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靜靜站在那裡,就是不肯挪動一步,肖楠的臉都綠了。
肖楠道:“蘇行走,這是李家所贈之物,來的人是漠北雙星,這個時候,就別擺什麽架子了吧?”
“我這是擺架子嗎?”蘇木反問道。
肖楠愣愣地看著蘇木,有些懵圈,這還不叫擺架子,那什麽才叫?
蘇木就是不肯挪動一步,肖楠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朝遠處望去,發現漠北雙星的臉色,白的嚇人,這是要翻臉的節奏啊!
肖楠無語,瞪了蘇木一眼,不明白他今天怎麽了,像是吃了槍藥似的。
“我這就把他們叫來,麻煩你往前走兩步,成嗎?算是給我一個面子,好不好?”肖楠近乎哀求。
蘇木看了肖楠一眼,沒有說話。
肖楠跑回人群中,到了漠北雙星跟前,指著台階下,離了很遠的蘇木,與二人低語了幾句。
就見漠北雙星,面色一變,但最終咬了咬牙,牽著那匹棗紅色的馬,下了台階,慢慢朝著蘇木這邊走來。
圍觀的群眾,隻敢在幾米開外拍照,見馬匹移動,大家隨馬而動。
蘇木見馬下了台階,朝前走了兩步。
肖楠一陣無語,說讓蘇木走兩步,這位極品行走,還真就走了兩步。
一步都不多!
肖楠尷尬地衝漠北雙星道:“二位別見怪,蘇行走他是太激動了。”
李漠星哼一聲,“一匹良駒,就把江南分部的武協行走,激動成這樣,果然……難堪大任!”
肖楠一怔,這話恐怕也只有四大家族的人敢說。
李北星道:“年紀不大,架子不小,我看你們武協行走,流年不利,怕是命不久矣啊!”
肖楠對這兩個人,也很討厭,但只能咬牙忍著。
蘇木站在那裡,仔細打量那匹棗紅色的馬,不覺有些怦然心動。
那馬受陽光照射,全身上下,竟像是火炭一般赤紅,周身沒有一根雜毛,從頭到尾,約有三米多長,從蹄至頂,高有兩米。
突然,那馬一聲嘶鳴,揚起兩隻前蹄,頓時呈現出騰空入海的神形。
仿佛一隻天馬,墜落凡間。
周圍忙著拍照發朋友圈的人,見此一幕,激動到快要落淚。
牽著韁繩的李北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嘶鳴,也嚇了一跳,手中的韁繩,差一點脫手而出。
李漠星好像發現了不同,這馬好像是看了遠處的蘇木一眼,才突然這麽嘶鳴的,都說這馬已有靈性,連自家少爺都騎不得,難道與此人有緣?
棗紅色的馬匹,越是靠近蘇木,越是焦狂,四蹄碎步移動,竟有歡喜之意!
李北星牽著馬,越發感覺馬兒的躁動,“大哥,這馬怎麽了?”
李漠星不語,答案呼之欲出。
兩人牽著馬,在肖楠的引領下,很快就到了蘇木跟前。
肖楠先開口道:“蘇行走,這位是李漠星先生,這位是李北星先生,二位,這位就是我們江南分部的行走,蘇木!”
李漠星打量了著蘇木,總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他伸出手,道:“蘇行走,很高興認識你!”
蘇木只是瞟了李漠星一眼,淡淡道:“有多高興?”
噗!
李漠星差一點兒沒吐出一口老血,這是正常打招呼嗎?有你這麽問的嗎?
見到蘇木不伸手,李漠星把手迅速收回,眼中滿是殺氣。
蘇木自始至終,都直視著棗紅色的汗血馬,眼中的喜歡,是掩飾不住的。
現代社會,馬兒這種生物,基本上退出了交通工具的行列。
但越是純血的馬,進化越是超然,它們已經成為了地位的象征。
這種馬,通常都是國與國建交時,作為國禮相贈。
擁有這種馬的人,地位之超然,已經超過了普通人的想象界限。
李北星見蘇木太過傲慢,板著臉伸出手,冷聲道:“蘇行走,很高興認識你!”
他不信蘇木敢再次駁二人的面子。
他們兩個人丟了面子,那就是李家丟了面子,這事兒傳到武道圈子裡,李家丟不起那個人。
蘇木伸出了手,但目標並不是李北星的手,而是伸向了韁繩。
李北星心中好像一萬頭羊駝奔過,聲音冷冽,再次道:“蘇行走!!!很高興認識你!”
“你高興的太早了!”蘇木淡淡回了一句。
噗!
李北星感覺有人拿大鐵錘,往自己胸口碎大石了,這句話仿佛擁有暴擊一樣,震得李北星氣血翻騰,當下就要發怒。
此時,李漠星伸手,拍在了李北星的肩膀上,微微搖了搖頭。
肖楠也在一邊嚇傻了,蘇木也太會噎人了吧?
你高興的太早了?
這要是在無人的場合,早就打起來了吧?
今天幸虧有這麽多圍觀群眾,拿著手機拍朋友圈啊,要不然,肯定是一場流血衝突。
蘇木牽住了韁繩,李北星不想松手,他實在咽不下那口氣。
李漠星又拍了拍李北星的肩膀。
“哼!”李北星用鼻子狠狠地發泄了一下不滿,才把韁繩松開。
李漠星道:“蘇行走,我家少爺知你上任,特送此良駒一匹,此馬名叫小赤兔,日行千裡不歇,渡水登山,如履平地,還請蘇行走笑納!”
蘇木伸手撫了一下馬背,“不知你家少爺是?”
“李煥!”
李漠星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嘴角不自覺都掛著一股敬意。
“李煥?”想起那個長有綠瞳的青年,蘇木輕輕念叨了一句。
“替我謝謝你家少爺,有心了!”蘇木微笑回應了一句。
他手握韁繩,突然縱身一躍,跳上了馬背。
小赤兔兩隻前蹄,再次揚起,全身赤紅如火焰,一聲嘶鳴過後,縱起狂奔。
如一道火焰流光,瞬間衝到了街道之上,眨眼就已不見蹤影。
李漠星啞巴了,李北星也一樣。
兩個人話都沒說完,蘇木就駕著小赤兔跑了……跑了……跑了……
肖楠也一陣無言,尷尬衝兩人道:“兩位先生,要不先隨我上樓喝杯茶?”
事已至此,李漠星隻好道:“如此……也好!”
李北星感覺剛剛心中奔過的一萬隻羊駝,又一次狂奔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