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發室內,已經一片狼藉。
前來理發的顧客,與造型師們,早就逃到了外面,避免再被波及。
大家極其憤怒,衝著在理發店內,仍然左閃右突、上竄下跳的蘇木,大聲指責著。
“這是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神經病啊?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快打電話求助啊,你看把他刺激的,造孽啊!”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給蘇木理發的造型師,一臉的驚恐,只有他知道,蘇木不像是一個人發狂、發瘋,而是有一道如水一樣透明的影子,在跟他打架。
可是現在,無論他多麽努力去看,都看不到那道影子。
那是道完全透明的影子。
甚至,他也覺得,是自己的幻覺,剛才的一瞬間,是自己眼花了。
理發店的老板,看著蘇木在店裡打砸一通,拉過來給蘇木理發的造型師,劈頭蓋臉問道:“你給他理發就理發,刺激他幹什麽?”
“我……沒有啊……”造型師顯得很無辜。
可是,他又不知道,該作何解釋,剛才那一幕說出來,怕是得被人,也給當成神經病。
他只能可憐巴巴的盯著蘇木,在理發店內一個人表演。
理發店老板,走回門口,衝蘇木求饒道:“大、大哥,本店若有什麽對不住的地方,請您指出來,我們一定改,一定改,還不行麽?別砸了,哎喲、我的吹風機喲,哎喲、我的烘發機喲,哎喲、我的焗油機喲……”
蘇木哪聽得見理發店老板的哭嚎?
現在的他,才真正意識到,什麽叫危險。
自己的對手,居然是個隱身人。
這種只有在科幻電影中,才有可能出現的人,居然真的存在。
對方懷著強烈的殺意,出手招招狠毒。
再加上他的動作被隱去了形體,當真是鬼神莫測,每一次出擊,都讓蘇木叫苦不迭。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當對方最後發力靠近自己的時候,隱藏著的身影,會出現如水波紋一樣的狀態。
這是蘇木到現在還沒被擊倒的真正原因。
蘇木碰巧是在昨天拿了肖楠給的靈石,提升了兩個等級。
勉強接近大超凡,要不然分分鍾被滅的節奏啊!
“你是誰?為什麽來殺我?”蘇木左肩似乎是被利刃給劃破了一道三十厘米長的血口子。
“殺你的人!”
隱身人厲聲一喝,再次朝著蘇木撲來,在接近蘇木半米方圓時,身體顯化,如同水波紋一樣蕩漾在空氣當中。
蘇木有幾次都想要動用,抽獎得來的疾行符,逃之夭夭。
但他知道,不能那麽做。
如果被隱身人知道了這個秘密,那下一次,自己就更加被動。
而且,他懷疑隱身人,似乎也能無視單位體積碰撞,可穿透物體。
要不然,自己一直盯著門口,怎麽可能沒有一點兒動靜?
蘇木出言干擾,內心卻是急躁不安。
幾次交手,蘇木都是險險地避過要害,這全是憑借著系統灌頂得來的經驗,在苦苦支撐。
都這種時候了,系統也不出面,這是要涼啊!
就在這時。
門口突然有一位年紀差不多二十歲,眉若春蠶、眼似秋水的白衣女子出現。
她手中握著一根長笛,站在門口,緩緩吹起了長笛。
笛聲悠揚,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卻又給人一種聆聽道音的感覺。
仿佛心靈正在接受洗禮,求得淨化一樣。
與此同時,在蘇木的身前,那隱身人的形體,仿佛如水霧一樣凝聚,開始顯化出來。
蘇木見此機會,踏前一步,握手成拳,直接轟在了那水霧上。
砰!
一聲巨響,如同空氣發出的爆鳴,水霧被打得幾乎潰散。
水霧一樣的人影,被蘇木一拳轟在了牆面上,下一秒,就見他的身體,穿透了牆壁,消失不見。
蘇木松了口氣,他朝著門口望去,驚呼道:“是你?”
門口的白衣女子,正是蘇木認識的田素素。
田素素走到蘇木身邊,扶住了幾乎虛脫的蘇木,“你還好吧?”
“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今天就倒大霉了!”蘇木心有余悸地說道。
這時,門口閃出一道身影,正是手拿雲機相機的田思思。
“姐!你幹嘛跑那麽快?”田思思喘著粗氣,再一抬頭,看到臉色蒼白的蘇木,驚詫道:“你……怎麽在這兒?”
田素素道:“你怎麽得罪了那種人?”
蘇木也想不通,他聽過隱身人的聲音,卻聽不出是誰。
那不是他以前見過的任何一個人。
突然多了這麽一個對手,蘇木也很鬱悶,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存在,最讓人恐懼。
蘇木正要開口,守在門外的理發店老板,慌忙走了進來。
他對田素素與田思思說道:“你們可算來了,可不能再讓他受刺激了,今天在我這兒,沒出什麽大事,已經是你們燒了高香了,曉得吧?”
田思思一頭霧水,正要開口,田素素卻道:“是,你說的對!”
理發店老板指著滿屋子狼藉,“不是我訛你們啊,這被他砸的,你們不能就這麽走啊!”
“小妹,賠錢!”田素素直接道。
田思思一頭霧水,但也沒問,走到一邊,跟理發店老板,商量賠償事宜了。
蘇木坐在理發椅上,漸漸緩了口氣,說道:“你能看得見那個人嗎?”
田素素搖頭,“看不到,但感應的到,對方還不是大武者,但很逼近了,再加上有了異能,不是很好對付,你怎麽惹上這種人的?”
蘇木道:“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他把腦海中,所有想得到的人,全都想了一遍,但不確定是誰。
對方帶著那麽強烈的殺意,是不可能認錯人的。
擁有了超凡體質,再加上是這種異能,簡直如虎添翼。
若是自己還如昨天一樣,隻為七階超凡,今天恐怕屍體都涼了半個小時了吧?
一想到這些,蘇木就不寒而栗。
劫後余生的感覺,真好!
蘇木看著田素素手中的長笛,問道:“你剛才吹的什麽曲子,為什麽他能在你的音律下,顯出形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