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內,聞人深坐在書房中,正在處理公務。忽而書房的門無風自動,一個黑衣人出現,“公主去了鶴鳴堂。”
“知道了,你繼續跟著。”聞人深將人打發了。
點漆如墨的眼眸流露出幾分冷笑,岑姝拿到手裡的藥渣是他換過的,無論她去問哪個大夫,最後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兩人匆忙合作,結為夫妻。實則誰也不信誰。
等岑姝回來的時候,聞人深仿佛沒事人一樣問道,“公主今天出門了?”
“出去走了走。”岑姝下意識就隱瞞了她去過藥鋪的事。
“公主以後出門還是帶一個護衛比較好。”聞人深提醒她,岑姝只是點點頭,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
聞人深沒有繼續問下去,橫豎他只是來試探岑姝會不會說實話的。現在既然已經知道,就沒必要多言。
“大人,晚膳準備好了。”鶯兒娉娉婷婷的走過來說道。
岑姝瞥了她一眼,正好撞見她眼中來不及掩飾的愛意。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而聞人深不知是沒發現,還是假裝看不到。
“公主,昨天連翹往外面送了一個消息。”管家在她們兩人用飯的時候,當著聞人深的面說的。
岑姝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我派人守了幾天,總算有按捺不住的。”
“大人打算如何處置?”岑姝先問了聞人深的意思,她記得連翹也是在他身邊伺候的。
聞人深將筷子放置在一旁,不甚在意道,“府中之中,借由公主做主。”
大人就不怕我有私心,將府中的美人都趕出去?”岑姝調侃他,瞧見一旁的鶯兒臉色變了變,“你先出去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
鶯兒先是委屈的看了聞人深一眼,發現後者沒有察覺,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
聞人深聽到美人的時候,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仿佛那些人在他眼中,都是不會喘氣的死物。
“不過是效忠其他人的眼線,長的再美又如何。”他心智堅定,從未被美色蠱惑。而且防備心極重,因此他們送來的眼線,沒有什麽作用。
“大人不管的話,那我要好好想想要怎麽處置了。”岑姝撐著下巴說。
“公主,要不直接將她趕出去?”管家建議道,要不是有岑姝防著的話,還不知道連翹會送什麽重要的信息出去。
“那樣太便宜她了。”岑姝搖頭說道,“府裡還有不少眼線,索性就一次清理乾淨。”
這話一出,連聞人深都忍不住抬眸看著她說,“剩下的人幾乎都是宮裡那位送來的,沒有那麽好打發。”
岑陽想拉攏聞人深,又害怕他,於是就派了許多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到聞人府。這些人在想著怎麽爬床的時候,還不忘把府裡的事情告訴宮裡那位。
聞人深還不想和他撕破臉,所以一直都沒有動手,只是平時有意沒讓他們接近自己。
岑姝的腦海中劃過那幾個眼線的名字,現在只有連翹一個有動靜,其余的還按兵不動。是想看看她這個公主是不是軟柿子,所以才不敢輕舉妄動的麽?她嘴角染上一抹笑意,心道,不管是因為什麽,都要一鍋端了,還公主府一個清靜。
不然的話,以後她做點什麽,立刻就有人送到岑陽耳朵中,那樣也太不舒服了。
“公主想到辦法了?”聞人深見她眼眸亮了亮,神色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是眼中卻浮現了幾分好奇。
岑姝往他的方向靠了靠,亮晶晶的眼珠子盯著他說,“大人介意有一個善妒的夫人嗎?”
聞人深先是困惑,隨即就反應過來她要做什麽。
“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不過會對影響公主的聲譽。”聞人深覺得她沒有必要這麽做。
“難道我現在的名聲就很好嗎?”岑姝輕笑一聲,反問道。
她以公主的身份,嫁給一個太監,那些人嘴上雖然不說,但是暗地裡都在嘲笑呢。
岑姝心裡跟明鏡似的,一點都不介意,“這是最快的解決辦法。”
不然的話,她還要等她們一個個露出馬腳,才能抓到證據,那樣太累了。
“要是陛下問起你的話,大人可以說是我容不下他們。”她將岑陽的人都趕走,他肯定會有意見的,於是還幫聞人深想好了解決的辦法。
聞人深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開口問道,“公主盡心盡力幫我趕走眼線,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麽?”
岑姝頗為不高興的看了他一眼,“我們是互幫互助的合作關系,也能說的上是朋友,而且他們監視的是整個公主府,不只大人你。”
說完瞧見聞人深的臉上還是清清冷冷的,有些委屈說,“莫不是大人沒有把我當成朋友?”
“公主說笑了,能得公主的青睞,是我的榮幸。”聞人深立刻回答道,臉上浮現了一絲清冷的笑意。
岑姝迫切地想知道聞人深到底藏著什麽秘密,她發現光靠猜是沒有用的,乾脆就以朋友的名義,拉進兩人的關系,以後方便套話。
至於他有沒有把自己當成朋友,尚未可知。
岑姝在心裡琢磨了一番,很快就笑道,“既然都是朋友,就沒有必要那麽客氣了。”
“明日我便將她們都趕走。”
這事完全就不需要準備,到時候只要說她看不慣她們的模樣,盡數趕出去就行。因此,岑姝晚上睡得格外香甜。
翌日,在管家的幫助下,岑姝將府中所有的下人都找來了。豆蔻替她搬來了椅子,她雖然是坐著,氣勢仍舊迫人。
美眸含著皇家的威嚴,掃過所有的面孔,待眾人都老實了,岑姝清了清嗓子,“你們以前都是聞人府的人,現在到了公主府,應該清楚主子是誰。”
岑姝剛說完,正好就看到連翹笑了一聲,蔥白似的手指劃向她,“你心有不滿?”
“奴婢不敢。”請罪都是敷衍極了。
岑姝挑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開口說道,“這張臉倒是美麗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