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夜蓮聞言冷哼一聲,像是早有準備般的說道:“你還想要證據,我那衣服不是你親手縫製的嗎?這還不是證據嗎?簡直就是鐵證如山,江映籬,我告訴你,你別想抵賴,如今有皇后娘娘與貴妃娘娘替我做主,你就是死不承認也沒用。”
皇后微微挑眉,倒是沒想到,這孟夜蓮居然敢扯自己這面大旗,她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不過倒也沒說話。
貴妃在此時說道:“皇后娘娘,孟夜蓮說的那件衣裳已經被太醫拿去檢查了,我這就叫太醫呈上來,給您看看,若是真有不妥,這也算是一份證據。”
皇后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行吧,讓他上來吧。”
貴妃聞言,低眉順眼,嘴角卻揚起一抹輕笑,而就在這時,貴妃派去的那個宮女回來了,她身後正跟著一個老太醫。
老太醫一進來,見到二位貴人,先是行禮:“老臣參見皇后娘娘,參見貴妃娘娘,參見六皇子殿下。”
皇后微微抬手:“不必多禮,你手上拿著的可是孟小姐的衣裳,可有什麽不妥。”
老太醫低眉順眼的跪伏在皇后身前,然後直起身子說道:“老臣方才檢測過這衣裙,這衣服裡面繡的線,全部都是被浸泡在了容易燃火的白磷水中,這些白磷與衣裙摩擦,就容易起火,老臣心想,這衣裳就是這樣才燃起來的。”
皇后聞言眉頭微蹙,貴妃已經忍不住的直接指責起了江映籬:“大膽江映籬,如今鐵證如山,你還不承認嗎?你居然如此狠毒,謀害太尉之女,你該當何罪?”
琉璃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貴妃指責江映籬的聲音,當真是囂張的緊!
眉頭緊皺,大步直接進去,揚聲道:“貴妃娘娘,說話可是要有證據的,映籬和孟小姐素來無怨無仇,何必要用如此下作手段害她,我看此事有蹊蹺,貴妃娘娘還是待查明真相之後再做定奪。”
琉璃突然進來,讓眾人有些驚訝,貴妃冷冷的說道:“琉璃公主,說這話可是要負責任的,還有,此事琉璃公主還是不要管了,發生在后宮的事情,還輪不著公主來管,請公主殿下不要不懂事。”
琉璃還想說話,但是被雲川拉住了,琉璃見雲川拉住自己,有些驚訝,眼神帶著指責:你拉住我幹什麽?我是在幫映籬!
雲川依舊皺著眉頭,朝她搖頭,示意她不要再開口,侯夫人也發現了雲川的舉動,雖然不明白,但是也知道,如今琉璃說話似乎也不頂用,她正想開口替江映籬求情,雲川倒是搶先了。
雲川將琉璃拉到身後之後,直接上前,從那太醫舉著托盤之中將那被燒焦的衣服舉起,仔細看了看之後,對貴妃說:“貴妃娘娘,這衣服實在當不得什麽證據,而且,這衣服也與江映籬無關。”
貴妃聞言,冷笑一聲:“六皇子殿下,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不知道你何時與這江映籬有關聯了?”
雲川依舊淡定,他看了一眼皇后之後,又看著貴妃,唇角勾起一抹輕笑:“貴妃娘娘,這衣服的確不是江映籬所繡,這衣服我眼熟,這是我府上的一個繡娘做的。”
而此時垂眸,正在想對策的江映籬聽見雲川這話,有些驚訝,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他,但是此時,她只能看見對方的背影,而且意識到自己現在身處何處,她又趕緊低頭,不讓別人發現自己此時眼中的驚訝。
六皇子剛剛說的是什麽意思?
皇后聽見雲川這麽說,臉色頓時不好看了,昨日她也是得到了雲川的消息,才匆匆趕往大殿,與貴妃作對,可是如今看來,雲川還有事情瞞著自己,這讓她有一種自己被利用的感覺。
皇后心中不悅,冷著聲音說道:“六皇子殿下,你知不知道,你如此說,是要負責任的?”皇后的語氣中透著淡淡警告。
她話沒有說完,但是貴妃替她說完了,貴妃冷冷的看著六皇子殿下:“皇后娘娘說的隱晦,本宮就替她說的明白些,你說這衣服是從你府邸中出來的,難不成,是你想要害孟小姐嗎?”
江映籬聞言,放在袖中的手瞬間握緊了拳頭,她可不想連累六皇子殿下。
咬牙正想說話的時候,雲川先行開口:“貴妃娘娘,這衣服雖然是從我府邸中出來的,但是又不是我繡的,是我府中的一個繡娘所繡,就算要害人,也是她害人,與我何乾?”
皇后見雲川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也稍微冷靜下來,她帶著些許惱怒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趕緊將人叫進來,我倒是想問問她,為何要害孟小姐。”
雲川似乎早就等著皇后這話,聞言笑了笑,拱手朝皇后行了一禮:“既然皇后娘娘如此說,那兒臣就馬上將人帶上來就是。”
說完,他拍了拍手,門外果然進來了一個人,貴妃見狀不由得心中一跳,這雲川似乎是早有準備,但是當她看見來人之後,臉色瞬間變了。
——怎麽會是她!
進來的女子看了一眼雲川後,就朝著皇后行禮:“奴婢見過皇后娘娘,見過貴妃娘娘,見過六皇子殿下。”
江映籬在這繡娘上場之後,就一直盯著對方,但是當她發現對方長著一副秀麗的臉,心中忍不住有些驚訝,難不成六皇子殿下府中的繡娘都長得如此美貌嗎?
但是江映籬又發現了一點,因為她余光瞥見貴妃,似乎在對方進來之後,眼神有些閃爍,似乎在心虛。
還不等江映籬搞清楚這中間的因果關系,那繡娘在向皇后二人行禮之後,直接朝著貴妃磕起了頭:“貴妃娘娘饒命,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奴婢不想再做如此虧心事了。”
貴妃來不及開口阻止,就見著繡娘朝著皇后哭了起來:“皇后娘娘,奴婢是貴妃娘娘派到六皇子殿下府邸中的,那衣裳也是貴妃娘娘叫我繡的,就是為了栽贓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