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衛言不急不行啊,蘇木都拍了桌子,馬上就要指著他鼻子罵街了,真到了那一步,那才叫真的玩完!
“老苗!快點!”曹衛言依然擠眼。
苗峰看不下去了,衝他‘喵’了一聲,扭頭對蘇木道:“小蘇別生氣,有話好好說,今天曹胖子不說出個一三五來,我與他絕交!”
曹衛言連連點頭,“對對對,我也是有苦衷的,蘇先生你別急著打我板子啊!”
蘇木換了個姿勢,瞪著曹衛言,要不是看在這家夥還有用的份上,非給他瞪懷孕不可,自己好聲好氣,居然以為自己好脾氣,非得讓自己火冒三丈。
曹衛言見蘇木重新坐好,長歎了一口氣道:“蘇先生,實不相瞞,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全是因一個人的指點,那就是景大師!我攢下的這點身家,是在十年前開始的,十年前的我,全身上下也不到一百塊錢,至今想來,這都像夢一樣。”
“你是想要在這兒感動中國?”蘇木沒好氣地問了一句。
曹衛言立即道:“不!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我其實就是一個笨人、慫人,我之所以有今天這個家底,全是景大師贈予我的,他會告訴我幾點幾分去什麽地方,他說那裡能撿到錢,就一定能撿到,他就是我眼中的陸地神仙。”
蘇木無語,姓景的乞丐,有這麽厲害?
苗峰也有些震驚,曹衛言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躋身千億富豪的行列,居然是通過這樣的方式?
未必太過驚世駭俗。
這讓那些實業起家的富豪情何以堪啊?
曹衛言說到這兒,突然長歎了口氣,“就在前天,景大師找到了我,說我最近有破財之兆,並有血光之災,而且這個災他人無法化解,這是我命中該有的一個劫數,過去了就飛黃騰達,過不去就灰飛煙滅。”
蘇木與苗峰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看向曹衛言。
只聽他繼續道:“破財我並不擔心,這些年賺錢太容易了,好像走到哪兒都有人往我口袋裡塞錢一樣,可是這個血光之災……”
苗峰不屑道:“沒想到你這麽怕死!”
曹衛言急眼道:“我這不叫怕死……我只是……有點貪生!”
苗峰無語,“你說的,難道是兩個意思?我語文老師可還活著呐!”
蘇木抬手製止苗峰說話,繼續盯著曹衛言,想聽他怎麽說。
曹衛言做了一個深呼吸,繼續道:“這個血光之災,是命裡的劫數,我本來已經計劃好一切,準備往秦陵開拔了,但景大師說我這個劫不闖一下的話,秦陵內……我必死!”
蘇木抬起手,輕輕撓了撓眉稍兒,如果自己站在曹衛言的角度來看問題,曹衛言十足的信命之人,他的巨額財富,居然是靠‘撿’聚起來的,心裡就沒有‘事在人為’四個字。
他相信的是命中注定。
這是兩種人生態度,關鍵的關鍵在於,這兩種人生態度,在這個特殊的時代,從最開始的並行不產生交集,開始融合於一點,在今天開始交匯。
這才是所有人都開始糾結的一大原因。
信命的可依命行事,準!
信人定勝天的,只要夠努力,能堅持,也準。
曹衛言心酸道:“說實話,破財之兆我一點都不怕,哪怕掏空所有家底,我相信只要跟著景大師,我還能‘撿’出一個亞洲首富,但我不能死啊,按景大師的話來說,我沒事就沒事,一有事就差不多是將死之兆,而這一次我站在蘇先生旁邊,面對的是華夏龍運最盛的四個家族,你倒下我必死,你不倒下,我也可能會死……”
蘇木怔了一下,緩緩道:“那你之前說有事相求,是請我保你一命?”他搖著頭,繼續道:“說實話,未來要砸的是四大家族的鍋,我沒把握一定能贏,你既然開誠布公,我也給你掏心掏肺!我不能保證你一定能活,但在我倒下之前,若有人傷你,我絕不答應。”
苗峰聽了這話都有些激動,更不要提曹衛言了。
蘇木又道:“把姓景的乞丐叫過來吧,他這麽一直躲在幕後,裝什麽神秘?真當自己是隱世高人,在以天下為棋局,自認自己為執棋者?”
曹衛言道:“他是真的神龍見首不見尾,我……”
蘇木不聽這一套,擺手道:“給你一天的時間,聯系到他,如果他不出現……”
還沒等蘇木把話說完,曹衛言突然從身後取出一個袖珍型的牌位,擺到了蘇木的辦公桌上,還沒蘇木的水杯高。
蘇木有些懵,看了看袖珍牌位上的字,往前湊了下,輕輕念道:“顯考景靈公之位?姓景的乞丐死了?什麽時候死的?”
曹衛言臉都黑了,擺擺手道:“沒有沒有,這不是景大師的靈位,這上面的名字不是寫著嗎,景靈!”
“景靈?”
蘇木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從來都不知道姓景的叫什麽名字,只知道那家夥,口氣不小,喜歡吹噓,說什麽行乞結束之時,是他家封侯拜將之日,人是比較中二病。
只是後來越來越多接觸武道這個圈子,才知道一直有傳一個姓景的神算子,還預言了自己的出現,以及很多重要事情。
他也早就猜到,他們可能有關系,但沒想到姓景的乞丐,是景姓神算子的兒子。
蘇木道:“他讓你把他父親的牌位,帶在身上的?”
曹衛言嘿嘿笑道:“這不是景大師父親的牌位,這是他大爺的。”
蘇木:“……”
苗峰:“???”
曹衛言也意識到自己失言,雙手合什,衝牌位道:“大爺啊大爺,是我一時口快,沒描述清你們之間的關系,我的錯。”
看著曹衛言那一幅虔誠的模樣,蘇木不由好奇問道:“你衝一塊牌位道歉,他能聽得到嗎?”
曹衛言剛要張口,袖珍牌位上,突然有聲音傳出,“誰說我聽不見啊?我耳朵是有點兒聳,但我不是聽不見。”
蘇木無語,又出現幻聽了?
他剛想掏耳朵,發現苗峰已經在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