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答應了對嗎？所以，你當時找到我只是因為楚戈的面子，對嗎？”洛雪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的傳出來一聲歎息。

  “對，我受不了那個眼神，我答應了。”

  洛雪聽到後幾乎要崩潰了，全身都在顫抖。

  她感動楚戈的付出，可她更加受不了的是，原來自己引以為傲的事情，竟然是楚戈低三下四求來的。

  自己，原來只是一個垃圾，一個陳露根本看不上的垃圾。

  可笑嗎？真相往往都是這麽殘酷。

  電話那頭陳露又說話了，這句話，仿佛為這件事直接下了個結論。

  “可以這麽說，如果沒有楚戈，那現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林洛雪！”

  ……

  聽了這話，眾人都有些吃驚。

  沒有楚戈，就沒有今天的林洛雪？

  他們還是覺得誇張，太誇張了。

  楚戈不就是給了洛雪一個機會嗎？可抓住機會的，是洛雪自己啊。

  如果洛雪沒有能力，怎麽可能抓住機會呢？
  換句話說，洛雪有這能力，誰敢保證人家以後就沒有除了陳露以外的其他人賞識呢？

  這句話，太絕對了吧。

  ……

  很快，有人開始反駁。

  “陳總，太誇張了吧，你說沒有楚戈，就沒有現在的洛雪，這句話，我不認同，我知道前期楚戈先生給了洛雪一些機會，一些資源。”

  “可是，憑借洛雪的長相和能力，哪怕沒有你，她也會被其他的伯樂所發現，畢竟，四年發展成娛樂圈第一人，不是有資源就可以做到的，還需要無與倫比的天賦，所以，你說她沒有天賦，我不讚同。”

  “我認為，洛雪的天賦才是她崛起的根本，如果沒有你，沒有楚戈，她頂多只是崛起的慢一點而已，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很快有人附和。

  “沒錯，四年時間做到這一步，靠的就是洛雪的天賦，不接受任何反駁。”

  “做人不能給了人家一點點幫助，就把所有的功勞都放到自己身上吧？滴水之恩，是應該湧泉相報，但是，不能居功自傲。”

  “沒有天賦，就算把整個大夏的資源都給她，也於事無補。”

  ……

  林洛雪只是靜靜地聽著這些討論，不置可否。

  四年來，是洛雪自己一個人起早貪黑，任勞任怨，是她一個人，在深夜練歌，那段時間，她幾乎兩耳不聞窗外事，為了學會那些該死的樂器，手指都被琴弦勒的血跡斑斑。

  結果就是，洛雪用四年，學完了別人十幾年的課程，這些，不是天賦又是什麽呢？

  林洛雪一直被外界譽為百年一見的音樂天才。

  她對自己的天賦，相當自信。

  ……

  電話裡的陳露聽到眾人的天賦論後，突然冷笑了一聲。

  “天賦？可笑嗎？或許真的有點吧，嗓音確實不錯，但是，整個大夏，隨便一個藝術學院，擁有她這種嗓音條件的人，不計其數，對於我一個長期從事音樂工作的人來說，這個條件，真的太普通了，我很失望，特別失望。”

  “但是，我架不住楚先生的請求，準備親自見一見你，再去做決定。”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我也確實也對你感興趣了，我想知道這個被楚先生如此心心念念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楚先生說，他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和你在一起。”

  “擁有一間不大不小的房子。”

  “擁有一輛不好不壞的車子。”

  “然後一起上班下班，日出日落，每一天，每一個季節，都在一起。”

  “如果還能有一個小生命，那就最好了。”

  “只是現在，他做不到了。”

  “楚先生說，他曾經答應過那個女孩，滿天的煙花，徹夜不滅，滿天的星星，隻為她閃亮。”

  “楚先生說，他曾經答應過他最愛的人，要讓她做自己最喜歡的事情，成為最閃亮的巨星。”

  “楚先生說，他一直都記得。”

  聽到這，洛雪的眼睛不爭氣的又紅了起來。

  漫天花雨！

  大夏第一天后！

  都是他們在開玩笑時說的玩笑話，沒想到，楚戈卻一直記得。

  可是，為什麽不早一點告訴她呢？為什麽不在一開始就告訴她呢？

  現在，洛雪的心，已經死了。

  會感動，但絕不會燃燒。

  陳露繼續說道:“當時我對你特別感興趣，所以專門找到了你，並且，讓你演唱了一首歌曲，以及做了一些專業方面的測試。”

  “結果，我很失望，你的條件，真的特別糟糕。”

  “你的嗓音音色不錯，但是音調卻不夠，第一次演唱，就破了音，而你對樂器的處理，基本也都處在業余階段，甚至，除了吉他鋼琴這兩樣樂器之外，其他的，連業余水平都沒有。”

  “最後，你不懂看譜，你這種人在我們這有一種叫法，就是瞎唱，培養耗費的時間成本極高，沒錯，第一次見你，你就是這麽糟糕。”

  洛雪點了點頭。

  “確實，當時的我就是這樣。”

  她回想了一下當初的自己，簡直一無是處。

  她喜歡唱歌，但是當時的她，確實沒有什麽肉眼可見的天賦。

  上學時，她不是學校晚會的演唱首選，一起去和朋友唱歌時，大家的焦點也從來不會在她的身上。

  不像現在，自己已經擁有了如此多的專業知識，音樂造詣極深。

  回頭再看那時的自己，好像陳露說的也確實沒有什麽錯。

  其他人看到洛雪都承認了當時的自己的不足，也就沒有反駁陳露。

  但是，他們仍然固執的認為，就算當時的洛雪不行，但一定是非常有潛力的。

  畢竟，洛雪的天賦是毋庸置疑的。

  ……

  “聽完你的表演後，回到公司，我就給楚先生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這個工作，我接不了，我不想在一個不是很出眾的人身上浪費精力。”

  “但是楚先生沒說別的，讓我簽下你，然後帶你去錄歌，錄的就是楚先生當時給我的一首歌。”

  “不僅如此，楚先生還買下了全球音樂平台最大的音樂推廣位，要將你的第一首歌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