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馬車後,四皇子已經帶好了雲川的面具,頂著雲川的臉跟著江映籬進了侯爺府。
見到雲川,侯夫人表情大變,笑嘻嘻的將人拉到身邊坐下,親切十足的樣子看的江映籬都不忍直視,娘這裝的也太過火了吧。
不過好在四皇子被喜悅衝昏了頭腦,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這也算是好事一件。
“雲川,你怎麽才來?前些日子我就想問你一件事,但是你這些天都沒有來,所以我就沒問成,今天你可一定要告訴我。”
雲川笑了笑:“姨母,有什麽話就問吧,只要我知道,一定會告訴你的。”
侯夫人擺了擺手:“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我就是想問你,葉懷辛是不是還在四皇子身邊做臥底?現在京城局勢正詭異,你得去找葉懷辛商量商量才行。”
這話一出,四皇子整個人都愣住了,江映籬在旁邊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不動聲色的將旁邊的茶盞端起來輕輕地抿了一口,心中不由得發出謂歎。
真香啊,這茶。
四皇子愣在原地,耳邊不斷回響起侯夫人方才說的那句話——
“葉懷辛是不是還在四皇子身邊做臥底?”
葉懷辛是雲川安排的臥底!
怎麽會這樣!
四皇子陷入了自己的思緒,沒有注意到旁邊還在自顧自說話的侯夫人。
江映籬看著一臉失神的四皇子,忍不住出聲提醒:“六皇子殿下,您怎麽了?”
四皇子這才從亂七八糟的思緒中回神,看了一眼還在喋喋不休的侯夫人,勉強揚起一抹微笑:“姨母,我想起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聽見這話,侯夫人不悅的皺眉:“這才剛來,怎麽又要走啊?”
四皇子卻不想再做戲下去,他冷著一張臉站起來:“我真的有事,就先不和你說了,我先走了。”說完直接轉身就走,絲毫不顧及侯夫人和江映籬。
江映籬見狀笑了笑,給侯夫人使了一個眼色之後追了出去。
“四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您等一等。”江映籬追上前抓住了四皇子的袖子。
四皇子轉頭看著江映籬,臉色難看:“怎麽會這樣……怎麽會是他?”
江映籬見他這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心中得意,當然會是這樣了,現在才只是個開始呢,四皇子,你等著吧,還有更多的驚喜等著你呢。
江映籬在心中嘀咕著,但是面上卻露出擔憂:“四皇子殿下,您別多想,說不定是娘方才記錯了呢,您可一定要先查證之後才能確定啊,葉懷辛和你交好那麽久,應該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的,他跟你又沒有什麽利益牽扯。”
誰知這話一出,無疑上是火上澆油,四皇子冷笑一聲:“怎麽就沒有利益牽扯了?他是小將軍,他父親是大將軍,說不定他想直接篡位呢。”
這話一出,江映籬左右看了看,趕緊拉著四皇子到了僻靜處,擰著眉頭囑咐起來。
“四皇子殿下,這話可不能亂說,你這樣說要是被人聽見了,肯定會以為你和葉懷辛小將軍出了什麽問題?你可千萬要忍住啊,還有這話要是讓人聽過去了,指不定要鬧出什麽風波呢。”
四皇子此時已經認定了葉懷辛就是想跟他競爭,他看著江映籬冷著一張臉不說話,抬手準備撕下面具,但是剛剛撕下一半,突然就臉上一疼。
江映籬一臉驚訝的望著他:“四皇子殿下,您怎麽了?你慢一點,這面具不好撕。”
四皇子聽見這話心下一橫直接將面具撕了下來,頓時右臉就出現了一道撕裂的傷口。
江映籬見狀大驚失色,心疼的說道:“四皇子殿下,您這是做什麽?幹嘛要和自己的臉置氣,您瞧瞧,您的臉都受傷了,這面具之前也不這樣,到底怎麽回事啊?要不然再換一個吧。”
四皇子看著手上的面具,面具裡面還沾著他的血肉,咬牙切齒道:“這人皮.面具就是葉懷辛給我重新定製過的,沒想到這葉懷辛居然敢在面具上面做手腳,看來今天侯夫人說的沒錯,這葉懷辛說不定就是埋伏在我身邊的臥底。”
江映籬皺著眉有些意外:“不可能啊,六皇子殿下都已經死了,葉懷辛不可能再為他做事。”
四皇子用一副看天真小可愛的眼神看著江映籬。
“說不定葉懷辛是想取而代之呢,現在指揮他的雲川已經沒有了,說不定他就想借著侯爺府的勢力自己登上位置,而我現在是他最大的阻力,這個家夥當真是會演,我到現在都沒有看清楚他。”
江映籬見他這副樣子皺了皺眉:“四皇子殿下,您別這樣,說不定是您搞錯了呢。”
四皇子擺了擺手:“這件事情我心中自有定奪,我今日有事就不和你說了。”
說完這話,四皇子轉頭拿著面具怒氣衝衝的走了。
江映籬看著他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笑,看來有些事情不用她多說,四皇子就自己腦補了,她要看看,四皇子和葉懷辛這對好兄弟是怎麽決裂的。
就在江映籬等著葉懷辛那邊的消息時,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四皇子的動作這麽快,江映籬在第二天就聽說了關於葉懷辛自願請求去邊疆的事。
這個消息傳來,江映籬整個人都驚呆了,她匆匆去了暗室找到秋牧雲。
“你說這件事情會不會是四皇子的手筆?葉懷辛如今在京城中形勢大好,怎麽可能會突然請願去邊疆,去那苦寒之地守護呢。”江映籬看著秋牧雲自顧自的分析起來。
別說江映籬不相信,現在整個京城都不相信葉懷辛會做這樣的選擇。
秋牧雲聽了江映籬的話後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葉懷辛不可能自願去邊疆的,這件事情恐怕有蹊蹺,說不定就有四皇子在背後推波助瀾,只不過現在沒有證據。”
說到這裡,秋牧雲一臉擔憂的看著江映籬:“現在四皇子可以說是草木皆兵,雲川一死,九皇子又被發配到了樓蘭,京城中就沒有能夠壓製住他的人,皇上病重,現在他是越來越膨脹,越來越猖狂,我很擔心你在他身邊會不會有什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