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總共花了近半個月的時間,許易兩人再度來到了斬妖堂之內。
拿出那枚令牌出示給外面的護衛看過之後,他和瘦猴兩人便是被帶到了校場之內。
沒過多久,之前分發任務的那護衛首領便出現了,看著毫發無損的許易,他眼中多有幾分驚訝之色。
“只有你們兩人回來了?”護衛首領問。
許易拱手點頭道:“其余三人不幸慘死,我二人僥幸逃了回來。”
“嗯,那邊的情況怎麽樣?”對方點了點頭,並不將王武等人的死活放在心上。
“兩名四階銀甲蜥蜴,三階妖修三百余,礦脈損毀程度達到了七成……”
許易將自己看到的那些情況說了出來,之所以說礦脈損毀程度達到了七成也是因為大量的殘魂之力已經被他吸收。
將這些信息都記了下來,護衛首領點了點頭道:“稍後我回去確認你們的行蹤,如果你二人所言不假的話,我就安排你們到其他真人手底下做事。”
說完,護衛首領就拿著之前給許易的令牌離開了,估計是去確認許易究竟有沒有到過長刀寨了。
許易也回到了那罡風凜冽的深谷旁歇息,一邊還在腦海中研究著那殘陣。
沒過多久,那護衛首領就回來了,神色明顯變了幾分。
“易虛,你們可以加入真人麾下了,說吧,想要加入哪一位真人手下?”
聽著對方的話,許易倒還好,那邊的瘦猴卻是激動了起來,直接開口道:“我要跟隨褚候真人!”
他早就打聽過了,斬妖堂的金丹真人當中,實力最強的就是褚候了,跟他做事也是最安全的。
護衛首領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許易道:“易虛,你呢?”
許易沉吟片刻,反問道:“請問在那令牌內留下氣息的真人是哪一位?”
那令牌的氣息他真的感覺有幾分熟悉,如果真的和他認識的話那再好不過了,說不定還能利用著做些事情。
“問這個做什麽?”護衛首領皺了皺眉,但還是開口解釋道,“那是白羽真人,前些年加入斬妖堂的。”
“想要加入他的麾下,你基本不用想了,他很少收手下的。”護衛首領搖了搖頭。
白羽真人!
許易心中一震,終於是想起了那令牌的氣息為何熟悉了,就是仙音宗宗主的二子白羽的氣息!
曾經他在南寒秘境外見過對方一面,不過後者估計對他是沒有什麽印象的。
靈機一動,許易從儲物袋內拿出了那枚已經破損的藏音螺遞出去。
“勞煩閣下替我將這個交給白羽仙師,他一定會有興趣的。”
護衛首領面色不悅,剛要不耐煩的拒絕時,許易手中又多了一瓶丹藥。
“這些四品丹藥就當送於閣下了。”
許易微微笑著,將這兩樣東西一起交給了對方。
見著丹藥的份上,護衛首領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示意許易在這裡等一下,然後就帶著瘦猴離開了。
在斬妖堂內部區域,有著悠悠琴音婉轉,完全驅散了無神山的壓抑氣氛。
這琴音傳來的方向,正有一位白衣青年憑虛而坐,他面色柔和,手指纖長蔥白如玉,不急不緩地撥動著琴弦。
“來找我有什麽事?”
淡淡地聲音傳出,雖然沒有任何氣勢壓迫,但護衛首領還是顯得很是拘謹。
“稟真人,外面有個尋妖小隊的人讓我將這個交給真人,還說您一定會感興趣。”
“嗯?”
白羽微微回頭,當他看到護衛首領手中那破損了的藏音螺時瞳孔猛地一縮,琴音戛然而止。
“他人在哪?”
護衛首領沒想到對方的反應這麽大,愣愣地道:“他在深谷崖邊,目前就他一個人在那。”
說完之後,他眼前一花,白羽仙師便不見了蹤影,連帶著他手上的藏音螺什麽時候消失了也不知道。
察覺白羽離開,這護衛首領眼中露出羨慕的神色。
這幾年前來到這裡的白羽真人,不光實力強大無比,據說其年紀也還沒到五十歲就已經到了金丹後期,有希望凝結元嬰了。
白羽手握著藏音螺,一路飛掠,很快便是來到了那深谷旁,在罡風呼嘯的古樹下,他見到了許易。
眉頭微皺,他並不認識此人,但是對方既然拿出了藏音螺,肯定就是南州的人。
而且應該和他仙音宗有些淵源,否則不可能會擁有這東西。
“這東西你從哪來的?”白羽禦風而立,皺眉問道。
許易見果然是對方,心中也是敲定了剛剛想好的計劃。
“一個小丫頭送我的。”許易微微笑著拱手。
“小丫頭?”白羽雙眼微眯,神色有些疑惑。
“她叫寧若溪。”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落下,白羽瞳孔微縮,神色明顯有些震驚。
他落了下來,上下打量著許易,卻始終沒有任何印象。
“你是誰,和若溪是怎麽認識的?”白羽開口詢問。
之後,許易便將自己在毒沼山遇到寧若溪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白羽也是知道了許易的身份。
“原來你就是那個玄元山的弟子。”白羽再次好好打量了一眼許易,神色有些莫名的同時還有驚疑之色。
關於這件事情,他也是知道的,甚至他曾多次看見寧若溪一個人看著那些畫發呆。
不過許易……竟然也能逃到中州來!
他比許易還要早些來此地,突破金丹之後,他為了幫寧若溪的母親便來到中州求醫。
不過可惜,他去的是靈丹閣,沒有長老願意跟他大老遠的跑到南州去,普通的弟子又沒有那個本事救寧若溪的母親。
之後因為種種意外,他來到了無神山,而且暫時在斬妖堂安頓了下來,一邊修練,他也一邊在想辦法。
“玄元山應該已經不在了吧?”知道許易是寧若溪的救命恩人之後,白羽神色也溫和了不少。
許易點了點頭道:“百宗圍剿,如果不是若溪幫忙,我當時也難逃出來。”
說著,他神色有些猶豫,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問。
看出許易似乎有些問題,白羽微笑道:“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見白羽一如既往的好說話,許易也不再顧忌,將自己心中許久的疑惑問了出來。
他疑惑的自然就是為什麽寧若溪的性格變化這麽大,性子越來越冰冷,到最後甚至讓他感到有些陌生。
聞言,白羽神色也是有些惆悵,他歎了口氣,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父親與雷凌閣閣主早便有所合作,但沒想到陳蒼義竟然還是暗中對我姐姐和姐夫出手,甚至還差點傷害了若溪。”
“在你告知若溪毒沼山一事的凶手就是雷凌閣時,她找過我父親,但其實我父親知道凶手是誰,為了與其合作,他選擇了視而不見。”
白羽微微搖頭,神色有些自責之意,“為了能吞並玄元山,我父親的做法過於極端,甚至為了保證兩宗能長久聯合吞並南州其他宗派,他還將若溪許配給了雷凌閣雲氏一族的雲斌。”
“我來中州,也是想要找人去救治若溪她母親,然後帶著她們兩人遠離南州那是非之地,但可惜……”
聽著白羽的話,許易也是知道了事情始末。
難怪如此,當初他就疑惑,好像白雁書對於李凌雪身死的事情並不是很在乎,連凶手都懶得追查的樣子。
原來,他早就知道凶手是誰,但還是選擇認賊作父了。
目的……便是為了和雷凌閣聯合吞並南州的其他宗門,玄元山也只是個開始而已。
許易思索了一陣,隨後開口道:“我有辦法幫你救人,但是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嗯?”白羽眉頭微挑,目光有些質疑的看著他。
連他這個金丹真人去都不好使,許易一個區區念合期修士,面子有這麽大嗎?
知道對方不信,許易微微一笑,掌心一翻,一枚令牌便是出現在手中,那是他丹絕谷四品弟子的身份令牌。
“我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有沒有傳開,不過你可以試著去跟其他人稍微打聽一下。”
許易將令牌遞給對方,微笑著介紹了一下自己:“我叫許易,許諾的許,難易的易。”
“拿著我的令牌去丹絕谷,不保證谷主能跟你走,一些長老還是會看著我的面子幫你的”
白羽接過這令牌,狐疑地放在手中翻看著,他不確定這令牌的真假。
許易的名字傳開也就是近段時間的事情,他一直待在無神山,自然是沒有聽說過。
不過看許易那信誓旦旦的模樣,不像是說謊,有機會可以去調查一下。
“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麽?”白羽皺眉問道。
許易環顧四周一圈,沒有開口,前者心領神會。
“跟我來吧。”
揮了揮手,白羽便是禦風離開,許易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