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隻願,往後再尋到意中人,可以不會再留下遺憾。
第二日,密探來報,“回稟王爺,屬下這幾日在附近排查,沒有發現那幫人的蹤跡,更沒有查到售賣鐵具之人。”
那些人偷走這麽多鐵和鐵棒,留在家裡有什麽用?扭頭想去詢問慕景逸,只見他神色凝重,右手時不時敲打桌面,似乎是在思考。
“王爺,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
慕景逸擺手,示意探子離開,等屋子只剩下他們兩人,小聲開口,“本王對於之前的猜測一直是遲疑的,但是經過密探的打探,本王可以確定。柳學文圖謀不軌,有造反之心。”
“什麽?”唐詩洛猛地站起身,“王爺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柳學文即便比常人聰明一些,有些野心,可是造反……”
“一開始本王也不確定。”慕景逸拉過她,“但是眼下這一樁樁,一件件,若說柳學文沒有此等野心,那些鐵去哪裡了?柳學文難不成自己留著?”
唐詩洛張口想要反駁,但是仔細想,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猶豫幾次,微微歎了一口氣,“若真的如此,咱們應該怎麽做?”總不能坐以待斃吧。若是真有那麽一天,不管柳學文是勝是負。受苦的還是黎民百姓。
“加派人手,不能再讓他們得逞。”
接下來幾日,慕景逸事事親力親為,將每一個關卡卡的嚴嚴實實,連一絲鐵塊都露不出去才放心。
五日後,慕景逸從外面回來,“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日後只要耶律齊多上心,柳學文便很難得逞。眼下,本王擔心的是,他們拿不到鐵,便打鐵棒的注意,所以我們要盡快回京都。重新調整一下部署。”
“之前的部署你不是說已經夠嚴謹了嗎?”眼下,鐵棒鑄造過程,幾乎一人一事,中間會有一個交接之人,而交接之人都是他們自己人,十分可信。
王爺的意思是要更改,如此嚴防死守下,還怎麽更改?
“先去收拾東西,等下路上,我們再說。”當天兩人便乘馬車離開邊界,七日後,馬車回到京都。
“雪荷,去將林浩尋來。王爺有話說。”唐詩洛將馬車上的東西拿下來,扭頭與雪荷說道。
“是,奴婢這就去。”
管家接過行李,跟著他們一塊回府。趕了許久的路,兩人一身風塵仆仆。趁著林浩沒來。兩人各自回去洗漱,半個時辰後,林浩來了前廳。
“東家,王爺。”
“林浩,最近打鐵鋪子那邊可有什麽動靜?”慕景逸開門見山。
“回稟王爺,打鐵鋪子那邊倒是沒有什麽異樣。不過,在運送鐵棒時,咱們的人被打劫了幾次,不過王爺放心,我們已經按照王爺說的,躲過了。”
“很好。”慕景逸點點頭,“不過,這到底不是長久之計。所以本王另外想了一個辦法。林浩,你過來本王說與你聽。”林浩靠近,三人小聲嘀咕許久,午時左右,林浩才離開。
“王爺這次的辦法確實比以往嚴密,只是……柳學文是個老狐狸,他若是真的想要,怕是咱們嚴防死守,也不一定能鬥得過他。”唐詩洛依舊擔心。
慕景逸笑笑,“此一時彼一時。柳學文若是沒些聰明,走不到今天。你說,咱們能察覺的事情,他察覺不到?”
“你是說,柳學文或許知道自己暴露,接下來的便會收斂手腳?”唐詩洛反問。
“或許,本王也只是猜測,不過……不管如何,時間會證明一切。”慕景逸起身,“好了,本王有事出去一下,你在府裡好好休息一下。”
“王爺去哪裡?我陪你一塊去吧。”最近一段時間兩人形影不離,眼下他突然離開,唐詩洛是下意識反應。等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麽。尷尬的輕咳一聲,“那個……我是說……王爺路上小心,我先回去休息了。”
唐詩洛落荒而逃,像極了母妃從前養的小花狸,憨態可掬,惹人疼惜。
林浩回到鋪子,重新布置了人手,又親自走訪了一遍才放心。
另一邊,柳學文收到邊關來報,仔細查看上面的內容後,氣憤不已,“景王以為,斷了鐵礦這個線,老夫就做不成事了?簡直是可笑,來人,再派人去支援,記住,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搶到鐵礦。”
幕僚不讚同的上前,“大人,稍安勿躁。之前,咱們大肆搶奪鐵礦,朝廷怕是已經有所察覺,景王乃戰神,雖然猜不到幕後之人是誰,卻多少能猜到,咱們這麽做的目的,若是咱們在這個節骨眼上,再次出手,一來,要擔心邊關是否有陷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二來,若是景王已經懷疑大人……”
柳學文聽出了幕僚話裡的意思,眯著眼睛放下茶杯,“依你之見,老夫眼下該怎麽做?”
“大人莫要忘了,邊關雖然有鐵礦,但是京都有鐵棒。鐵棒乃是鐵鑄成,到時候,只需要熔斷,再煆燒便是。”幕僚的話,可謂是醍醐灌頂,“你說的不錯,不過……既然慕景逸已經有所察覺,接下來老夫就低調一些。”
柳學文這次沒有派人去搶,而是尋來了魯鴻震,魯鴻震這段時間一直在運送鐵棒,雖然知道的不錯,卻是最接近鐵棒的人。
魯鴻震得了消息,連夜趕來,“主子。”
“起來吧。你可知道,老夫今日尋你過來的目的?”柳學文笑著拍拍衣角的灰塵,起身走到窗前,夏日快過完了,夜裡少了些許悶熱,多了幾絲清涼,站在窗前,吹著微風,心情也舒暢不少。
“小的可不敢揣摩主子的心思,小的就是主子養的一條狗,主子讓小的做什麽,小的絕無二話。保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魯鴻震的一番話取悅了柳學文,輕笑著看了他一眼,“老夫不讓你赴湯蹈火,老夫讓你查清楚運送鐵棒的路線,附近的人手,然後立刻回來稟告老夫。”
魯鴻震為難,“主子有所不知,景王昨日回京後,立刻尋了林管事,眼下運送鐵棒一事,守衛森嚴,密不透風,小的怕是……”
“怎麽,這就做不得了?剛才不是還說,願意為老夫赴湯蹈火嗎?”柳學文眼底閃過一抹不快,“魯鴻震,你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沒有資格與老夫討價還價。”
魯鴻震跟著柳學文這麽多年,他的手段,他太清楚了。見柳學文不悅,立刻閉嘴。
“行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