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可惜了,公主府最不需要的就是你這種空有其表的人。”岑姝拿開手,然眼神掃過那幾個低著頭的,“大人是我的夫君,豈是你們這些賤婢能臆想的。”
眾人瞧見她發怒了,這才覺得害怕。
“以後府裡但凡長得漂亮的,通通都扔出去。”岑姝淡淡的說完,就把岑陽送來的人都拎出來了。
“公主,奴婢並未做錯什麽,您不能將我們趕出去,”幾個長相貌美的小姑娘苦苦求饒。
岑姝卻是不為所動,“管家,把銀子給她們。”
連翹不接,抬頭問道,“奴婢沒有做任何對公主府不利的事,您為何要將奴婢趕出去?”
“沒有為什麽。”岑姝懶得說這麽多,她沒有把連翹和外人聯絡的證據拿出來,已經是很給她面子了。
“公主不能將奴婢趕走。”有了連翹的開頭,其他人自然也是不樂意的,都想岑姝拿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她們將賴在公主府,不會那麽容易離開的。
“是嗎?”岑姝笑了笑,然後找來了公主府的侍衛,“將她們趕出去!”
嬌弱的小姑娘自然是比不上孔武有力的侍衛,沒一會兒就被拖到門口了。
連翹眼尖,撞見聞人深回來了,急忙大喊道,“大人,救救奴婢吧。”
“這是怎麽回事?”聞人深皺眉走到岑姝身邊,瞧見地上跪了一片的人,“所犯何事?”
都是聞人府的人,看見聞人深就和看到了主心骨似的,連翹扯著他衣服下擺說,“奴婢並未做任何對不起大人的事,還請大人別將奴婢趕走。”她倒是大言不慚,
聞人深不著痕跡將衣擺抽回來,漠然道,“既然是公主的安排,我不便插手。”他和岑姝早就商量好的,不過沒想到的是她真的這麽做了。
“你們害愣著做什麽,還不把她們都趕出去?”岑姝呵斥道,侍衛先是看了聞人深一眼,見他沒有反對,才將又哭又鬧的連翹拉出去。
本來事情應該是結束了,岑姝想著以後府裡不再是四處都是眼線,心情明快了許多。然而她的笑容還未在全部展露,鶯兒撲通一聲跪在聞人深面前,“大人,連翹她們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離開了公主府,以後就沒有活路了,還請大人您能原諒她們這一回。”
神情淒然,悲天憫人,在她襯托下,岑姝反倒成了惡人。
聞人深依舊是冷著臉,低頭看了她一眼,“她們的死活和我有何關系?”他說到這裡,微微停頓,看了岑姝一眼,給足了她面子,“況且,公主是這裡的主人,你們去留都由她做主。”
鶯兒神色一變,她本來以為聞人深會念在她隨身伺候這麽多年放過連翹她們,不曾想他把府裡處置下人的權利都交給岑姝了。於是她便轉頭去求岑姝。
“鶯兒和她們相熟?”岑姝嘴角擒著笑容,“只是我下的命令,從來都沒有反悔 的道理。”
“公主這麽做,會招致閑話,想必公主也不想要一個善妒的名聲吧。”鶯兒此舉得到了很多人的讚賞,只有她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替連翹求情,博得了一個好名聲。
“而且僅僅因為容貌就將人趕出去,這也說不過去。”鶯兒口口聲聲都在為岑姝的名聲著想,看上去懂事又伶俐。
“你這麽不想她們走,不如出去陪著好了?”岑姝似笑非笑,一句話就把鶯兒想說的所有話都堵住了。
瞧見她一瞬間的變臉,岑姝諷刺道,“只有和她們同甘共苦,才能成全你的大義啊,你說是不是?”
鶯兒不敢再做爭辯低垂著頭,看似十分恭敬道,“是奴婢多嘴了,還請公主原諒。”
“行了,都散了吧。”岑姝說完,跪在地上的人才稀稀拉拉的走了。今天她的行為雖然會給自己帶來不好的名聲,但是府裡的下人經此一事,不會再把她當成軟柿子,而且還把煩人的眼線趕走了,一舉多得。
“公主真但一點都不在乎外人怎麽說?”聞人深同她走在一起,眼神中充滿了探究。
岑姝輕笑一聲,說道,“如果我在乎的話,當初寧死也不會嫁給大人的。”
“公主要做好準備,今天這事,陛下應給會很快找你。”聞人深提醒她之後就走了。
果然,聞人深猜測的一點都沒錯,不過是一天的時間,岑陽就知道了他安排在公主府的人全部被清理了。他以為是聞人深察覺到了,等問過之後才發現是一個他不曾想到的理由。
“李常德,你說這小七不會是真的喜歡上聞人深了吧?”岑陽若有所思,“當初的婚事是她主動提起的,現在又吃醋把府裡年輕貌美的都送走了。”
“老奴覺得陛下將七公主召來問問便可。”李常德弓著腰說。先皇還在時,他就在身邊伺候,岑陽繼位,他還是乾坤殿的大總管。
“朕記得,聞人深還是你徒弟,怎麽最近沒看到你們師徒有聯系?”岑陽沒有帝王該有的能力,唯有多疑這一點,他全部繼承了。
李常德面色淡然,“雖是師徒,但是老奴現在見了他,也得叫一句聞人大人,何況他現在還是駙馬,師徒情誼早就生分了。”
“聞人深平時可有特別的喜好?”岑陽一邊懷疑他,但是又想討好他,只有獲得他手裡的東西,才能坐穩皇位。
李常德仔細地想了想,“剛進宮那會兒倒是喜歡甜食,現如今老奴也不清楚了。”
“罷了,去把小七請進宮,就說皇后想見見她。”岑陽終於放棄追問。
李常德也去公主府宣旨,岑姝早就猜到會被召進宮,絲毫沒覺得驚訝。
李常德沒把她帶去甘泉宮,而是去了皇帝所在的乾坤殿。余光瞥見明黃身影,岑姝屈膝行禮。岑陽有心要給她難堪似,一直都沒讓她起來。
一直到岑姝腳麻腿酸,才聽到上面傳來的聲音說道,“小七,你可知朕今日找你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