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辦法?”
孟思雨見年氏感興趣,就笑著與年氏耳語,說出自己心中的主意。
年氏聽了,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好!這個注意好!還是我的思雨聰明!”
“既然母親也感覺這個主意好,那就請您不要生氣了!咱們就快些去做好了,免得二哥再等著急了!”孟思雨輕聲說道。
“這個自然,我這就去安排!”年氏立刻對董嬤嬤交代了一下。
董嬤嬤聽到年氏的安排,也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離開房間。
而就在董嬤嬤走出房間的時候,她沒有注意到,角落裡有個小小的身影躲在其中,似乎聽到了她們所說的事情。
很快,董嬤嬤就帶著幾個丫鬟來到了西院孟修遠房中。
“二少爺,奴婢奉年夫人之命給二少奶奶送衣服來了!”董嬤嬤笑著說道。
“將軍府上上下下在母親的管理下,辦事效率是越來越高了,沒想到這麽快就將新衣服送來了!”孟修遠半躺在床上,靠著床邊。
“將軍府被夫人管理的確實很好,但奴婢不得不先向二少爺請罪!”
“董嬤嬤這話從何說起啊?”
“二少爺,是這樣的,由於今天實在太晚了,根本來不及找裁縫給二少奶奶做新衣服,夫人也為此事很是著急,生怕二少爺不高興。這三小姐和五小姐聽說這件事之後,知道二少爺如此疼愛二少奶奶,就主動將自己喜歡的衣服拿出來送給二少奶奶,她們說這些衣服一次都沒有穿過的,是新的。”董嬤嬤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暗中觀察孟修遠的反應,生怕這個二少爺會不高興而對她發火。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衣服不是新作的了?”孟修遠冷下臉來,看向董嬤嬤。
董嬤嬤感覺到對方寒冷刺骨的目光,不敢與之對視。
“這些也都是新衣服,三小姐和五小姐都沒有穿過的,二少奶奶可以隨便在裡面挑自己喜歡的,先穿一下。夫人說了,明天她會親自帶著裁縫來給二少奶奶量尺寸,用最好的料子給二少奶奶做新衣服!”董嬤嬤小心翼翼的解釋。
董嬤嬤心裡清楚如果她沒有把話說明白,惹得孟修遠不高興的話,恐怕她挨頓罰都是小事,沒準會弄得整個將軍府都不得安寧,今晚誰也不想好好休息了。
孟修遠聞言,對著董嬤嬤勾了勾手指。
董嬤嬤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對著身後的丫鬟催促道,“還不給二少爺送過去!”
丫鬟將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拿到孟修遠面前,孟修遠翻了翻,看了看,輕聲說道:“行了,你們就放著吧!”
“二少爺真是太能理解夫人的苦衷了,奴婢就不打擾了,二少爺、二少奶奶好好休息!”
董嬤嬤說完,就帶著那幾個丫鬟離開了西院。
整個過程,她都是膽戰心驚的。
如果說,她以前面對著躺在床上的活死人孟修遠,不會有任何的膽怯,但面對著活生生的孟修遠,她感覺自己的魂都被嚇得要被震懾出去了。
房間裡恢復了寧靜。
亓官白桃剛才去浴室洗澡,根本就不想參與這件事情之中。
她始終不明白孟修遠為何要大半夜的向年氏要衣服。
她洗完澡後,換上一身新衣服,濕漉漉的長發披在身後,走了進來。
“衣服送來了?”亓官白桃坐在梳妝台前,一邊擦頭髮,一邊詢問。
“嗯!”孟修遠看著他面前的那些衣服,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真搞不懂,我就是賣衣服的,而且我的衣服無論是質量還是樣式都是最好的,你為什麽還要與年氏要衣服穿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秘密!”
“又來這套神神秘秘的,有意思麽?”亓官白桃很是不屑的通過銅鏡給了孟修遠一個大白眼。
“有意思啊,明天你就知道了!”孟修遠回答著,就好像想到了什麽,“把秋菊她們幾個叫進來。”
“嗯?你在跟我說話?”亓官白桃問道。
“廢話,房間裡就兩個人,我當然是在跟你說話了!”
當聽到孟修遠的回答之後,亓官白桃就想抽自己的嘴,真是嘴賤,為何還要開口詢問呢!
哪怕裝作沒聽見也是好的!
這個孟修遠說話有的時候真的很噎人!
亓官白桃不想跟他一樣的,就按照他說的,將秋菊她們叫了進來。
“你們把這些衣服都剪了,然後鋪到院子裡去!”孟修遠指了指董嬤嬤送來的衣服說道。
秋菊和司琪很是不解的看了看彼此,上前又看了看那些衣服。
“二少爺,這麽好的衣服為何要剪了啊?”司琪開口詢問。
“讓你剪,你就去剪,別耽誤時間了,鋪到院子裡之後,你們就可以去休息了!”
秋菊與司琪轉身看了看一旁的亓官白桃,希望可以從亓官白桃這裡得到什麽信息,但亓官白桃也隻好聳了聳肩,回給她們一個“我也不知道”的信號。
第二天一早,年氏果然親自帶著裁縫來到了西院。
只是她們剛剛進院的時候,就看到了地面上新鋪了東西。
剛開始的時候年氏還沒有感覺到什麽,她向著孟修遠和亓官白桃的房間邊走邊笑呵呵的說道:“不知道昨天送來的衣服,兒媳穿著可還合身啊?”
然而,當她的話音剛落,也走進房間裡的時候,她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她看到了一塊特別熟悉的料子,正鋪在房間裡的地面上。
年氏之所以能認出來,是因為那是給皇家進攻的布料,被年氏拿了回來,並給孟思雨做了一件衣裳。
而那件特別代表身份的衣裳,竟然就這樣被剪開了鋪在地上,當成了墊腳布,年氏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
亓官白桃正在床邊給床上的孟修遠按摩雙腿,見到年氏來了之後,立刻給年氏行禮,然後就不再多說一句話。
她當然看到了年氏的不滿,她就是想看看孟修遠是怎麽對付這個年氏的。
孟修遠笑著對年氏開口說道:“母親來的好早啊!雖然昨天母親安排人送來了一些衣服,但那幾件衣服都不是按照我娘子的尺寸製作的,穿起來不怎麽合身,我想三妹妹在母親的精心照顧下,應該也不會缺少這幾件衣服,既然她決定送給我們了,一定也不怎麽喜歡了,既然我娘子穿著也不合適,三妹妹也不喜歡,我看那料子還不錯,索性就剪了鋪在地上,還可以省下一筆買墊腳布的銀子。”
孟修遠在說這話的時候,年氏並沒有看著他,而是死死的盯著地上那見被毀了的衣服。
昨天,孟修遠就壞了她的好事,晚上又弄這麽一出非要給亓官白桃做新衣服,她特意差人送來一些好衣服,沒想到這個孟修遠竟然還給剪了當墊腳布,她真是忍無可忍了!
“修遠,你可知道這件衣服有多麽的珍貴麽?”年氏咬牙切齒的指著地上的那件衣服說道。
“母親,你說的是哪件啊?這裡也看不出來哪件是哪件了!我只是沒有想到,這些不用的衣服剪了之後,還能拚接到一起,做出這麽好看的地毯。”孟修遠笑著回答。
董嬤嬤在年氏身旁,明顯的感覺到了年氏的氣憤,她想要阻止年氏,就開口提醒道:“夫人,還是先坐下跟二少爺說話吧!”
年氏看了看董嬤嬤,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就壓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雖說這些衣服不是新做的,可也沒有人穿過,特別是這件,那可是我從宮裡帶回來的貢品,是太后娘娘親自賞賜我的!”年氏特意說出那件衣服的不同,想用皇族的身份壓製孟修遠,讓他害怕。
孟修遠冷笑一聲,他怎麽可能聽不出來年氏這話的用意,就連亓官白桃都明白了這話的意思。
亓官白桃看了看孟修遠,生怕孟修遠對付不來。
孟修遠也不是沒有見過這些東西,昨晚他看到這件衣服的時候,就知道這件衣服的料子不同,但他就是要告訴年氏,就算年氏是皇親國戚也沒用,這裡是將軍府,姓孟,不姓年!
“是麽?怪不得料子的手感這麽好呢!就連腳感也是很不錯的!剛才我問她們了,她們都說地上鋪上一層布比平時要好很多,母親感覺如何呢?”孟修遠不疾不徐的說道。
年氏見孟修遠根本就不接她的話題,她也不能抓住這個機會訓斥一下孟修遠。
“嗯,確實不錯!”年氏隻好吃癟的回答。
這個時候,如果誰先發脾氣,誰就先破功了。
年氏怎麽可能認輸呢,繼續笑臉相迎。
“這是母親親自找到裁縫麽?來快給我娘子量量尺寸吧!”孟修遠話題一轉,就對著門口的裁縫說道。
“對,這是一直給將軍府做衣服的裁縫,手藝很不錯,快去給二少奶奶好好量量尺寸,多做幾件新衣服!”年氏也跟著叮囑。
裁縫恭恭敬敬的就給亓官白桃量尺寸。
量好了之後,孟修遠就開口說道:“真是有勞母親親自帶人過來了!”
“不辛苦,這不都是應該的麽!眼看著要到夏天了,也是時候給二兒媳做些漂亮的新衣服了!”
“這次做的衣服就由我們自己出吧,我娘子也是有些月銀的,就不用母親挪出府上的銀子了。”孟修遠禮貌的說道。
“這怎麽能行呢!這麽大的將軍府也不差兒媳婦兒的這幾件衣服了!”年氏也客氣的說道。
“母親對兒子就是好,不過,我們既然也已經成親了,就應該自力更生,不能總用府裡為我們的開銷買單!娘子,將你的月銀拿出來,現在就給裁縫付帳!”
亓官白桃看著孟修遠的安排,不明白他什麽意思,可是就憑她在將軍府得的那兩個月月銀,根本就不夠做衣服的。
別說用質量上乘的好料子了,就算是做個普通點的衣服也做不了幾件件。
亓官白桃有些遲疑,孟修遠發現了就開口催促道:“娘子難道沒有聽到我說的話麽?快去將銀子拿來啊?我們不能總讓母親破費,這樣不好!”
亓官白桃有些不知所措,她之前在進入將軍府得時到的那些賞賜,都讓她拿去接濟孔安南母子了,而就將軍府發的那五兩銀子,根本就不夠幹什麽的,她真的就隻拿出那可憐的十兩銀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