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聞言臉色微變,她冷著臉看向貴妃:“貴妃,這是怎麽回事?這繡娘說她是你的人,你把她派到六皇子殿下府中做什麽?”
貴妃此時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她怒聲怒氣的指責那個繡娘:“你這個該死的賤婢,你憑什麽說你是我的人?本宮不認識你。”
說完,她朝皇后跪下:“皇后娘娘,不對,姐姐,我根本不認識他,臣妾真的不認識她,是她在誣陷我,她在誣陷我。”
皇后冷冷的看著貴妃的一番作態,一言不發,貴妃見狀,心中冷笑,恐怕皇后巴不得此時她認下這罪,但是怎麽可能,她是不會順了皇后的意的。
貴妃磕完了頭之後,直接起身,在宮女的攙扶之下,指著那個繡娘說道:“這個人隨意汙蔑本宮,不能讓她好過,來人啊,趕緊將人拖出去杖斃。”
“慢著!”皇后此言一出,也沒有人再敢動作,貴妃卻有些著急了,皇后定定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那個繡娘,又看了一眼著急的貴妃。
不管那件衣服是不是貴妃授意的,但這個人一定與貴妃有關系,想到這,皇后忍不住心中有些竊喜。
沒想到瞌睡來了就遞枕頭,她早就看貴妃不順眼了,如今有這麽個由頭,可以好好懲治對方一番,她自然不會放過。
貴妃也自然察覺到了皇后的臉色變幻,心中漸漸忐忑:“皇后娘娘,這人信口胡謅,我們不能任由她在這禍亂后宮,一定要嚴加懲治才行。”
皇后淡淡的說道:“本宮怎麽不認為她是在禍亂后宮呢?反而我覺得她是在清理門戶,貴妃,你沒有聽見嗎?方才這奴婢說她是你的人,本宮想你欠我們大家一個解釋。”
貴妃鳳眸一閃:“皇后娘娘,這奴婢的話當不得真,她是六皇子殿下帶來的,誰知道是不是六皇子殿下故意栽贓我。”
雲川輕聲一笑,隨即又看著那奴婢說道:“你自己說,你是誰的人?”
那繡娘見自己現在像燙手山芋一樣被推來阻去,心中也是一陣憂愁,她不敢招惹雲川,如今只能奮力一搏了。
她面帶怒氣的看著貴妃:“貴妃娘娘,奴婢自知身份卑賤,但你也不能為了保存自己,連奴婢的身份都不承認,奴婢確實就是您的人,之前還去過您宮中。”
說完這話,她扭頭看向皇后:“皇后娘娘,您若是不相信,可以去查,奴婢確實進入過貴妃娘娘的宮中,您將她宮中的宮女帶來,當場對質就是,奴婢確實是貴妃娘娘派到六皇子殿下身邊的。”
這女子說完這話,皇后心中已經有了斷定,她點了點頭說道:“本宮知曉了,雖不知你為何會突然悔改,但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如今你知錯能改,我到時候可以對你網開一面,留你一命。”
那繡娘聞言,面上一喜,忙不迭的磕頭:“謝皇后娘娘!”
貴妃見狀卻心中一沉,若是任由這賤婢攀咬,她今日怕是真的栽了,正準備說話,皇后卻卻徑直搶先。
她語氣冷硬的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本宮也拿不定主意,還是叫了皇上過來親自定奪吧。”
貴妃聞言嚇一跳,若真讓皇上來了,她還有什麽轉圜的余地,當即就要攔下,誰知,她還沒開口,外面就傳來了太監的聲:“皇上駕到!九皇子殿下駕到!”
江映籬也忍不住在心中微歎,今日這宮中還真是熱鬧,前朝后宮的首腦都聚集了,江映籬也隱隱覺得,今日似乎自己也不是這個話題的中心,她怎麽感覺自己給人當了棋子一樣?
江映籬想到這裡的時候,眼睛意味深長的盯著雲川的背影,心中隱隱有了一些猜測,眾人見到門口出現的那一抹明黃色,趕緊起身行禮。
江映籬在人群之中自是小聲行禮:“參見皇上。”
皇上一來,皇后自然得讓位,皇后起身扶著皇上坐下,隨即不等貴妃開口,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倒也公正。
只是哪怕再公正,這話裡話外,隻透露著一個意思,那就是江映籬這次被孟夜蓮指正她在衣服裡動手腳、栽贓陷害的事情是貴妃一手設計的。
九皇子站在皇上身後,小心的和雲川交換了一個眼神,二人心照不宣,視線交匯一秒後又各自收了回去,無人察覺。
皇上聽見貴妃在這件事情當中似乎很是重要,他皺著眉頭盯著貴妃:“貴妃,皇后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在故意栽贓江映籬嗎?”
貴妃聞言臉色大變,她沒有想到,皇上問也不問她,居然直接認定她做了這樣的事,頓時心中一寒,雙膝趕緊跪地,哭的梨花帶雨。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什麽都不知道,今日本來是過來替孟小姐討回公道,誰知,這矛頭突然轉移到了臣妾的身上,臣妾真的太冤枉了。”
孟夜蓮此時也不好在床上坐著,也已經起身跪在床邊,她朝著皇上說道:“皇上,臣女的衣服確實是找江映籬繡的,卻是不知怎麽跑到了六皇子殿下府邸,這明眼一看,就知道是六皇子殿下在包庇江映籬,此事定與貴妃娘娘無關,臣女覺得,這凶手就是江映籬,皇上您可一定要替臣女做主!”
皇后沒想到,孟夜蓮在這種場合也敢開口,當即臉色一變,心中不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此時就應該閉嘴,居然還敢替貴妃說話,也不知道長了幾顆雄心豹子膽。
皇上擰著眉頭,一臉威嚴的盯著孟夜蓮,隨即將視線落到那繡娘身上:“你說你繡了這件衣服是嗎?”
繡娘雖然恐懼,但也忙不迭的點頭:“是,是奴婢繡的。”
皇上聞言臉色又沉了一分,貴妃見狀心裡已經慌了,她不等皇上開口,一巴掌甩在了繡娘的臉上:“我打你個賤婢,居然還敢汙蔑本宮!”
接著她收斂臉上的戾氣,跪著走到皇上旁邊,然後伸手抱著對方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