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就動手,果然是典型的社會人。
紅毛李哥氣勢很凶,無人敢惹,抄起啤酒瓶,就往蘇木的頭上砸去。
不少人都閉上了眼睛,但幾秒鍾後,所有人都意識到不對勁。
沒有瓶子爆裂的聲音傳出,大家不約而同睜開了眼。
看到了非常搞笑的一幕。
紅毛揚起的啤酒瓶,的確是朝著蘇木掄下來的,可是啤酒瓶還在半空,他的臉上卻是臉色慘白。
有人眼尖,看到了紅毛的中間部位,被坐在桌前的一位板寸青年,一隻手攢著。
原來,命根子被人握在手中,怪不得這啤酒瓶砸不下去。
紅毛徹底慫了,腦門的汗如豆子一樣,滾滾而下。
“這位……這位大……這位大哥,有話好好說,別……別……別……”
紅毛嘴上都不利索了。
蛋蛋上時不時傳來的緊迫感,關系著此生的幸福,他毫不懷疑,對方只要那麽‘血血’一用力,自己的蛋,就如雞蛋一樣,被捏得粉碎。
板寸青年道:“把啤酒瓶放下。”
紅毛趕緊照做,這種被別人掌握的感覺,他一輩子都不想經歷。
板寸青年又道:“放慢一點,啤酒瓶歪了,你的蛋也就保不住了。”
紅毛嚇傻了,動作又不敢太大,怕惹人不高興,果然輕輕的把啤酒瓶放下,並扶穩了它。
韓元啟在一邊都看懵了,這是什麽操作?
紅毛號稱垂柳街的大魔王,誰見了不得高聲喊一句‘李哥好!’啊?
可是現在,這麽慫,剛一上去,就被人捏住了‘把’柄!
太特麽丟人了吧?
蘇木道:“我跟你就不認識吧,上來就用啤酒瓶砸我?”
紅毛李哥想說話,韓元啟趕緊跑上前,對紅毛道:“李哥,還不道歉?這是蘇少,我都還沒給你介紹,怎麽就自己人打起自己人了?”
“誰跟你是自己人?”
蘇木很想收拾韓元啟,但這小子似乎學乖了,從來不當面挑釁自己。
弄得蘇木連收拾他,都找不著借口。
韓元啟走近一看,當時就嚇了一跳,抓著紅毛李哥命根子的人,居然是那天一把撕了雷虎一個倒栽蔥的狠人。
“是、是你?”韓元啟嚇得屁滾尿流,當時撒丫子就跑。
不出半分鍾,韓元啟就跑沒影了。
紅毛李哥很想罵韓元啟不是個東西,但現在不敢張嘴。
板寸青年道:“我松開你可以,磕兩個頭給我兄弟賠罪。”
紅毛李哥道:“磕頭,磕頭,我一定磕頭!”
板寸青年哼笑一聲,“我諒你也不敢逃!”
說著,他松開了手,從桌上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手。
紅毛李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蘇木道:“蘇少,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你大人有大量,饒我這一次吧,蘇少!”
蘇木道:“滾!”
紅毛李哥一聽,當時就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就走。
蘇木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對板寸青年道:“陳哥,我們趕緊吃了趕緊走吧,這個人應該是去叫人了。”
板寸青年一看蘇木的反應,笑道:“兄弟,你我還真不是一類人,碰見這種事兒,哥哥我從來沒有躲過。”
蘇木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開口。
但他知道板寸青年的身手,比之自己或者還強,真來十幾個人,應該近不了他們的身。
蘇木就是有這種自信。
放在以前,蘇木早就逃了,哪兒會給人留這種機會?
果然,不出三分鍾,垂柳街道入口處,擠了黑壓壓一群人。
這些人大概有三十多個,一水的白背心,下身穿著黑色短褲,手中提著方向盤鎖,對著路過的人,叫罵著。
“都特麽眼瞎啊,讓開,擋我們李哥的路,是想找死呐?”
“草,那個賣叉燒包的,看你媽啊看,信不信把你三輪車給你砸了?”
“李哥,就一個人,用得著咱們出去這麽多人嗎?”
一群人一邊說著,已經走到了飯館門口。
蘇木與板寸青年,依然淡淡對飲著,似乎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有人把他們圍住。
板寸青年淡笑道:“老弟,來再走一個。”
蘇木端起酒杯,道:“陳哥,這個我敬你。”
兩人喝著酒,旁邊一眾‘社會’人,可就看不下去了。
為首的李哥,冷眼注視著蘇木與板寸青年,沒敢太靠前。
生怕自己的命根子,再一次被人攢住。
“喝你媽比呀喝,死到臨頭了,是不是覺得應該做個飽死鬼?”
“剛才是誰動手,傷了我們李哥,給我站出來,自己廢自己一條胳膊,今天這事就這麽算了,要不然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板寸青年不理來人,蘇木同樣也不理。
如今,這些個人,都是普通貨色,雖說是混社會的,但就是普通的地痞小流氓而已。
板寸青年與蘇木,都不是普通人,打他們跟殺隻雞,沒什麽區別。
“我草,很吊啊,老子說話,裝聽不見是不?”
剛才說話的年輕人,提著方向盤鎖,照著板寸青年的頭,就掄了下去。
砰!
這一次說話的年輕人已經留了心眼,沒太敢靠近兩個人,而且下手又快又黑,就是想先把年紀大一些的板寸青年先放倒,打個半殘,這樣收拾起來,才會不費吹灰之力。
可是,他沒想到。
即便是他留了一個心眼,不太靠近,隔著一個身位的距離,仍然被人一把握住了方向盤鎖。
那一聲‘砰’不是砸中了人,而是落在了板寸青年的手中。
紅毛李哥嚇了一跳,遠遠地道:“我說了,那家夥反應極快,一定要下手黑一點……”
不等紅毛李哥把話說完,砸方向盤鎖的年輕人,已經發出了一聲慘叫。
“啊……”
聲音之痛苦,仿佛穿透了每一個人的耳膜,聽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別人沒聽見骨頭脫臼的聲音,但是蘇木離的近,卻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了。
這青年想把方向盤鎖抽走的時候,板寸青年握著方向盤鎖,只是輕輕一震,就將那年輕人的胳膊震脫臼了。
力量之大,技法之巧,讓蘇木都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