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也感到無趣,吐槽一句就走了。
入夜,楚音靠在牆上昏昏欲睡,忽地一聲巨響在耳邊炸開,抬眼就見到獄卒拿著一面小鑼在砰砰敲著。
獄卒放聲大笑,走進牢房。
楚音眉眼露出冷笑,下一刻,獄卒手中的小鑼已然到了楚音手上,眼裡殺意盡顯。
獄卒咽了口唾沫,緊張地向後退了兩步,張口想要威脅,就被楚音鉗製壓在牆上,腦袋也被小鑼一下下地砸著,血滴滴往下流淌。
楚音冷笑著將小鑼砸在他的頭上,反手拽著他的衣領在耳邊警告:“記住了,下一次,我要你的命。”
她的手輕輕松開,獄卒如同一灘爛泥倒在地上,滿眼驚恐地望著她。
這女人好生厲害!
楚音在他的目光下,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坐在牆角閉上眼,“把門關上,滾。”
獄卒頓時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離開了牢房,抬手摸著滿頭的血跡,再看向楚音時,內心驚懼不安。
次日,楚音聽著外方的動靜睜開眼睛,瞧見獄卒領著一名宮女走了過來。
獄卒打開牢門,瞧著楚音的目光,怯懦地退到側方。
宮女拎著食盒放在桌案上,對楚音行了一禮說道:“五王妃,這是皇后娘娘讓奴婢送來的糕點,娘娘還讓奴婢給王妃帶了幾句話。”
楚音慢悠悠地看向她,“什麽話?”
宮女四處一瞧,上前兩步湊在楚音耳旁問道:“王妃是不是已經忘了對皇后娘娘的承諾了?”
楚音抬眼見著宮女,內心飛速閃過對策,才溫聲說道:“請你告訴皇后娘娘,音兒從未變心過,還請娘娘放心。”
宮女點了點頭,退了兩步拍著桌案上的食盒:“五王妃,這是您最喜歡吃的桂花糕,可別辜負娘娘美意。”
楚音臉上頓時掛起笑意,感恩戴德地看著她,眼裡有濃濃的感動閃過。
宮女退到了牢房外,見她已經打開了食盒才放心離去。
鳳鸞殿內,宮女已然把牢房中的事情都說給林皇后聽了。
皇后皺眉,“你說她已經打開食盒在吃了?”
宮女連忙點頭:“奴婢走的時候,五王妃正拿著糕點往嘴裡放,想來應該是吃了。”
林皇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裡掛著得逞的笑容,看來很快就能夠消除心腹大患了。
天牢,楚音看著牆角吐著白沫的老鼠,不禁冷笑,林皇后這是想讓自己徹底閉嘴。
她微微闔上眼,在心中暗歎了一聲,在牢房內都這麽危險,不知在外方奔波的南宮湛又受了多少苦?
早朝後,南宮湛快步要去天牢看望楚音,抬眼見到楚自明的身影,徑直走上前。
楚自明聽著腳步聲回頭,見到南宮湛,連忙上前兩步,“王爺,音兒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南宮湛退後兩步歉疚行了一禮,“音兒被賊人陷害入獄,還請丞相給本王些許時間,本王一定把音兒安全帶出。”
楚自明看著南宮湛自責的目光,那些追責的話就問不出口了,隻好歎了口氣。
他抬手拍了拍南宮湛的肩,話裡帶著歎氣聲,“王爺,慢慢來,也不必太過迫切。”
南宮湛垂頭應聲,“多謝丞相諒解。”
楚自明沒再多說,頂著寒風出了宮門,背影孤單落寞。
南宮湛在心間下了決定,轉頭去了天牢內,見到楚音坐在牆角,身形消瘦了些。
楚音抬眸見到南宮湛,臉上掛起笑。
南宮湛平息了情緒,才走過去。
“音兒受苦了,本王會盡快救你出去。”
見他嚴肅的表情,楚音不禁笑道:“你看你這些話,像不像前些日子我來看你時說的?”
南宮湛輕笑出聲,笑聲裡有些無奈與苦澀。
二人又閑談了一陣,聽著外方有急切的腳步聲傳來時,不約而同地向後看。
南宮宸的身影出現在二人眼前,見到南宮湛時,他面色不善。
走進牢房內,看著南宮湛質問道:“父皇不是不讓你處理此案嗎?如今來這裡是做什麽?”
南宮湛回眸看他,氣勢不減,“本王來看看王妃,太子也要管嗎?”
二人絲毫不肯退讓,目光裡帶著的火花在空氣裡碰撞,均是面色不善。
楚音壓低聲音,柔聲道:“王爺,你先回去吧,這裡我能應付。”
南宮湛有些不甘,但見到楚音的眼神,只能點頭默認。
他摸了摸楚音的發絲,輕聲說道:“本王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目送南宮湛離去,楚音的眼中有些不舍,回頭見到南宮宸還在,不禁皺了皺眉:“太子還有事要與我說嗎?”
南宮宸跨步走到凳子坐下,看著雜亂的環境,下意識皺了皺眉。
楚音感覺南宮宸此行十分奇怪,也緩步坐在凳子上,想看看他到底耍什麽花樣。
南宮宸看著桌上的食盒覺得分外眼熟,有些疑惑地開口追問,“這是南宮湛帶來的?”
楚音搖頭淺笑,“這是從皇后娘娘宮中拿來的。”
南宮宸突然明白,這是林皇后要害她,再抬眸看到楚音明亮的目光時,竟從心底覺得有些舍不得。
他起身走到楚音面前,言辭堅定,“音兒,本太子可以帶你離開這裡,但前提是,你得跟了本太子。”
這個“跟了”二字,他說得帶有情欲。
楚音眼裡掠過幾縷厭惡與嫌棄,面上帶著笑容:“殿下,音兒如今百口莫辯,還是不拖您來趟這趟渾水了。”
南宮宸聽出她話裡的婉拒,不由得冷了冷眸子,面若寒霜。
他步步逼近,伸手緊緊鉗製楚音的胳膊,眼眸中隱忍著怒意。
感受到手臂被緊緊攥著,楚音臉色難看下來,“殿下這是做什麽?”
南宮宸抬手,欲解開她頸下的扣子。
瞧出他眼裡的欲火,楚音抬手用力將他推開,往後退了數步,警惕地看他。
“你如果想在有生之年從這裡出去,就必須依靠本太子!”
他冷笑著,捏住她的下顎,“本太子如今對你還有幾分興趣,你就別玩欲擒故縱那一套了。”
楚音感受著下顎傳來的痛意,他的手也愈發不老實起來,心中的怒火逐漸攀升,但如今的處境不適宜來硬的。
想到此處,她委屈巴巴地看向他,“殿下,不是音兒不願意,而是音兒來了葵水,且如今還在獄中,恐會引起殿下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