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珠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外面,接著小心翼翼的湊到江映籬跟前說道:“小姐,這次是皇后請你入宮。”
“皇后?”江映籬微微蹙眉,臉色憂鬱。
……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江映籬還是坐上馬車入了宮,原本她以為迎接的是皇后的狂風驟雨,卻不曾想到,到了皇后宮中,卻直接遭受了冷遇。
皇后倒是沒有著急的向她興師問罪,而是直接將她晾在一旁,自顧自的喝著自己的茶,也不接她的話。
江映籬行了一禮之後,就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皇后的神色,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皇后冷著一張臉,慢悠悠的喝著茶,忙著自己的刺繡,看也不看江映籬,好在,一盞茶功夫過後,似乎是沉不住氣了,將所有東西收好之後,才拿正眼瞧江映籬。
“江小姐來了。”
聽她開頭就是這麽一句,江映籬覺得大事不妙,她都已經來這麽久了,皇后這忽視的功力倒是深厚。
不過被點名江映籬也不得不站起身行禮:“是,皇后娘娘,請問皇后娘娘有什麽吩咐嗎?”
皇后挑眉冷哼一聲:“你知不知道今日為何本宮會招你入宮?”
江映籬耷拉下眼皮,她心中自然是有猜測,卻不敢這樣堂而皇之的說出來,隨即勾唇笑道:“臣女愚鈍,不知道。”
皇后冷哼一聲:“不知道是嗎?不知道也沒關系,本宮就親自告訴你,我問你,你和貴妃以及淑妃……”
“貴妃娘娘到,淑妃娘娘到。”
皇后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就被太監的唱聲打斷,皇后擰著眉頭瞪著外面,緊接著就見到貴妃和淑妃雙雙出現。
江映籬見到來人後松了一口氣,正主都來了,皇后應該為難不到她了吧,江映籬下意識的就裝成一個小鵪鶉,不點名是絕對不願意說話的。
貴妃和淑妃相攜進來後,上前站在皇后跟前行禮:“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見到這二人,皇后不悅的瞪著二人,卻也不好直接說什麽,揮了揮手說道:“二位妹妹坐吧。”
貴妃和淑妃面面相覷,隨即面帶笑容的坐在椅子上,接著江映籬就親眼觀摩了一場宮鬥大戲:三人你來我往,好不快活,話裡夾槍帶棒的,看著江映籬一陣心驚肉跳。
不過好在沒人注意到她這個小角色,否則她可能還真擋不住這三人的炮轟。
但是就在江映籬松口氣沒多久,淑妃突然站起身笑道:“皇后娘娘,這些日子,妹妹一直想請江小姐替我做新衣服,昨日是宴會,就沒好開口,如今竟然在這裡撞見了,那您和貴妃姐姐先聊聊,我就先帶著江小姐走了。”
皇后挑眉笑道:“這做衣服不忙在一時,坐會兒再說吧,再說了,江小姐是繡坊的東家,卻不負責做衣服,若是妹妹真的喜歡新衣服,從我這裡調兩個繡娘過去也是可以的。”
淑妃勾唇依舊堅持說道:“皇后娘娘,妹妹比較喜歡江映籬小姐的手藝,昨日宴會上,妹妹穿的新衣服就是出自江映籬小姐之手,說到這裡,妹妹正想問皇后娘娘有什麽高見,昨日妹妹那支舞蹈跳的應該還不錯吧。”
沒想到淑妃會將自己的名字給點出來,江映籬臉色微變,趕緊低頭,不讓對方看到自己心虛的表情。
皇后聽見淑妃這話,臉色猛然大變,咬牙切齒的說道:“大膽!淑妃,你這是在挑釁本宮嗎?”
淑妃嬌媚一笑:“皇后娘娘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妹妹何時挑釁過娘娘了?妹妹方才只不過是問一問妹妹那支舞蹈好不好看,畢竟昨日皇上可是都看癡了呢。”
說到這裡,淑妃露起了一個高傲的笑容,那微抬著下巴的樣子,就像是一隻戰勝的孔雀,貴妃樂得看二人鬥法,在一旁,慢悠悠的品著茶。
皇后冷哼一聲,正要發作,突然又有不速之客駕到,生生的將她這怒氣打斷。
“六皇子殿下到!”
太監唱聲剛落,雲川就出現在門口。
“兒臣給皇后娘娘請安。”雲川進來後先是向皇后行禮。
皇后的怒氣就卡在臉上,發不出也咽不下,面色青紫,十分精彩,江映籬有些意外的看著突然出現的雲川,剛好和對方的視線對視上。
“六皇子?你怎麽來了?”
皇后看見雲川過來,臉色有些不好看,下意識的瞪了江映籬一眼,她才剛將人請來,雲川緊追而來。
呵,當真是巧了!
江映籬在皇后開口的時候就趕緊低著頭,不想讓這些人注意到自己,卻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裡。
雲川起身後揮了揮手,從他身後。進來兩個太監,這兩個太監抬著一個托盤,這托盤所盛之物用紅綢罩著,倒是有幾分神秘。
“皇后娘娘請看!”雲川勾唇,上前將那紅綢掀開,一座紅珊瑚頓時露了出來。
貴妃和淑妃看了一眼,相對而笑,淑妃看向皇后語氣微揚,道:“六皇子殿下看來當真是孝順,難不成,今日是來送禮的?”
皇后看見這座紅珊瑚,臉色也稍微好轉一些,畢竟這珊瑚看起來確實精致,證明雲川還是用心了的。
這給人做臉子的事情,她也不會那麽不識好歹,思及此,皇后臉上多了一抹慈祥,她看著雲川笑了笑:“六皇子倒是有心了,過來坐吧。”
“是!”雲川行禮,正要上前,卻突然停下動作,他視線右移,有些驚奇的看著江映籬,好像才發現對方似的:“江小姐,你怎麽在這兒?”
沒想到雲川會突然提到自己,江映籬心裡一突,抿了抿唇,正準備起身回話,就聽雲川說起了家裡的閑話。
“江小姐,侯夫人的孩子好像病了,你怎麽還在這裡?難道侯夫人沒有請你出宮去看看嗎?”
“什麽?”江映籬猛地抬頭,驚訝的看著雲川,臉上的焦急溢於言表:“你說的是真的嗎?弟弟妹妹真的病了?”
雲川挑眉,真誠的點了點頭:“我方才從侯爺府出來,難不成,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