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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惡婦養家記》第一卷_第60章  討回個公道
  許氏給余晚竹收拾妥當後,宋逾白才進來,他看著躺在床上安睡的人,眼裡有擔憂,也有一絲疼惜。

  不多時,宋小蘭便帶著鄭大夫回來了。

  鄭大夫給余晚竹診脈時,眼裡露出了一絲訝異,她的脈象雜亂,想是那髒藥正在發揮效果,應最是折磨人不過。

  可她卻不是昏迷,而是睡著了,甚至連呼吸都是平穩的。

  難不成,在他們趕來的時候,小夫妻倆熬不過藥性,已經先救了急?
  鄭大夫是醫者,診病需得對症下藥,首先就是要把病患的情況了解清楚,他找到宋逾白,單獨問道:“宋秀才,你娘子是中了髒藥沒錯,可我觀她眼下呼吸平穩,除了脈搏混亂,並無其他發作的症候,老夫便要問一句,你們二人方才可是行房了?”

  “你別多想,老夫需得知道實情,才知用藥的輕重。”

  聽了這話,宋逾白有一絲尷尬,面上卻不顯,搖搖頭道:“鄭大夫誤會了,她是突然睡過去的,這可是有何不妥?”

  他親眼所見,余晚竹是吃了什麽東西之後才睡著的,想來那三個人,應當也是這般被她製住的,只是不知,她吃的究竟是什麽,對身體可有害?

  這就古怪了,關於昏睡的原因,鄭大夫沒瞧出個所以然,不過於身體倒是無害的。

  他摸了摸山羊胡子,思索片刻後,沉吟道:“體質不同,對藥的抗性也不同,你娘子因為沉睡,倒恰好免了受那髒藥折磨之苦,老夫心中有數了,這便給她開兩副藥,你們煎了給她喂下去便是。”

  鄭大夫診完病,依舊是由宋家雇的騾車送回州城,宋小蘭卻沒有再跟著了,她正忙著給余晚竹煎藥。

  鄭大夫看過余晚竹腿上的傷後,說是無礙,隻開了一瓶止血去痛的藥粉,讓給她敷在傷口上,每日換一次藥。

  許氏眼下便是在給她上藥。

  宋香從晚上熬到白天,已是困得不行,加上許氏和宋小蘭都在忙著照顧余晚竹,也沒空理她,她便纏上了宋逾白。

  一邊打著呵欠,一邊小聲問道:“大哥哥,長嫂是生病了嗎,長嫂怎麽又病了?”

  她記得,好像前不久,長嫂也生過一次病,那一次長嫂可是足足睡了兩天才醒呢。

  童言無忌,經她這麽一提醒,宋逾白才想起臘月份余晚竹受傷那回。

  她在自家總是受到這樣那樣的傷害,歸根結底,還是他沒護好她,讓她一個女子憑白遭受了這麽多。

  宋逾白握了握拳,眼中劃過一抹凌厲。

  他不是個迂腐認死理的人,如果世人皆仁義友愛,他自然願做那謙謙君子。

  可若有人欺到自己頭上來了,他定然也是要讓他們知道厲害!

  宋逾白摸了摸小妹的頭,安撫道:“阿香,你回屋睡覺去吧,長嫂喝了藥就好了,以後大哥會保護好她的。”

  宋香點頭道:“好喔,我相信大哥哥能保護好長嫂!”

  她畢竟只是個五歲多點的孩子,撐了這許久,便再也熬不住了,也不麻煩誰,自己一個人乖乖回屋睡覺去了。

  宋逾白盯著余晚竹喝了藥,才算徹底放下心來。

  “娘,小蘭,你們照顧好她,我出去一趟。”

  接下來,他就要去給她討個公道回來,他絕不可讓自己的娘子,白白受了這委屈。

  宋逾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已經保全了自己,現在便好好休息吧,剩下的,就交給我了。

  許氏也知曉大概的緣由,沉聲道:“我們跟王家無冤無仇,那王家兄妹為何要與人勾結,陷害我們宋家,阿白,你可得給阿竹討回個公道來!”

  宋小蘭也附和道:“就是,不能讓長嫂白白遭罪!”

  宋逾白點頭道:“嗯,我心中有數,自然是不會輕易饒過他們。”

  說完他便出門,騎馬直奔州衙。

  村上有一戶姓何的人家,在州城的大戶人家裡養馬,所以家裡時常也會帶回來一兩匹駿馬喂養,宋逾白騎的馬便是從何家借來的。

  他在州學時,君子六藝是必修課程,因此騎馬倒是不在話下。

  從清河村到州城的距離,騎馬大約兩刻鍾就能到,進了城,鬧市規定不得跑馬,宋逾白耐著性子穿過街道,才到了州衙。

  今日審理案件的人是李同知,他將兩具焦屍抬至堂前,問宋逾白,“這兩人你可識得?”

  宋逾白搖頭,“在下並不認識。”

  那兩句焦屍已經基本不成人樣了,他縱然知道應當是誰,卻也的確是不認識。

  李同知又問:“昨夜你報案之後,說要先去城外二十裡處的荒山尋人,你可尋到人了?”

  “稟大人,在下已經將人尋到了。”

  李同知“哦?”了一聲,又問道:“既然是尋到人了,為何不帶來指認歹徒?”

  “大人,我家娘子昨夜受了驚嚇,且受了傷,如今正在家中養病,恐怕是暫時無法出門。”

  “那昨夜,你可去過荒山上的一個木屋?”

  宋逾白點頭,“去過。”

  “去了之後都見到了什麽,還請你如實告知,這樣我們也可早些破案,好還令夫人一個公道。”

  李同知曉得宋逾白在州學的名聲,對他也很是客氣。

  宋逾白道:“大人問話,在下定然知無不言,也懇請大人還我娘子一個公道。”

  “昨夜我報案後,的確是先去了城外荒山,我到時,那木屋除了我娘子,還有三名男子,他們企圖謀害我娘子,而我娘子自身是有一點拳腳功夫的,因而他們並未得逞,我自知和娘子兩人,對上他們三個定是難以取勝,便使記讓他們內訌,才借機帶著我娘子逃了出來。”

  “之後的事,在下便不知了。”

  什麽樣的內訌,能讓三個人都險些葬身一處火海?
  李同知銳利的目光緊盯著宋逾白,似乎是想看出什麽破綻,可後者神色坦然,完全不像是有假的樣子。

  他口中那三個男人,有兩個死無對證,還有一個重傷未醒。

  其實,李同知也相信宋逾白所說的話,他是讀書人,品行在州學更是為人所稱讚,更何況他又是原告,萬不會拿這種事來作假。

  不然,日後走上仕途,這可是洗不去的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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