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下人們全部不退,然後看著坐在凳子上的江映籬,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將疑惑解開。
她一本正經神色嚴肅的問道江映籬:“我就問你一句,丁時到底是什麽身份?你不要告訴我,他是一個商人,我不相信。”
聽見侯夫人這麽問,江映籬心中一顫,端著茶杯的手也忍不住抖了抖,茶水濺了出來,江映籬指尖被燙了一下,低呼一聲,將茶盞放在桌上。
旁邊的侯夫人將江映籬心虛的大動作盡收眼底,忍不住皺了皺眉:“映籬,你到底有什麽瞞著我?趕緊告訴我,我是你娘,我有權利知道我女兒的丈夫是什麽樣的人。”
江映籬咬了咬唇,有些為難的看著侯夫人,她實在是不知道對方是從何處看出的破綻,這讓她怎麽說?
看出了江映籬的猶豫,侯夫人倒也不急了,對付不了滑不溜秋的丁時也就罷了,難不成她連江映籬也對付不了嗎?
侯夫人挑了挑眉梢冷然的說道:“映籬,你若不說,我堅決不同意你與丁時在一起,我是你娘,我要為你今後的生活負責!”
說完冷哼道:“你昨日被丁時從東宮帶回來時,他穿著一身夜行衣,你告訴我,哪個商人會有這麽好的功夫,還能潛進東宮,安穩的把人帶出來,換成是你,你相信嗎?”
江映籬啞口無言,她能怎麽說呢?就連她昨日被帶出來的時候都感到震驚,她其實也覺得秋牧雲身上全是謎團,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該不該與侯夫人說明情況。
侯夫人見江映籬用沉默抵抗自己,忍不住下了猛藥:“映籬,我向來說話算話,你今日要是不說,以後就別再見他了,反正你們二人還沒有成親,我會在京城替你尋一處好的人家嫁過去,哪怕門第不高,只要對你好,家境殷實就夠了。”
聽見這話,江映籬詫異的看過去,接著面帶哀求的說道:“娘,請你不要這樣,我說,我說就是了。”
江映籬猶豫半晌後,還是決定將真相告訴侯夫人,畢竟侯夫人是真的為她好,而且她相信侯夫人不會對秋牧雲不利。
因此猶豫片刻後,江映籬咬著牙說道:“其實,丁時確實是商人,但是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跟我從同一個地方出來的人,我們二人老早就相識了,而且已經成過親,否則我也不可能與他住在一個屋子。”
江映籬說到這的時候,一張臉紅的快要滴血,侯夫人卻抓住了重點:“你說他是與你從同一個地方出來的。”
江映籬點了點頭:“沒錯,一開始我與他家境都差不多,都只是農家子弟,但是,我後來也才知道他還有一種身份,就是丁時,娘,這件事情我真的沒有瞞你。”
侯夫人倒也真的沒有繼續為難江映籬,只是將心中的懷疑吞下,不打算現在告訴當事人,還是等她調查清楚了再說吧,這件事就這樣緩緩的翻篇了。
江映籬說開之後,也松了一口氣,又過去了一天,江映籬在醒過來之後就一直忐忑,擔心太子會來侯爺府找麻煩,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直到她醒來,已經過去一天,東宮那邊,甚至是宮裡都沒有傳出一點動靜。
到了晚上,江映籬就從外出買桂花糕的菁兒那兒得知,京城又傳出了八卦,原來是太尉和太子解除了婚約。
也就是說,太子不娶側妃了。
江映籬聽了這個消息後,整個人都驚訝了:“太子到底是準備幹什麽?為何會突然解除婚約?這個婚約在之前就鬧得沸沸揚揚,在這個時候解除婚約,對女方的名譽損失是很大的。”
不過江映籬也就這麽想一想,後來她又想到了太尉和太子的身份,忍不住苦笑的搖頭:“太子是何等身份,太尉哪怕不滿意,也只能打斷牙齒或血吞吧,也真是可憐。”江映籬忍不住感慨道。
菁兒聞言冷哼一聲:“那有什麽,恃強凌弱,不就是他們這些天潢貴胄的本性嗎?也只有他們自己才把自己看得有多高貴。”菁兒一想到太子強硬的將江映籬帶入東宮,就滿心憤怒,此時對太子,對東宮充滿了偏見,對她來說,整個皇宮都是她的敵人。
江映籬見菁兒憤世嫉俗的樣子,忍不住有些好笑:“你少說兩句,要是被人聽到了怎麽辦?”
菁兒嘟了嘟嘴,倒是沒有繼續多嘴,她不是為了收斂脾氣,而是擔心給江映籬惹麻煩,現在小姐好不容易回來,她一定要好好伺候她,不能再讓她受到這種不公平的對待了。
江映籬到了晚上,已經差不多恢復了元氣,於是也就沒在自己的院子歇著,而是去了正廳,陪著大家夥一起用晚膳。
侯爺這個時候也回來了,坐在正中間,看見江映籬過來後,關切的問了一下江映籬的身體狀況。
江映籬受寵若驚,自然恭敬的匯報了一下,接著就入座,眾人起筷夾菜用膳,侯爺倒是罕見的清了清嗓子說道:“最近有些不太平,你們出門行事,要稍微小心一些,特別是映籬。”
侯爺特意點了江映籬的名字,江映籬疑惑的看了過去,只見侯爺皺著眉頭認真的勸:“映籬,你最近還是老老實實的在侯爺府,太子的事情恐怕沒這麽容易解決……”
“最近宮中勢力波瀾詭譎,我們侯爺府要選擇明哲保身,保持中立,你們聽到了沒有?最近行事都必須多加小心。”侯爺叮囑完了江映籬後就對著其他人叮囑起來。
大家自然紛紛點頭答應,侯爺歎了口氣後道:“最近四皇子和太子的黨派之爭愈演愈烈,甚至已經鬧到了明面上,雖然沒有鬧到聖上面前,但是我想聖上應該也已經知道了。”
說到這裡,侯爺遺憾的搖了搖頭:“最近大臣之中都在流傳,昨日東宮搜出了不少四皇子安插的暗衛,或者說是奸細,這些人也不知去哪兒了,但恐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