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沒有拍下自己的巴掌,並不是他發善心,要饒湯太閑一掌,而是不想讓湯太閑一交手,就看出自己體內空虛。
若是打在湯太閑身上,軟綿綿的一掌,湯太閑會不起疑?
三分鍾的時間裡,湯太閑就算隻跟他打消耗戰,也足以玩死蘇木。
要知道,現在的蘇木,弱的甚至打不過普通人。
湯太閑回身撤退,疑惑地看了眼蘇木,突然雙手抱成拳,拱手道:“蘇行走!在下認輸?”
“什麽?”蘇木愣了。
這才剛一交手啊,湯太閑搞什麽鬼?
難道想使詐?
結果,湯太閑衝蘇木一彎腰,“湯某敬重蘇行走手下留情,我一時糊塗,才申請的挑戰,現在……我認輸了!”
說著話,湯太閑又一彎腰拱禮,徑自走向高台。
這突然而來的變化,打亂了不少人的預估,一部分超凡者,破口大罵道:“什麽玩意兒?這一個回合也不一個回合啊?”
“姓湯的孬種!你是嚇傻了嗎?”
“操蛋玩意兒!滾粗,你真給我們這些挑戰者丟人啊!”
台下叫罵聲一浪高過一浪,但湯太閑就是不聽,下了高台,就往體育館外走。
守著出入口的士兵,手中也有手雷,並不放行。
封敖打了一個手勢,那守門的士兵,才讓湯太閑離開了體育館。
不少人都看著這邊的動靜,看到湯太閑退出高台後,居然穩穩當當地走了,所有人的心裡全都開始活動了。
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媽哎!姓湯的小子,鬼精鬼精的啊!他這是知道大勢已去,不觸這個霉頭啊。”
“沒想到,這些人會放行!我真沒想到!”
“完了,今天這場彈劾大會,肯定要無疾而終了,這個人開了個好頭兒啊!”
“為什麽這麽說?”
“你傻啊!挑戰者那都是有一定實力,才選出來的,姓湯的實力不清楚,但至少也是六品大超凡吧?他都直接認輸了,說明與他對敵,感應到了對方的真實實力,這位年紀輕輕的第九行走,恐怕也是宗師之境。”
“那也得打過才知道吧?”
“說你傻,你還不服!這不是關鍵啊!關鍵是上台挑戰者,擔心的是背後啊!這幾百人握著手雷,誰特麽敢保證,他們的手一直穩穩抓著啊!真要是讓這位年輕行走受了傷,但凡有一個當兵的走神兒,那就是一個信號彈啊!”
“說的有道理!”
觀禮台上的超凡者議論聲越來越大,就連評委席上的四位一品宗師,也壓不住場了。
相比於宗師給人心裡的恐懼,那些士兵手裡的‘信號彈’更懼威脅啊!
孫晉松側頭看了一眼余老,看到對方一臉淡然,再看余老的手,已經輕微發抖,心就涼了一截。
他道:“這樣下去不行啊!所有挑戰者,都在擔心你手下能否拿穩手雷,這還怎麽正常發揮?”
錢士高道:“不錯,你這已經算是間接干擾了武協的內……”
余老另一隻手抬起,搖擺了一下,微笑道:“你們大可放心,這些人都是我精挑細選的,沒有我的命令,到死也不會松手的。”
錢士高、孫晉松與李大儒全是一臉‘我信你個鬼啊’的表情!
趙慈恩道:“老哥哥!以武會友,是武協多年來的一個傳統,還從來沒有外人參與過,你這麽做,真的很影響參與的發揮啊!”
余老打眼瞧著趙慈恩,對高台上的蘇木,大聲道:“蘇木,我在這裡,影響你發揮了嗎?”
蘇木道:“不曾!”
余老呵呵一笑,點點頭,側過身看著四位一品宗師,“你們聽見了?他說……不曾!”
“呃!”趙慈恩第一個懵了,感情你隻關心蘇木一個人啊?
李大儒、錢士高與孫晉松三個人,之前家裡被盜,脾氣本來就不好,結果還碰見了這麽一個蠻不講理的糟老頭子,早就氣得快要吐血三升了。
可是,現在能拿他怎麽辦呢?
手起刀落,斬下離他們如此近的余老容易,那下面幾百名士兵呢?
不管姓余的說的是真是假,光憑這份赴死之心,就能知道,不能輕易招惹。
“哼!”
李大儒看著即將上台的第二位挑戰者,用鼻子很大聲地發出了一聲不滿的情緒。
第二位挑戰者登台以後,正好是蘇木恢復氣血的時候,所以蘇木根本就沒浪費時間,各種技能亂丟,撕住對方頭髮,就將之扔到了高台之下。
全場又一次嘩然!
如果說第一場對決,太過草率的話,那麽第二場對決,簡直就是碾壓,誰也沒想到,蘇木突然之間又換風格。
蘇木把第二位挑戰者扔下高台後,對主持人微微點頭,“下一位!”
主持人念了一個名字,第三位挑戰者開始登台。
蘇木故技重施,又一次撕住了對方的頭髮,把人扔到了高台下,再一次守擂成功。
時間短的,還不到一分鍾。
評委席上的四位一品行走,全都懵了,他們眼神兒多厲害,粗略感應下,終於看出哪兒不對勁了,蘇木的氣血有凝結之症。
這是功法出了問題?
李大儒哈哈笑道:“哎,我之前一直覺得此蘇木,非彼蘇木,原來是氣血虧空,冥想之法有缺,他的身體應該出了問題吧?”
趙慈恩難得公證地開口道:“確實,不動時如山,動時力有不足,不打還發現不了,原來真出了問題。”
孫晉松道:“那他死撐著幹什麽?這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啊!”
錢士高看了一眼余老微微發抖的手,“那就如他所願,加快進程好了!”他乾咳了一聲,道:“下一位!”
負責主持的人,連忙響應,呼叫下一位上台。
余老不懂他們說的什麽,但也能聽出形勢似乎對蘇木不利,他調整了一下坐姿,把手中的手雷,往前挪了一寸。
這一個動作,非常細微,但不遠處的封敖仿佛得到了命令似的,揚起了手中的雷。
下面幾百士兵,齊刷刷把手一舉,手雷與胸齊高,隨時一副丟雷的架勢。
李大儒、錢士高與孫晉松慌了。
你特麽是不是玩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