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牧雲軟磨硬泡,嬉皮笑臉,不要臉到令人發指的糾纏下,江映籬是沒有了辦法,隻好松口答應了他。
“你說你叫丁時?”江映籬略微皺了下眉頭,再一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得不說,她總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隱隱約約的可以在他身上看到幾分秋牧雲的影子。
也正是因為這隱隱約約的感覺,她才會分外的心軟。
秋牧雲點點頭,隨便給自己起了個名字,見江映籬沒有拒絕自己,便又是興高采烈且理直氣壯的賴在了繡坊當中。
“慶元,你幫他量一下衣服的尺寸。”不過也就幾分心軟而已,眼瞧著丁時賴在自己店鋪不走的無賴樣子,且還有之前的自戀,都是讓江映籬情不自禁的忍不住翻個白眼,再沒有耐心對著他了。
“誒,這不該是你來做的嗎?我可說好了啊,我只要你親手繡的衣服,不然我可是不收貨的!”
秋牧雲……不,現在應該要叫丁時了。
丁時生怕江映籬敷衍自己,將衣服交給繡娘來做,頓時著急出聲。江映籬第一次給自己做的衣服,因為一路艱險,早已經是破破爛爛,不堪入目了。而且,就算完好,那一身衣服,也不能再見天日了,除非——那一日的到來!
“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江映籬轉過去,沒好氣地道:“免得你待會又說我覬覦你的美色!”
說罷,江映籬是真的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了,只要一看到他,自己就總是忍不住會想起秋牧雲,這種感覺可實在是太糟糕了。
她明明一大早趕過來店鋪,是想讓自己忙碌起來,忘記掉秋牧雲的事情。這會兒反而因為丁時的存在,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自己。
而此時此刻,她也是十分後悔,非常後悔,自己為什麽一時心軟,偏偏答應了要給他做衣服呢?
尤其看著丁時賴在繡坊裡頭,大有不走的趨勢,江映籬再也受不住,仿似落荒而逃那樣, 逃回了侯府。
“籬兒,這個時候怎麽回來了?你不是去繡坊了嗎?”侯夫人見江映籬這麽風風火火的,以為她是落下了什麽東西,可見她似有些氣惱那樣跑回了房間,便是覺得有些納悶了。
而恰好,那一邊丁時看著江映籬跑回了侯府,便是催促著慶元,將自己的衣服尺寸遞過去給江映籬,並且要他轉告,讓江映籬不要敷衍自己,兩天后要是沒有收到衣服,自己就天天上門來關心一下進度。
“這該死的無賴!”
慶元的這一番話,成功的把江映籬從房間給炸了出來,氣惱地拿過慶元寫有他尺寸的紙,然後定睛一看,不由得徹底的怔愣住了。
“籬兒?”
侯夫人正一頭霧水呢,看著江映籬今日這樣反常,雖然是比往常活潑生動了一些,但瞧著她神情怪異,便是說不上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啊。”江映籬飄走的思緒被叫了回來,撞上了侯夫人那一雙滿是關懷的眸子,感受到慈愛的目光,不知怎麽的,便是直接將自己心裡的想法給說了出來:“娘,我今天遇到個人,他跟我相公的感覺很像,就連這衣服的尺寸,都一樣……”
侯夫人先是一驚,聽江映籬這麽一說,以為是她千辛萬苦要找的相公回來了,但後來想想,又看她這個樣子,便是以為江映籬是思念過度,才導致有些走火入魔了。
這感覺讓侯夫人覺得很不是滋味,她舍不得看江映籬這麽難過。而且,慢慢長的日子裡頭,莫不是還要讓江映籬守活寡嗎?
她還這麽年輕,還這麽鮮活,而且也這麽優秀。就算江映籬願意,她也是萬分不肯,不願的。
既然如此,她就不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江映籬越陷越深了,她得是要多留意留意,給江映籬物色個好夫婿才行!
江映籬沒有想到自己剛才不自覺說出來的話,竟然給侯夫人帶來了這麽多感觸,還有那個十分堅決的念頭。
若是知道,哪怕是打死她,估計都不會說出來了。
因著之前丁時放下話說,說是要兩天后拿衣服,否則就要天天上門騷擾,江映籬想了想,依著他那比城牆都還要厚的臉皮,估計是真的做得出來。
由此,江映籬也不得不放下了其他的活,一心一意的給他縫製衣服。只是在這過程之中,她又忍不住精神恍惚了一下,潛意識的竟然覺得自己回到了從前,第一次給秋牧雲縫製衣服的時候。
“等了這麽久,可算是把你給等來了,你要再不來,我可得去侯府找你了。”
直到江映籬拿著衣服,走到繡坊,聽到丁時的聲音,再循著聲音望向那一張臉,才徹底的清醒過來。
其實平心而論,丁時的樣貌十分好看,用俊美絕倫來形容也絕對不為過,眉目俊朗,墨眸清麗,鼻梁挺直,雙唇不染而朱,猶且嘴角還噙著那一抹放蕩不羈的笑容,更添了幾分風情。
只可惜了,他再好看,也不是她要找的秋牧雲。他們兩個,雖然相像,但到底也還是不同的。
“你的衣服我做好了,拿著衣服,你就可以走了。”江映籬晃了晃腦袋,將所有莫名其妙的想法都給甩了出去,努力板著臉,就差將對他的嫌棄明晃晃的寫在腦門上了。
丁時喜滋滋的接過衣服,基本都不用對比,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合適。因為江映籬也不是第一次給自己做衣服,他有什麽好不放心的呢?
但看著江映籬對自己板著臉,丁時立刻就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哎呀,對我這麽無情的嗎?你這可是始亂終棄啊!”
“你腦子沒病吧?”江映籬一下子被他說出來的話給嚇得瞪圓了杏眸,眸子裡頭寫完了不可置信,“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的,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
“清清白白?”丁時嘴角邪肆上揚,微挑劍眉,風情無限地看著江映籬,語氣更為曖昧:“是誰將手搭在我肩膀上的?是誰先來招惹誰的?這肢體接觸都有了,你還想抵賴不成?”
江映籬氣急,忍不住又翻了一個白眼,生氣道:“我說過了,我認錯人了!”隨後,又肅正了臉色,厲聲警告丁時:“我有相公了!而且,要不是看你跟我相公長得有幾分相似,我也不會就這麽認錯人。你不要再這樣胡說八道了。”
“相公?那又如何,他不是不在你身邊嗎?既然我跟他有幾分相似,那就說明是緣分啊。”
江映籬本是以為,只要自己說出自己已經嫁了的事實,丁時就會知難而退,但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無恥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丁時頓時又嬉皮笑臉地蹭了上來:“說不定以後,我就真的是你的相公咧?所以說,我這又怎麽算是胡說八道呢?明明就是你無情無義,想要始亂終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