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一直在與自己做著思想鬥爭,她本想幫助亓官白桃,但又聽到她可能和別的男子有染時,她又退縮了。
對於她的身份來說,在將軍府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然而,此刻就算她想躲也躲不開了。
“回母親,那日櫻珠確實病的很嚴重,郎中也說了,如果再晚一些,恐怕有性命危險,但二兒媳請來的郎中醫術高超,很快櫻珠就好轉了,我就沒有再提起此事,怕您老人家再跟著擔憂。”
“你會有這麽好心麽?每次你那出一點點的小事情,不都會到母親這裡來訴苦麽?”年氏對劉氏的這個說法很是不滿意。
“夫人,我幾時與母親訴苦了,我在這將軍府一直處處小心忍讓,平時受到你的百般欺負也就算了,沒想到你竟然還要縱女行凶,沒想到你個當家主母竟然好狠毒的心,就這麽容不下我們母女麽?”
“好了,去把郎中請來!”老夫人沒有心情聽這兩個人的陳年舊事,她想要弄清楚一件事情。
郎中很快來了。
老夫人對他說道:“那日可是三小姐將你請去了?”
“回老夫人,正是!”
“那二小姐生病你可知道?”
“小人不知!”
“三小姐是什麽病,診斷出來了麽?”
老夫人的提問,讓孟思雨不再淡定,搶先說道:“那日孫兒是感覺頭疼,就請郎中來看看!”
“我沒有問你,請先生說出實情!”老夫人沒有理會孟思雨。
“其實,三小姐並無大礙!”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什麽。
“我再問你,你給三小姐診斷完之後,為何不離開?”
“是……是三小姐說讓我先不要走,還有事要詢問!”
“後來呢?”
“後來,三小姐遲遲沒有再出現,我見時間也不早了就離開了!”
“你還記得在三小姐那呆了多久?”
“大概兩個多時辰!”
“好了,辛苦先生了!”
一番簡單的對話之後,老夫人就讓郎中離開了,她看向了年氏,似乎在問她,你看這事該怎麽辦吧?
年氏扯了扯嘴角,有些不知所措。
她根本不知道孟思雨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思雨,這是怎麽回事?你為何要讓郎中在你那裡呆那麽久?傳出去也不好聽啊?畢竟郎中是個男子!”年氏不得不責問孟思雨。
“母親,那日女兒確實感覺頭疼,我也不知道二妹妹會病的那麽重,如果我知道的話,一定會讓郎中先去給二妹妹看病的!”孟思雨這話說出來,竟然讓人無法責怪她呢!
“那日我去找郎中,五妹妹為何要攔著我,不讓我進呢?”亓官白桃追問道。
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到了孟微霜身上。
今天也不知道她是怎麽了,竟然變得這麽安靜。
孟微霜立刻回答道:“是三姐告訴我的!”
“你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年氏更加聽不懂了。
“母親,那天是三姐說,一定會有人來尋郎中,讓我帶著人在門口攔著,不管是誰都不能讓她進去。”
孟微霜說的並沒有錯,那日她也不知道孟櫻珠生病的事情,是後來才知道的。
孟思雨聽到這番話,有些生氣,本想說點什麽,但又感覺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她確實沒有告訴孟微霜孟櫻珠生病的事情,很吃癟。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年氏很生氣。
“母親,女兒真的沒想那麽多啊!請母親相信我!”孟思雨就是死不承認,誰也拿她沒有辦法。
“那為何,我要出府請郎中,卻被家丁阻攔?就算母親出門前有所叮囑,但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全都禁止,如果真的出現什麽事情,這個責任由誰來承擔呢?”亓官白桃再次詢問。
“我是吩咐過不準隨便出府,但也沒說有事都不讓出去啊!”年氏解釋道。
“請母親親自審問那兩個家丁,到底是誰給他們下的命令,讓他們死守家門,誰都不能出去!”
亓官白桃這樣的問題拋出來,誰都清楚,這其中的事情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那兩個家丁神情緊張的互相看了看彼此,又偷偷的向著年氏那邊看了過去,好像在等待什麽指示一般。
這個小動作卻被亓官白桃看在眼裡。
那兩個家丁其實看向的是年氏身邊的董嬤嬤!
看來這件事情跟這個老太婆有關了!
行!你們不讓我好,那大家誰都別想好過!
“那天我就感覺這其中有問題,母親那麽匯智,怎麽可能下這樣愚蠢的命令,一定是有人從中搗鬼,如果你們將真實情況說出來,將軍府可能還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給你們留有一席之地,否則你們就統統滾出去,將軍府不需要這樣認不清主子的下人!”
亓官白桃的話,將那兩個家丁嚇的雙腿發軟,他們可不想丟掉將軍府這麽好的差事。
兩人紛紛跪在地上,“年夫人是董嬤嬤交代我們的,說是您的意思,我們想著她是您身邊的人,就沒有再多想什麽!”
“什麽?”年氏抬頭看了看身邊的董嬤嬤。
真是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又把董嬤嬤給牽扯進來了。
董嬤嬤也驚呆了,如果這樣的事情不被主子知道還好,沒有什麽事。
一旦被主子知道,那就是濫用職權的罪過,如果只是讓年氏一人得知,她頂多也就是挨頓罵罷了,可是如今卻當著將軍府所有人的面被戳穿,她就難辭其咎了。
“夫人,奴婢也是擔心會有人趁您不在府中偷偷跑出去,所以才告訴家丁要看住門口,可我也沒有說……”
“住口!”董嬤嬤還沒有說完,就被年氏打斷了,“你怎麽可以亂傳我的意思!”
“母親,董嬤嬤的事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亓官白桃,自從她來將軍府衝喜,不但二哥沒有任何回轉的余地,還給將軍府帶來了這麽多的禍端,她不好好守著二哥,竟然到處勾三搭四,連表哥都不放過,簡直罪大惡極!”
孟思雨似乎越說越生氣,接著說道:“再說她的身份本來就是卑賤的,能夠高攀上我將軍府,那可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可她不但不好好珍惜,還和這麽多男人有染,不管是否屬實,我們家都不應該再留這個人了!”
“對!我覺得三妹妹說的很對!”賀新也跟著水波逐流。
賀梓蓉在一旁輕輕的拉了拉賀新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話,可他根本就沒當回事。
“不要以為你的事情就可以逃過去,你看我怎收拾你的!”年氏狠狠的瞪了賀新一眼,賀新立刻消停了下來。
老夫人歎了一口氣,“沒想到,我堂堂將軍府竟然出現這麽多的事情!”
“母親放心,兒媳一定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年氏立刻回答老夫人。
“兒媳想怎麽處置呢?”
這個時候驗身的嬤嬤來了。
“那就先給二兒媳驗明正身再說吧!”年氏笑著對老夫人說道。
“母親,兒媳想向您討個說法!”亓官白桃突然開口說道。
身子可以驗,但可沒有白驗之禮!
你們不但不相信我也就算了,還用驗身這樣的方式來羞辱我,姑奶奶怎能就此罷休,認你們擺布。
“你這臉皮可真是厚啊!都這個時候了,還要什麽說法,垂死掙扎,只會讓人更加厭惡!”孟思雨一臉厭惡的說道。
“將軍府這是什麽規矩?你們作為小姐少爺的,就可以隨便陷害我這個外人,我就不能為自己討要個說法了?難道你們就是看在我出身低賤,就可以為所欲為麽?”亓官白桃可不會慣著孟思雨。
“兒媳這是什麽話,當初我就與你說過,你嫁入將軍府就是將軍府的二少奶奶,不會因為你之前的出身而受到影響,將軍府也沒有人會誣陷你,既然你要個說法,那今日就準許你個說法好了!”年氏那麽努力的維護將軍府的顏面,自然不會在這樣的事情有任何疏忽的。
“好,兒媳謝過母親!如果兒媳是完璧之身,母親打算如果處置誣陷我之人?”
年氏當然明白亓官白桃的意思,她看向了賀新,然後狠狠的說道:“如果你真是被冤枉的,我定將那胡亂造謠之人痛打一頓,趕出將軍府!”
“好!有母親這句話,兒媳就放心了!”
“可你要不是呢?”年氏反問。
“任由母親處置!”
“好,如果你背叛了修遠,給將軍府蒙羞,就侵豬籠!”
這是在要我命的節奏啊!
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沒意見!”
福嬤嬤見狀與老夫人耳語,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老夫人的表情雖然很難看,但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福嬤嬤走到亓官白桃面前,“二少奶奶請跟我來!”
亓官白桃狠狠的瞪了一眼賀新,跟著走進了後面的裡屋。
賀新與孟思雨都在等著看好些,在他們的心裡亓官白桃早就是個人盡可夫之人了,那還有什麽清白之身。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來報,說有兩個官差請求見老夫人和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