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鴻震拗不過,也不敢違背柳學文的意思,第二天早上,魯鴻震早早去上工。最近鐵棒的產出比以前多了不少,一日能運十幾趟,鐵棒笨重,幾個兄弟一塊跟車,這一路下來,也累的夠嗆。
魯鴻震今日來的早,接到的是第一車鐵棒,運送途中,他試著與其他人搭話,試探消息,
“兄弟,咱們這一路也挺辛苦的,不如說說話,聊聊天,就當解悶了?”
啪的一聲,一條鞭子,對著他抽過去,打在後背,疼的魯鴻震倒吸一口氣。
“哎呦,是那個兔崽子打老子,看老子怎麽收拾你。”魯鴻震捂著傷轉身,只見十幾名護衛站在他身後,每個人都身形健碩,一看就是練家子的。魯鴻震就是一個小混混,平日裡欺軟怕硬的多,這種大陣仗,他最壞服軟裝傻。
“誤會……幾位大哥,剛才就是一個誤會……”魯鴻震說著去扶車子。一行人繼續上路。
魯鴻震第一次試探失敗,便想等到中午,護衛去吃飯時,瞧瞧問其他人,誰知道,中午幾人直接在郊外吃乾糧。護衛將他們圍起來,根本沒有任何機會耍花招。魯鴻震著急又無奈。晚上下工,匆匆忙忙去了柳府。
“主子,真的不是小的偷奸耍滑,實在是景王太聰明了,小的之前在後院幫忙,極少參與運送,今日出門才知道,他們做的十分周密,連說句閑話都不行,更別說打探消息了。”
柳學文狐疑,“真的?”
“千真萬確,小的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拿此事開玩笑。還請主子明察。”
其實柳學文已經派人調查過了,與他說的出入不大,原本以為,借著魯鴻震,可以試一試,誰知道,還是失算了。
“行了,你先回去吧,這幾日多留心,一遇到機會,務必打探清楚。”
魯鴻震欣喜的連連點頭,隨後離開了柳家。魯鴻震離開不久,幕僚進來,“接下來,大人打算怎麽做?”
“先生覺得老夫應該怎麽做?”
幕僚摸著胡須思量片刻之後說道,“靜觀其變。”
修繕防護牆工程巨大,一時半會結束不了。他就不相信景王能從頭到尾這般警覺。就算景王可以,誰又能保證下面那群人會不會也這般警覺?
忙完了農田的事情,唐詩洛閑來無事,又開始跑去街上撿垃圾。慕景逸從衙門回來,得知此事,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們先回去吧,本王去看看。”
管家皺眉,“王爺,您……”王爺是何等身份,怎麽能撿垃圾,自降身份?
“旁人的流言蜚語,與本王何乾?”慕景逸毫不在意的擺擺手,“行了,你們先回去吧。”
若是從前,他或許會顧忌許多,哪怕心中並非這麽想,也一定會為了旁人,裝作在意,但是現在,他有了更在意的人,為了他,其他旁的,他都可以丟棄。
大街上人來人往,慕景逸尋了許久,在東街一家酒樓後巷裡看到了唐詩洛。她手裡拿著一個袋子,蹲著甚至,將能用的東西放進去。撿了許久,袋子卻半絲沒有增加的模樣。若不是早就見識了她的本事,眼下怕是會被嚇到。
“本王來幫你。”慕景逸上前,拿過她腰間的木夾子,陪著她一塊撿菜葉。
唐詩洛驚訝的抬頭,“王爺,你怎麽來了。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趕緊走,若是被旁人看到了,又要胡言亂語了。”
“你在意?”慕景逸如沐春風般的眼神盯著她,不過一眼,唐詩洛就閉了嘴。“旁人怎麽說,與我何乾。我這麽做,是為了幫助更多的人。”
“本王也是如此。”慕景逸笑著蹲下身子,“好了,趕緊撿吧。這邊撿完,你打算去哪裡?本王今日無事,可以陪你一塊過去。”
“王爺……”唐詩洛還記得初次見面,慕景逸王爺架子十足,之後兩人雖然熟悉,甚至成了朋友,但是他渾身的貴氣,讓人不容忽視,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一向高高在上的景王,變得如此平易近人,眼下竟然還願意自降身份與她來撿垃圾……
“一直盯著本王做什麽?”慕景逸抬頭,“怎麽,今日才發現本王英俊瀟灑,氣質不俗?”
“王爺,哪有人這麽誇讚自己的。”唐詩洛輕笑,“我只是覺得,王爺和以前不一樣了。”
“是嗎?本王沒覺得。不過,你這麽說,肯定是在誇本王。”慕景逸自戀的可以,唐詩洛被他逗笑,便沒有繼續糾結剛才的事情。蹲下身子,繼續撿菜葉。
這邊撿完,兩人又去了一家藥鋪撿藥渣,兩人,一個英俊,一個美豔,走到哪裡都十分惹眼,眼下兩人蹲在藥鋪門口,來往行人,少不得多看兩眼。
人群中,一個婦人開了口,“這不是景王嗎?他怎麽和一個女子在撿藥渣?”
“剛才我便覺得此人眼熟,你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是否,還真是,堂堂景王,竟然跑到街頭撿垃圾,當真是個笑話。還有她身邊的女子,長得很像唐家鋪子的東家,據說此人與王爺關系不清不楚,沒有成親兩人就住到一塊了……”
兩人說的聲音很大,來往的百姓不少都聽見了。慕景逸自然也聽到了。
他可以允許旁人對他不敬,但是他見不得旁人詆毀身邊的女子。起身想要辯駁,唐詩洛快速伸手,將他攔下,“王爺剛剛不是還說,不會畏懼旁人的誹謗嗎?眼下這就沉不住氣了?”
“詩洛,本王是不想讓你受委屈。”慕景逸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對不起,都是本王害的,若非……”
“好了,這裡這麽多藥渣,咱們還是趕緊撿了回去吧。”唐詩洛像是沒事人一般,蹲下身子,繼續撿。慕景逸愣了片刻,附身幫著他一塊撿。
婦人還在議論,越說越難聽,慕景逸氣不過,又不想讓唐詩洛生意,抬頭朝護衛使眼色,護衛上前,抓住兩人,“你們好大的膽子,連景王都敢議論。”
“我們就是實話實說,怎麽,景王敢做,還怕人說嗎?”婦人不依不饒。
“就是,王爺不就在哪裡,他要是生氣,怎麽不自己來找我們理論。反而讓你一個奴才過來,這不是心虛是什麽人?”
護衛氣急,拔劍相向。婦人見狀,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大叫道,“殺人了,景王的護衛當街殺人了,大家快來救救我們啊。”
“你胡說什麽,我可沒有碰你一下。”護衛哪裡見過這種場面,一下子不知道怎麽辦了。
慕景逸黑著臉站起身,婦人看到了他,卻沒有絲毫畏懼,依舊不依不饒的叫罵著,“救命啊,殺人了,景王殺人了。”
兩個婦人嗓音太大,不一會,附近就圍了不少百姓,過往的百姓不知道怎麽回事,議論紛紛,有些瞧見過程的,對著護衛指指點點。事情有鬧大的跡象。慕景逸眯著眼睛尋來護衛,“將他們送到衙門。”
婦人一聽,哭的更大聲了,“我做錯什麽了?我就是說了幾句實話,王爺這是要殺人滅口啊。大家夥仔細看好了,若是我們姐妹今日回不來,定然是被景王殺人滅口了,大家千萬要為我們討一個公道啊。”
婦人罵罵咧咧,被帶走。一番鬧劇後,兩人也沒了心情撿藥渣。回去的路上,唐詩洛瞧見前面街口有小孩在哭鬧,拉著慕景逸過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