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平侯和侯夫人氣氛正好,江映籬自也不會這麽不識趣的上前打擾,悄無聲息的便是拉著秋牧雲跑到了他的那條船上。
這嘴角的笑意,實在怎麽抑製,都抑製不住,幾近要咧到了耳根那處去。
許久未見江映籬如此開懷,秋牧雲被其笑意感染,亦是滿眸子笑意,如春風那般和煦。
“真有這麽開心?”秋牧雲微斂眉,見她如此,忍不住又起了逗弄的心思,“比見到我都還要開心啊?”
江映籬微微收了點笑意,見秋牧雲滿滿的都是打趣自己的調侃,且三言兩語的便是又繞到了他的身上,頓時忍不住似有些嗔怪那般瞥了他一眼。
只見那杏眸星光流轉,瞳眸之中倒影著自己的身影,秋牧雲心下一動,情不自禁地伸手,修長玉潤的指尖輕撫上江映籬姣好的臉龐,一寸又一寸地輕柔的描摹著她的眉眼。
冷不防的湊近,秋牧雲那俊朗容顏突的放大,熟悉的冷香氣息纏繞,驚得她心跳都漏了一拍。
“你……”一層層櫻粉隨著江映籬的話語上浮,彌在臉頰之中,透著羞意,隻她的話還未出口,便是見秋牧雲情動,傾身而下。
“侯爺,你還記得……”耳旁卻隱隱約約的傳來侯夫人同安平侯二人談話的聲音,惹得江映籬頓時羞紅了臉,連耳根都紅了個剔透。
正當秋牧雲以為自己可以一吻芳澤之時,卻見江映籬雙手抵在他的胸前,猛地將他推開。
因著猝不及防,秋牧雲也沒有防備,便是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墨眸不可思議地睜大,難以置信地看著江映籬。
江映籬也是嚇了一愣,慌忙著上前將他手忙腳亂地扶起來。
“你謀殺親夫啊!”秋牧雲卻是不想起,順著她伸過來的手,反倒一個用力,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中。
江映籬隻覺著一陣天旋地轉且身子不可控那般重心不穩地向下倒,不禁有些眩暈之感,隨後又撞上了他健碩的胸膛,硬繃繃的硌得她手疼。
“你做什麽?”這一回,江映籬倒是真惱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你再大聲點,可就驚動嶽丈嶽母了啊!”秋牧雲故意用氣音在江映籬耳旁低訴,溫熱的氣息自耳垂噴薄而出,曖昧地縈繞其中,引起了一陣酥麻。
江映籬又氣又惱,但又有所顧忌,隻好再瞪他一眼,也刻意了壓低了聲音,無奈道:“你要做什麽,安平侯和侯夫人可都在隔壁!”
秋牧雲肆無忌憚地伸手攬過她的細腰,將她拉進一些,緊貼自己的身軀,感覺溫香軟玉在懷,心情便是更好了幾分。
但瞧著江映籬克制的神色,方才柔聲哄道:“我們來說正事。”
江映籬掙扎了幾下,卻是發現掙脫不開,反倒是惹得秋牧雲在她細腰處掐了一把,一陣酥麻電流由此而上。
“說正事也不是這樣……”
見江映籬還要抵抗,秋牧雲頓時開口轉移她的注意力:“你上次不是讓我去查那落水的庶子嗎?”
提到侯府裡頭的矛盾根源,江映籬頓時就被吸引住了注意力,“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麽?”
秋牧雲輕挑眉,帶了點得意:“那當然。”而後稍稍沉吟了一番,方才接著道:“這件事情呢,有些說來話長……”
江映籬此時的好奇心已經給他高高的吊起了,見他似乎還要賣關子,忍不住有些急切地在他胸膛上輕拍了一下,催促道:“快說!說來話長就長話短說!”
秋牧雲見她使喚自己使喚得沒有一絲手軟和客氣,不禁也是有些好笑,但卻又極其喜歡她同自己這般親近,見她當真滿眸急切,方才接著道:“當年,侯夫人其實已是有孕在身了,而有個丫鬟就是趁侯夫人懷孕不能近身伺候安平侯的時候,鑽了個空子,本是想要勾引安平侯,不料安平侯根本不搭理她。”
“然後?”江映籬見秋牧雲這般說,便就是大有內情了,眉頭忍不住輕皺,直勾勾的盯著秋牧雲,等他接著說下去。
秋牧雲被她眸光緊盯,心中某些念頭又被勾得蠢蠢欲動,但見她神色肅穆,也隻好接著將正事說完:“那丫鬟是個有野心的,便是在茶裡下了迷藥,隨後安平侯並不想納妾,隻想拿銀錢打發了她,不料丫鬟有孕,且還將事情鬧到了老夫人跟前,老夫人見侯夫人生的不過是個女兒,便就動了心思,留下了他。”
秋牧雲略微停了停,見江映籬將眉頭越發緊皺起來,帶了些笑意伸手將那緊皺的眉宇舒展開來,悠悠說道:“殊不知,那丫鬟懷的根本就不是安平侯的孩子,而是同府中下人野。合所出,她本想遮掩,但那下人不依,眼見著要東窗事發了,丫鬟一時慌了手腳,竟是將自己的親兒子給害死了,她本是想保命,但不曾想也因此丟了命。”
聞言,江映籬忍不住訝異,驚歎了一聲:“這其中竟是這樣的內情!”隨後眉宇又緊蹙了起來,愁道:“聽你這麽一說,那下人定然也是不在了,丫鬟和下人都不在,如何證明侯夫人清白?”
現下,似是已經是死無對證了!
秋牧雲伸手,將指尖輕輕地點了點她的額頭,滿是寵溺:“既然是要幫你解決煩惱,自然是萬事俱備的。雖說那兩人已不在了,但當時負責接生的穩婆還在,那丫鬟懷孕的月份對不上,一問便就知。人我都已經給你找到了!”
江映籬頓時大喜過望,眨巴著亮晶晶的眸子,頗為激動的看著秋牧雲,且很急切的要從他身上起來:“那還耽誤什麽,趕緊去侯府告訴老夫人吧,不然他們兩個難得重修於好的感情可折騰不起。”
老夫人可太會折騰人了,她可不敢去冒險,好不容易費了這麽大的功夫,才讓他們夫妻二人記起那情深時刻。
見江映籬如此急切,甚至不帶一絲眷戀的就從自己的懷中離開了,秋牧雲隻覺著自己仿似那紙團,被用過就扔了?
不過看著那小女人滿心滿眼的撲騰在安平侯府,也隻好無奈又寵溺地輕聲歎了一歎,罷了,日後他定是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江映籬帶著秋牧雲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回去,且半路還拐了那穩婆一道回了安平侯府,稍穩了穩氣息,方才進入老夫人院中,將事情長話短說地再說了一遭。
更為了論證這件事情的可信度,秋牧雲甚至是興師動眾的,連當初給丫鬟把脈的大夫都給挖了出來。
“竟……是這樣?”老夫人滿臉迷茫,雙目無神且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