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哥兒,實在不好意思,我們不是來買布的,我們是龔飛的朋友,來這裡找他,還請小哥兒給尋找一下龔飛。”孟修遠客氣的說道。
兩人冒充龔飛的朋友,前來尋他,希望可以從中得到有利的信息。
店小二見兩個人並不是來買布的,頓時臉色就陰沉了下來,“原來是找人的啊!”
亓官白桃聽出對方語氣上的不對,也能理解,為了調查事情,不能跟他們斤斤計較,就笑著說道:“是啊,我們知道龔飛是在後院幫著染布的工人,我們不好去後院尋找,就勞煩小哥給通傳一聲,謝謝了!”
店小二上下打量了一下孟修遠和亓官白桃兩人,回到櫃台裡面,整理了一下布匹,然後說道,“你們來晚了,龔飛已經有將近一個月沒有來上工了,我們這裡還少人乾活呢!”
“那小哥兒可否知道他去哪裡了?為何沒有來上工呢?”亓官白桃說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聽說他上工的最後一天,他們村子遇到了血洗,他回去之後看到整個村子的人都死了,也許他是傷心過度,也死了吧!”店小二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這麽大的事情,當地的官府不管麽?”亓官白桃繼續追問。
“這個誰知道了?反正聽說過很多的村子莫名其妙的就被血洗了,也沒見有人管!”
“那龔飛住的村子在哪裡,小哥兒可否知道?還勞煩小哥給指引一下!”亓官白桃繼續賠笑著問道。
看著亓官白桃一直給店小二陪笑臉,孟修遠就有些不高興,如果換做是他,他一定揪著店小二的衣領,強行讓他說出他知道的事情,然而亓官白桃卻一直壓製著他。
“你這個人可真夠煩的了,行行行,今天算我倒霉,你們二位出門右拐,走出縣城之後,繼續往前走一段距離,應該就能看到很多村莊,至於龔飛的村子在哪裡,你到那裡去問問吧!”
“多謝小哥兒,今天店裡一定蓬蓽生輝,財源廣進!”亓官白桃拱手感謝。
走出店鋪,孟修遠忍不住問道:“你幹嘛對他那麽客氣!”
“大哥,咱們現在屬於外地人,做事情一定要低調一些好麽?”
孟修遠雖然心裡很不舒服,但亓官白桃說的也沒錯,就不再計較了。
不過,他見到亓官白桃對別的男人很溫柔的樣子,他心裡就不舒服,而且還是非常不舒服。
兩人一路走出縣城,確實看到了很多村莊,但這些村莊,周圍還有很多村民在農耕。
亓官白桃看到一個中年婦人,就上前問道:“大嬸,向您打聽一下,龔家村在哪啊?”
“龔家村距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呢,是比較靠邊的一個村子,不過你們要到那裡做什麽呀?”大嬸詢問道。
“我們去哪裡找人!”
“你們不用去了,龔家村之前遭到了襲擊,那裡一個人都沒有了,你們要找的人應該也不在世了!”
“這是怎麽回事啊?”
“大概不到一個月之前,龔家村裡的人就好像突然間消失了一樣,其實啊,這裡突然消失的也不止龔家村一個村子!”
“這麽說,還有其他村子也受到這樣的偷襲了?那知道是誰乾的麽?”
“聽說的山匪,但誰都沒有見過山匪的樣子!”
“謝謝大嬸!”
亓官白桃和孟修遠大概的打聽了一下龔家村的下落之後,回到縣城裡,騎了一匹馬向龔家村出發了。
龔家村確實很遠,騎馬去還要將近半個時辰,如果徒步行走的話,怎麽也要一個時辰以上。
來到龔家村,這裡到處都是一片寂靜,村裡早就空無一人,偶爾能看到野貓之類的動物在村子裡來回穿梭。
“這裡怎麽被清理的這麽乾淨,好像根本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亓官白桃問道。
“我們進去看看!”
孟修遠帶著亓官白桃輕輕的推開了一間房子的房門,走了進去,一股腥臭味撲鼻,兩人不約而同的捏住鼻子。
這個屋子裡面有一個屍體,身體已經腐爛,但憑借現場的情況來分析,這個死者應該是個老人!
孟修遠來到了廚房,看著櫥櫃裡的碗筷,開口說道:“這裡應該是一家五口!”
“你怎麽知道?”亓官白桃不解的問道。
“你看,這裡有五雙筷子,五個碗,就證明這裡有五個人居住,但為何屋子裡只有一個老人的屍體呢?”孟修遠也感覺很是奇怪。
“對啊!我們進村子的時候,看村子的外表跟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根本就不想他們說的這裡被血洗過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
兩人隨後又去了另一家,推開門之後,房間裡果然還是有老人的屍體,根本就不見成年人和小孩子的屍體。
“看來村子裡的成年人和小孩應該是被這些山匪給帶走了!”孟修遠推測到。
“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呢?”亓官白桃問道。
“你還記得來的路上,看到去邊疆做苦力的犯罪之人麽?”
“你是說,這裡的人也被山匪給抓走做苦力了?”
“沒錯!”
“那小孩子呢?小孩子能做什麽?”
“這個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兩人了解了村子裡的情況之後,就回到了縣城。
回到了縣城,孟修遠並沒有著急繼續調查,而是帶著亓官白桃去了縣城裡比較熱鬧的的茶樓。
“我們去這裡幹什麽?”亓官白桃感覺孟修遠有些不務正業的感覺。
“調查啊!”
來到茶樓,亓官白桃和孟修遠就找了一個位置,開始細細的品茶了。
“孟修遠,難道你沒喝過好茶麽?將軍府裡什麽好茶沒有,你竟然有閑心來這裡喝茶?”
“娘子別著急,等等自然會有消息的!”
亓官白桃不知道孟修遠是打的什麽算盤,就隻好也耐心的等待了。
沒過多久,這裡來了一個說書的,很多人一邊喝茶,一邊聽著說書的進行表演。
有一段,說書的內容是關於劫匪殺人劫財的故事,就有一桌的人開始說起了關於龔家村的事情。
“你們說這年頭的日子可多難啊!我們現在好不容易過上了太平的日子,我們這裡不用再連年征戰了,卻又突然出現了山匪!”
“可不是,前段時間的龔家村不就又被血洗了麽?”
“真是嚇人啊,好好的一村子的人,就這麽沒了!”
“嗨,這就是命不好唄,再說,突然消失的村子又不光他們一個,這一年來,發生了多少類似的事情了!”
這一桌人的議論,引起了孟修遠和亓官白桃的主意,同時還有一桌的人也參與了其中的討論。
“你們有所不知,我之前去突厥做過生意,在那裡看到了一些大梁國的奴隸,他們跟我說,讓我救他們!當時給我嚇的,我怕自己也仍在突厥了,所以就趕快回來了!”
“突厥國奴隸確實有一些是我們大梁人,不過,他們不都是因為犯了嚴重的法律,才會被送到突厥去的麽?”另一個人詢問。
“我剛開始也是這麽問他們的,他們說,他們就是這裡的村民,根本就沒有犯法,是被人偷偷的給賣到突厥去的!”那個商人小心翼翼的說道。
“什麽?那會不會是山匪將村子裡的人賣去的?”
“怎麽可能呢?山匪去過的村子,哪還有人了,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這個時候,孟修遠好像想到了什麽,也跟著說道:“我聽說,被屠村的村子裡,死的都是些老人啊!沒有人看到成年人和小孩子的屍體!”
聽到孟修遠的這番話之後,幾個人紛紛帶著詫異的眼光看著孟修遠。
其中還有個人來到了孟修遠和亓官白桃的桌前坐了下來,“這位兄弟,這樣的話可不敢亂說啊!如果讓某些人聽到了,小心自己的命!”
孟修遠和亓官白桃相互對視一眼,孟修遠笑著問道:“怎麽,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官府不管,還不讓百姓們在一起分析分析了!”
“我跟你說,這件事情一直都沒人管,絕對不會那麽簡單,看你們應該是外地人吧,最好還是少打聽這裡的事情,小心引禍上身!”那人在說這話的時候,還時不時的觀察一下周圍,好像怕被什麽人聽去了一樣。
“我光明正大做生意,沒有犯任何法律,幹嘛還要害怕呢?”孟修遠坦蕩的說道。
“不是那麽回事!我們一直都懷疑,山匪一直在我們的周圍,因為之前就有人在一起討論過這個問題,並指責沒人管理,結果第二天,這個人就消失了!”
“哦?還有這麽邪的事情?”
“當然了,我也是好心提醒,你自己看著辦吧!”那人說完,又小心翼翼的回到了自己位置上,繼續聽書。
亓官白桃聽著他們說的一切,一言不發,看著孟修遠。
孟修遠也只是微微一笑,好像恨不在乎的樣子。
剛才坐回去的那個人突然對那個商人說道:“這位兄弟,日後你也小心一些吧,而且不要再說關於山匪的事情了!”
那個商人也感覺有些後怕,頻頻點。
隨後,他好像是想到了什麽,起身就離開了。
亓官白桃和孟修遠在這裡又坐了一會,才離開茶館。
“這裡的收獲還是不錯的吧?”孟修遠對亓官白桃問道。
“嗯,沒想到你這麽聰明,竟然想到這個方法來打聽問題。”亓官白桃對孟修遠豎起來大拇指。
“這都不算什麽,你夫君的本事你還不知道麽?”
“誇你一句,你還飄起來了!”亓官白桃很是不屑的看了孟修遠一眼。
孟修遠聳了聳肩,無所謂的樣子。
兩人向著客棧的方向走了過去,在路上突然看到了很多人。
“前面發生了什麽?”亓官白桃很是好奇,率先走了過去。
孟修遠也很納悶,也跟著走了過去。
他們穿過人群,看到有個人死在了路上。
亓官白桃和孟修遠仔細的查看了一下,發現死的這個人就是剛才的那個商人。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難道真的有人一直在監視著他們麽?
這個商人就是因為在茶樓裡說了不該說的話,就遭到了滅口的慘狀?
這也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