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沒有說話。
白冰則提醒道:“現在整個武道圈子,都知道江南有很多家族,得到了薑氏冥想法,但無法印證真偽,四大家族有大武者、大超凡帶隊,正式進駐江南市了。”
蘇木道:“還是不懂。”
白冰道:“四大家族,是一個極大的勢力,幾乎與整個江湖分庭抗禮,武協勢微,暗地裡的人,哪個不想動你?”
“動我?”蘇木吃驚。
白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繼續道:“這個時候,你應該向四大家族示好,有他們庇護,你的處境,會好很多。”
“我武協的人,還要四大家族庇護?你是不是說反了?”蘇木愕然。
白冰道:“武協自顧不暇,差不多名存實亡,空有架子而已。”
蘇木道:“你之前不是這個態度啊!”
白冰道:“那是我忽略了一個事實,四大家族最近幾年,風頭正勁,聽說培養出了不少超凡者、武者!若論總數,恐怕已經超過了當年的武協。”
“還有,武協也有不少人退出,加入了四大家族,我也是剛剛聽說。”白冰補充道。
蘇木一怔,四大家族還帶挖牆角的啊?
依著四大家族,對冥想法的敏感程度,說他們有許多追隨者,一點兒也不誇張。
冥想法,是這個時代進化的密碼。
每一位超凡、每一位武者,都對它趨之若鶩,更何況是薑百忍的核心冥想法。
那是多少人打破頭,也想要習得的至尊寶典。
蘇木在出售薑氏冥想法的時候,的確沒做保密措施,消息走露,再正常不過。
只是他忽略了,超凡者對於冥想法的渴求程度。
“尋求庇護是不可能的,我不相信那些人,真的敢動我。”蘇木回道。
白冰氣道:“靈活一點兒啊!”
“幫我尋找薑妮妮,就這樣!”說著,蘇木掛斷了電話。
蘇木一個人站在門口,一陣微風吹過,他的頭髮在風中凌亂了。
手中拿著薑氏祖宅的地契,望著人去屋空的宅院,蘇木感覺心比天氣還冷。
剛要邁步進入宅院,蘇木又有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他猛一回頭,就見遠處,有一道黑影,一閃而沒。
那黑影像是漸漸虛化一樣,於空氣中消失了蹤跡。
這讓蘇木十分驚訝,好像看到了一個半透明的人,遁入了隱身狀態一樣。
蘇木的心跳撲通撲通直跳,剛才的那一瞬間,仿佛有重錘,敲擊在了心房上。
這個時代,多出了太多超越人認知的事物。
真出現一個隱身人,一點兒也不奇怪。
蘇木腎上腺素飆升,眼睛瞪的很大,往前方凝神掃視。
片刻後,眼前光影交錯,很多實物物體,像是漸漸變得透明一樣。
只不過,那疑似人的半透明影子,終究沒有再一次出現。
“是我眼花了?還是白冰給我的暗示,造成的幻覺?”蘇木內心不安。
他眼睛四下打量,精神高度集中,確定那一晃而逝的影子,再也沒有出現後,他才抬腳,進了宅院。
遠處,一株滿是紅色楓葉的樹枝上,一個影子,漸漸顯化出來。
他盯著蘇木所在的方向,眼神之中多了一絲驚訝。
“他好像能看到我,這怎麽可能?”
……
蘇木在宅院中坐了幾分鍾,就呆不下去了,沒有薑妮妮在,這裡顯得太過冷清。
他鎖了門,一個人上了街。
走沒多遠,蘇木又有了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他停下了腳步。
這一次,他沒有回頭。
他確定,自己的確是被人盯上了,只是對方很厲害,隱藏自己的手段,太過驚人。
蘇木抬頭,正看見是一家理發店,沒有猶豫直接走了進去。
理發店內玻璃很多,蘇木挑了一個能最大化盯著門口的位置,坐了下來。
一位頭髮染成紫紅的造型師,走向蘇木,親切問道:“先生,理發?”
蘇木點點頭,目光一直盯著玻璃門口。
造型師給蘇木系了一個圍布,問道:“有什麽要求嗎?”
蘇木道:“乾淨利索就行。”
造型師點點頭,開始給蘇木設計造型,而蘇木則一直通過玻璃,盯著門口。
一直盯了足有十多分鍾,他都沒感覺到有任何異常,這讓他心中犯了嘀咕。
“不可能是錯覺啊!”蘇木想不通。
造型師給蘇木設計好了髮型,修整好之後,扯下了蘇木身上的圍布,問道:“先生,還滿意嗎?”
蘇木這才第一次看自己的造型,點點頭,“不錯,多少錢?”
造型師道:“一千八百八!”
“喲,咱們是同行啊!”蘇木冷笑一聲道。
造型師道:“先生,您也是位造型師啊?”
“不!”蘇木淡淡道:“我劫道的。”
造型師嚇了一跳,看蘇木的眼神兒都變了,莫名有種恐慌感。
蘇木又問:“多少錢?”
“八……八塊!”造型師內心的陰影面積,估計有‘三室一廳’還多!
蘇木取出錢包,掏出張五十的,遞給了造型師。
那造型師顫抖著雙手,接了過去,正要開口,就見蘇木縮回去的手,又伸了回來。
造型師都快哭了,大哥你給不給錢不要緊,不要嚇我啊!
蘇木一把抓住造型師的手,另一隻手就按在了造型師的肩膀,直接把他按在了地上。
造型師‘砰’的一聲,屁股著地。
他正要哭嚎,卻見一道如水一樣透明的影子,從自己的身上穿了過去。
那如水般的影子,好似一個人。
造型師猛地睜大雙眼,可那影子已經消失不見,就見蘇木在理發室內,左閃右突,顯得十分狼狽。
蘇木怎麽也沒想到,隱身人早已經進入了理發店內,就藏在自己身後。
這麽近的距離,對方究竟是怎麽靠近的?
理發室內不少正在理發的人,受到了波及,他們不明白,一個人發什麽瘋?
好端端的一個人,在理發室裡上竄下跳,搞什麽鬼啊?
咚!
啪嚓!
咚!咚!
啪嚓!啪嚓!
一陣富有節奏聲的玻璃碎裂聲傳出,直到有人被飛濺的玻璃,割傷了臉,大家才停止了叫罵,開始往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