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戰鬥,根本就無法吸引到足夠的眼球,那幾百名士兵手握手雷的樣子,簡直帥到炸裂。
不過,但凡看到這一幕的人,誰也沒心情去想這些。
他們都在猜測,這些士兵的手,什麽時候會抓不住,松了手啊?
蘇木看到封敖的一舉一動,嘴角上揚,笑了起來,這些人,真是最可愛的人。
有他們在,蘇木感覺心裡邊輕松多了。
他自己也相信,但凡有挑戰者敢傷他,封敖鐵定會丟手絹一樣,把手雷扔在地上。
有了這種強大的信念支撐後,蘇木更無畏懼,朗聲道:“下一位!”
主持人看了看蘇木,最後把目光轉向了評委席的四位一品宗師。
此時的四位一品宗師,全都黑著臉,盯著場中的蘇木,恨不能親自下場的樣子。
“哼!”
李大儒突然站了起來,背起手離開了評委席,走到高台下,對坐在那裡的李煥搖了搖頭,李家一行人,直接走向體育館出口。
“哼!”
孫晉松也用鼻子發出不滿,也離開了評委席,下了高台,到了孫盛所坐的位置,二話不說,就領著孫家的人離開。
“哼!”
錢士高也有樣學樣,發出不滿的聲音後,讓人知會錢學禮,同樣選擇了離開。
蘇木在高台上,與準備離去的錢學禮對視了一眼。
錢學禮微微一笑,轉身追著錢士高離開了。
趙慈恩歎了口氣,看著三人離去,幽幽道:“老哥哥!你硬是把它搞成了一場鬧劇,何必呢?話事人不在,你就不擔心自己?”
余老擺手道:“糟老頭子一枚,死就死了,有什麽好怕的?”
趙慈恩看著余老,久久說不出話,他站起身,對台上的主持人道:“到此為止吧!蘇木守擂成功,繼續擔任江南分部武協行走,散會!”
說完,趙慈恩背起手,也要離開評委席。
體育館內的超凡者們,聽到趙慈恩這麽說,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氣。
呆在這樣的環境裡,嚇是嚇不死,但嚇得心臟病,並不稀罕。
頭上頂著三維一體的瞄準,就算是宗師,也慌到不行啊!
更何況是他們這些超凡者與大超凡者?
不少人火急火燎離開體育館,但有一個方向上的人,不幹了。
大炮右衛門見擂台賽成為一場鬧劇,大聲喝斥道:“我還沒有上台挑戰,他不能算守擂成功!”
評委席上的趙慈恩瞅了一眼大炮右衛門,問主持人道:“這怎麽還有島國人?”
主持人忙回話,“趙行走,這位是半個華夏人,已經入了華夏籍,更是武協的一分子,早在半年前,為武協捐了一片帛書的那位!”
趙慈恩還是想不起來他是誰,掃了大炮右衛門一眼,喝斥道:“既然是武協的一分子,難道不懂得武協的規矩?行走的話,何須向你解釋?”
大炮右衛門一臉懵逼。
他早就聽說武協內的行走,擁有極高的權力,但這麽囂張地說話,他還是頭一次領教。
“趙行走!我……”大炮右衛門抱拳為禮。
趙慈恩道:“念你是半個華夏人,這次不再施以懲戒,結果就是結果,不會更改。懂了嗎?”
大炮右衛門無言以對。
旁邊的火幕九三郎拉了拉大炮右衛門的衣角,小聲道:“大炮君,入鄉隨俗,切不可惹眾怒!”
大炮右衛門便不再多話,扭頭瞅了一眼高台上的蘇木,眼睛裡滿是火藥味兒。
蘇木對此,微微一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這個島國人,有點兒一根筋。
他恐怕還沒意識到,余老手底下的兵,全都是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如果還有人繼續登台,別的士兵手裡的手雷爆不爆,蘇木不知道,但余老手裡的那一顆,肯定就要爆了。
這也是那三位一品宗師離席的原因,他們可不傻,為了今天準備的這一切,家底都帶來了,真要是被導彈地毯式轟炸一番,四大家族,至少要除名三家。
這麽大的損失,他們怎麽可能承受?
也就這麽一個島國人,看不清時局,還在那裡吆五喝六。
體育館裡的超凡者們,如避蛇蠍一樣,逃離了這裡,紛擾聲很快消停下來。
余老抬起手,封敖走了過去,把拉環重接壓在了引信上。
蘇木走到余老身邊,眼睛有些濕潤,“余老!謝謝你這麽袒護我!”
余老後背都打濕了,卻微笑拍了拍蘇木的肩膀,“他說‘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為自由開道者,不可令其困厄於荊棘。你就是這樣的人啊?我老了,成不了這樣的人,但我敬佩這樣的人,你若出了事,我怎麽跟他交待?”
蘇木道:“我何時抱薪了?又何時為自由開道了?”
余老微微一笑,把手從蘇木肩膀上抽回來,背在身後,“你不自知,但你一直在這麽做!上醫醫國!現在醫國用不著你,但醫治這些超凡者,就不得不倚仗你了啊!小蘇!你不要讓我、讓我們所有人失望啊!”
“余老!”
蘇木發現自己說不出更有力度的話,來回應這位老人。
在這位老人面前,自己的格局始終很小,他感覺自己的肩膀不夠寬,扛不起這一份責任,可是余老又是這麽信任他。
蘇木有些愧對余老這種厚愛。
余蓉上前攙扶住了余老,衝蘇木微笑說道:“蘇木!加油!”
封敖也走到蘇木身邊,拍著他的後背,“小蘇!加油!”
何洪就站在一邊,也不上前,也不說話,但眼神裡多了更多含義。
台下,肖楠、曹衛言與馮氏四兄弟,看著蘇木時,也一起喊道:“加油!”
一瞬間,蘇木仿佛真的獲得了某種力量一樣,握緊了雙手,重重點了點頭。
余老笑看著蘇木,問道:“這次之後,武協應該不會輕易彈劾你了,但不保證你能在這個位置上坐穩,他們會派更多人進駐江南,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嗯。”蘇木點頭。
余老突然收了笑容,問道:“聽他們說你身體出了問題?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