!”長長一歎,突然穿過了記憶的通道,想起了雅矜。想起自己從六歲便把凌鉦送出了宮,一直也沒有關注過,時至今日,竟然讓凌鉦的側妃佔據了雅矜的位置,不由也有些羞愧。幸好今日這封信卻打消了顧慮。知道兒子和孟筠之間沒有多少感情,內心深處的負罪感在一點一點消散,對兒子滿腹的嫉恨也不知不覺淡去很多。

  讓兒子迎娶寡婦,他是無論如何不會應允的,倒是覺得兒子滿腹才華,就此閑置未免可惜,不僅活動了心思,尋思著或者可以賦予兒子某些權限,尤其是商事方面的權限。

  “的確!只要不涉兵事……”皇上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不由暗自點頭。正深思間,便聽孟筠遲疑著輕問道:“我聽說……雅妃娘娘擅琴也擅畫?”

  皇上一怔,隨即問道:“朕賜給你的畫,你看了嗎?”

  孟筠紅了臉道:“那時、那時……寧王重傷,我便讓人封進密室了!”忽然間,兩個人都有些尷尬。

  凌豐涯輕輕撫摸她的頭髮道:“筠兒!為我彈一曲《雨思》!”

  孟筠點頭答應了,恭敬地彈琴。

  凌豐涯聽著這悲傷又熟悉的旋律,一陣感傷,輕撫孟筠的頭髮道:“筠兒早點休息,朕要出去走走!”轉身走出了芷芸宮。

  出了芷芸宮,凌豐涯沿著中檀湖,信步向琴讕宮走去。自從娶了孟筠,他整付心思都花在了如何討好孟筠上,已經許久沒有想起雅矜了,適才聽了曲子,卻忽然動了念頭,打算到丹青閣去看看雅矜。

  一個清雅的小閣樓上,四處都掛著雅矜的畫像。凌豐涯沿著畫像走了一圈,二十多年前的記憶便清晰地一一在頭腦裡呈現。

  東首靠窗的第一幅畫像上,雅矜還是未出閣的閨女裝束,俏臉微揚,露出一個俏皮可愛之極的表情,一雙明澈而略帶驚訝的眼睛畫得生動靈活、惹人注目。

  這是他在二十七年前畫下的畫像。

  那天,是正月十四,正是他帶著一群心腹謀臣鏟除權將的日子;也是席廣庭救他性命的日子。第二天,便是一年一度的琴韻會。席廣庭愛琴,便提出想到琴韻會上看看。

  凌豐涯感念他的救命之恩,本身也喜歡琴,便約定了第二天,大家穿了便服一起去。

  琴韻會上,來自陸府的雅矜小姐技驚四座。彈完曲子,不知為何,竹簾的懸掛線忽然斷了。竹簾掉落下來,雅矜驚訝地抬頭看了一眼便退下了,但就是這一眼,他便再也忘不了她。當天晚上返回宮裡,提筆就畫下了這幅畫像。

  可惜,當天夜裡,雅矜便失蹤了,所以,他帶著傷感又畫下了幾幅充滿思念的畫像。

  一年後,雅矜回來了。他到陸府看她,發現她不但容色絕秀、琴藝出眾,心性也十分溫婉,更發現了雅矜身負血海深仇,便一口答應替她全家翻案。當夜回宮,他輾轉難眠,便舉筆畫下了筵席上聰穎靈巧的雅矜。

  不久之後,在他三十歲生日那天,雅矜正式入宮了,一年後,誕下了凌鉦,被封為一品妃。

  入宮五年,雅矜很少笑,卻也不會更多地哭泣,一直是冷淡而波瀾不驚的模樣。因此,這五年中,留在畫像上的雅矜,便多是一個端莊寧和、平靜高潔的皇妃形象。

  直到後來,為了哄雅矜高興,凌豐涯在沒有任何憑證的情況下,找茬把雅矜的仇家投入了大獄,通過“嚴刑”取得了口供,終於為姚大人恢復了官聲、“平反昭雪”。雅矜感動萬分,露出了一個充滿感激的溫柔的笑容道:“我哥哥曾經動用了一切關系去收集憑證,只是年深月久,已經無法找到。今日得皇上平冤,雅矜死而無憾!”至此,對他的態度便親善了許多。

  他心花怒放,便把一個一個笑容都畫在了紙上。

  然後、然後……凌豐涯忽然在一副畫像上站定了腳步。畫像上帶著點點血跡,那是……凌豐涯忽然心中一痛。

  ……

  那天晚上,攜了雅矜到小樓裡,剛給雅矜畫好了畫像,卻聽到稟告,展族擾邊,情況緊急。他連夜奔赴議政殿商討軍務,待布置完了一切,回到琴讕宮,一抬頭,卻見閣樓的窗上印出一男一女兩個影子,相互依偎,十分親密。

  他又驚又怒,問守衛琴讕宮的侍衛道:“上面是什麽人?”

  侍衛茫然的抬頭,見到影子,大吃一驚,根本不知道那人是如何進去的。

  凌豐涯怒火攻心,迅速調來一撥箭手,團團把小樓圍住,才開口道:“愛妃請了朋友,如何也不告訴朕一聲?”

  窗戶裡的燈火忽然滅了。

  凌豐涯冷笑道:“朕已經調了箭手來招呼朋友,爽快地出來受領吧!”

  過了片刻,窗戶推開了,雅矜站在窗前,印著月光,臉色慘白,對凌豐涯道:“一切錯誤都是我犯下的,皇上殺了我吧!求你……放過他!”

  凌豐涯大怒道:“你當我是什麽人?做出這等事,還想我放了他?”

  雅矜忽然舉起了胳膊,把一柄閃亮的匕首擱在手腕上,一字一字道:“求皇上放了他!”

  凌豐涯心中大慟,憤怒道:“你敢要挾朕?”一句話出口,便見鮮血隨著雅矜的手腕流下來。他又驚又怒,大吼道:“不要亂來!”忽然人影閃動,裡面的男子試圖奪下雅矜手上的刀,卻見雅矜連連後退,大聲道:“我不會跟你走的!你現在馬上離開,否則,你即便把我帶出去了,我也會立即死在你的面前!”淒厲的聲音盤旋在整個琴讕宮中,讓人聞聲色變。

  眼看雅矜腕上的鮮血越流越多,凌豐涯變色道:“你快止血!我答應放他走了!你現在讓他出來,我保證不會放箭!”一邊對身邊的侍衛長使眼色,讓箭手準備好放箭。

  雅矜忽然又把匕首抵上了心臟,對裡面那人道:“你是不是還不走?那好,我馬上殺了我自己!”

  刀,一份一寸地深入皮膚……

  樓裡傳出一聲哀慟至極的呼叫,裡面的男子終於穿窗而出。

  凌豐涯一揮手,密集的箭羽便激射而出,但那男子的功夫高得出奇,竟踏在箭身上前行,瞬間消失了。沒有人能看清他的模樣。

  眼看著男子遁走,凌豐涯捶胸頓足,懊惱不已,回頭,卻見雅矜冷冷地看著落滿一地的箭羽,然後,抬起頭來,冷冷地看著他,眼神中透著憤怒和仇恨。

  他心知雅矜是抱怨他的“言而無信”,卻不打算解釋,剛叫了一聲“雅矜”便見雅矜摔倒在地。

  他連忙讓人喚來太醫,為雅矜療傷。衝上小閣樓,但見剛剛畫好的畫像上,血花朵朵!
  傷好了,雅矜卻再也不理他,眼神裡總是冷冰冰地——充滿譏誚。倘若問到她那男子是誰,她臉上的表情便更是充滿嘲弄。

  他怒火填胤又充滿嫉恨,心情惡劣之極,終於把雅矜打入了冷宮……

  雅矜去世後,他想畫一幅畫像紀念雅矜,卻總也無法畫好,腦海裡,總是雅矜充滿嘲諷的冰冷的眼神。

  此後,召了很多宮廷畫師為雅矜畫遺像,卻總是形似而神非。一直到兩年後,席廣庭入京,請求收凌鉦為徒,他才請席廣庭參照以往的畫像,為雅矜描摹了一幅遺容。

  席廣庭不愧為“畫仙”,不但把雅矜的衣飾神態描繪得一絲不差,甚至連雅矜臨終前絕望的眼神和表情都傳達得惟妙惟肖。有那麽一段時間,他仿佛中了邪,一看到這畫像,便仿佛鬼上身,抑鬱得恨不能殺了自己。他心中驚懼,便封閉了小樓。一直到凌鉦十五歲封王,返回京城,請求父皇賜一幅亡母遺像,他才讓人把畫像交給了凌鉦……

  那副畫像雖然不在了,但凌豐涯經過掛那畫像的地方,陡然間,還是覺得心頭髮涼,仿佛被什麽東西忽然揪住了心,淒苦疼痛之意,感覺比從前更甚,趕緊跌跌撞撞地離開了小樓,在心底苦笑道:“雅矜!你是在怪責朕搶了鉦兒的側妃嗎?”忽然感到濃重的疲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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