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過後,摸著自己仍舊泛疼的腦袋,心中便升起一股氣,無緣無故遭了這罪實在是讓她難以平息心中的委屈。
不行,她也得打回去。
不過……這余長月看起來像是會武功的樣子,她不能和她正面硬剛。
那……蘇酥慢慢悠悠的走到了余長月的面前,忽然在他往前走的路上伸出了一隻腳。
“啊!”
余長月一時未曾注意到,不小心就絆到了蘇酥的腳,隨即就摔下了地上。
她惱極,瞪著蘇酥,“你!”
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蘇酥說道:“我可是很記仇的。”
看到她摔了狼狽一跤,這心裡才舒坦了許多。
余長月帶著她到了舞坊,許是不願看到她,一進去後就不知去了哪裡,蘇酥也正好趁著她們不注意,悄悄摸摸的溜出了舞團。
出了舞團之後,她便急不可耐的往禦書房走去,因為著急,一時也想不起這是皇宮,皇宮內防守深嚴,路上會有阻礙。
她剛剛走到禦花園,就在一處小亭子看到了青黛和為安,為安拉著青黛似乎想要阻止她去做什麽。
看到自己孩子的那一刻,蘇酥都覺得自己的心跳停歇了一瞬,眼眶瞬間忍不住紅了起來。
平日裡不想也罷,如今這見到了,便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思念。
她離開皇宮之前答應了青黛和為安一個月便能回來,可到底還是她違約了,她估計沒能回來還遭遇了一系列的變故。
蘇酥咬著唇邁開步伐,想要向青黛為安走過去,然而還沒走到她們的面前,她便看到小亭子內憑空出現了一個暗衛。
“太子殿下快回去吧,陛下說了不讓太子和公主在外逗留。”那暗衛面無表情地說道。
隨即,蘇酥就親眼看著,暗衛把青黛和為安帶走了。
她停留在原地,臉上露出失落的神態,她忘了鳳鳴川在青黛和為安身邊安排了無數暗衛跟著,自己要是敢貿然靠近,恐怕會得被暗衛誅殺。
青黛為安背影消失在眼前,她眼眶的水霧逐漸散去。
她現在需要盡快見到鳳鳴川,讓他相信自己被換魂了。
這般想著她轉身想要往禦書房走去,然而一轉身就迎面撞上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
是張太傅的女兒,張瀲玉。
她架勢極大,甚至比她當皇后時還要有妃子的架勢,她後面跟著十幾個宮女,正坐著攆駕而來。
蘇酥正好就擋在路中間,那張瀲玉看到她,深深皺起了眉頭。
蘇酥側身避開,想要讓他過去,奈何她卻把攆駕停在了她的面前。
“你是誰?”張瀲玉上下打量著蘇酥問道。
她頗有些不自在地行了一個宮禮,自從她當了皇后之後就從未在行過禮節了。
張瀲玉的貼身宮女凝視著她猜疑道:“娘娘,瞧她這穿著,似乎是一個樂人。”
聞言,張瀲玉不滿了起來,“你一個樂人來這做什麽?莫非也是想與陛下偶遇,來個一見鍾情的戲碼?”
蘇酥心口跳了跳,她確實是想要找鳳鳴川,不過那些個什麽一見鍾情的戲碼……她只能說,這位張貴妃真會想象。
她清了清嗓子,用手捂著自己的小腹說道:“我……咳,娘娘誤會了,奴內急,想要尋茅廁來著,不知怎麽的就走到了這裡。”
張瀲玉眯著眼睛,打量了蘇酥片刻,冷哼了一聲,“你以為本宮會信嗎?”
她入宮的目的便是為了鳳鳴川,她對鳳鳴川一見鍾情,本以為自己入宮之後,能夠從皇后的手上奪取一些鳳鳴川的寵愛。
奈何,自己入宮也快幾個月了,竟然連他的面都不曾見過幾次。
此時的她正覺心中煩躁,又看到一個打扮得花裡胡哨的女子出現在禦花園之中,便懷疑她要勾引皇帝,心中十分的不悅。
“來人,將這對陛下有非分之想的樂人給本宮……”張瀲玉冷聲下令。
蘇酥心中微驚,她剛剛入宮,別就被無緣無故給打死了。
趁著張瀲玉把話說完之前,她揭開了自己的面紗,露出了那張可怖的面頰。
“娘娘且看。”她急切道。
“啊!!”
她臉一露,尖叫聲此起彼伏,似乎都是被她嚇到了。
蘇酥無奈一歎,故意用著難過的語氣說道:“就奴這臉而言,豈敢妄想陛下,奴這當真是來尋茅廁走錯的。”
張瀲玉這才相信了她,挪開眼對著她嫌惡擺手,“知道了知道了,把你的面紗戴回去!快走快走,別留在這裡,汙了本宮的眼睛。”
她把面紗帶了上去,松了口氣。
這張被毀容的臉也不是毫無用處。
剛剛離開禦花園,她還在琢磨著怎麽找到鳳鳴川,且不會被暗衛當成刺客,身前忽然竄出一個人。
逐允不耐煩地站在她面前,皺眉問道:“你想去哪?”
話落,督了眼她身後禦花園的方向,眼中閃過懷疑之色。
蘇酥凝望他片刻,神情複雜。
眼下看來,她只能通過在晚宴上,用道具閃到鳳鳴川的身邊了。
思及此,她臉上露出了難耐神情,用手捂著小腹,痛苦不已地說道:“茅廁在哪?”
“你……”逐允臉上露出嫌棄神態。
她皺著臉,嘀咕著,“我憋不住了,你快告訴茅廁在哪?這皇宮真大,連一個茅廁都不知道在哪?”
逐允沒有懷疑,帶著她去了茅廁再帶她去了舞團。
此時,舞團快要上場了,就在一處被珠簾擋住的隔間內。
宴會即將開始,她就看到鳳鳴川與那個霸佔著自己身體的女人,帶著幾個宿衛過來了。
看到鳳鳴川的那一瞬間,蘇酥恨不得衝出去告訴他自己的身份,撲入他的懷裡,訴說著這些日子她的委屈,但是想到自己貿然衝出,恐怕會被當成刺客,她也只能忍下心中的衝動了。
幾步的距離,卻讓她有了一種相隔天地的感覺,心中不禁發悶。
“叩見陛下,叩見皇后娘娘!”
殿外官員們跪了一地,包括其中的馮子易和逐允。
蘇酥回過神後,也跟著眾人跪了下去。
鳳鳴川坐上被小隔間珠簾遮擋著的龍椅皇位,“平身。”
“謝陛下。”
蘇酥剛剛站了起來,便感覺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她望去見是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得余長月,此時正謹慎認真的提醒著她。
“那就是橫國皇帝鳳鳴川,你記住他的臉,等會兒要上時,主上會以摔杯聲為號,你切莫認錯了人。”
蘇酥心不在焉的點下頭,手已經不自覺地點開了道具,一連重複點了好幾個。
小隔間內,鳳鳴川和林嫿坐在一處龍榻上,他那狹長的鳳眸深深的凝望著座下眾人。
林嫿深吸了一口氣,牽手倒了一杯酒,有些小心翼翼地遞到了鳳鳴川的面前,“陛下,酒。”
鳳鳴川看也不看,冷漠回應,“不必了。”
這冷淡的態度叫不少人見了都極為驚歎,很是不可思議,許是從未見過鳳鳴川會這般對待‘蘇酥’。
林嫿拿著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片刻之後才尷尬的收了回去。
她低著頭,面頰通紅,極是羞惱和難過。
皇后的宮女明明跟她說,鳳鳴川極為寵愛蘇酥,可為何……
莫非,她是被那宮女騙了不成?
暖雪晴雲看到這一幕也被驚到了,面面相覷一眼都沒敢說話,身後卻不知何時出現了寒風,他嘀咕著,“果然是吵架了嗎?我還從未見過陛下這般漠視娘娘。”
晴雲憂心的點點頭,她極為擔心蘇酥失了鳳鳴川的寵愛。
暖雪狐疑猜測著,“我覺得不像是吵架,而是……陛下往日對待后宮的其他妃子也是這般的態度。”
“莫非,移情別戀了?!”寒風驚訝張大了嘴。
“胡說什麽呢?讓讓。”
忽地,寒月出現在了三人的身後,不耐煩地推開他們。
他走到了鳳鳴川的身旁,眉眼之間帶著一絲疲憊,他在鳳鳴川身旁說道:“陛下,屬下已將那老道抓回了。”
也不知是什麽原因,鳳鳴川忽然讓自己去月城抓一個老道士,那老道士極為狡猾,叫他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抓住。
鳳鳴川俊容上浮現陰霾之色,掃了眼一旁低著頭的‘蘇酥’,眼中劃過深意。
他不是傻子,蘇酥絕對不可能會忽然變了個性情,眼前此人,他百分百確定定然不是蘇酥。
他念及她那暈倒在了血池之中,故而擔心她是被換了身子,心中十分的焦慮,他恨不得親自趕到月城逼問老道士怎麽回事,讓其告訴自己蘇酥在哪裡。
可是內憂嚴重,他收到消息,道是那前朝中人意欲趁今日對自己下手,他只能忍下了心中的慌亂和害怕,在今日設局。
等抓住了這些心有不軌之人,他再無找她。
林嫿神色瑟瑟,不知在想著什麽,周圍的人看去隻覺得她變化實在太大,唯唯諾諾的樣子叫人見了不喜。
暖雪晴雲也覺得這樣的‘蘇酥’實在不對勁,但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娘娘若是身子不適就先回明月殿吧。”
見林嫿渾身都不自在,暖雪壓低了聲音對林嫿說道。
林嫿聞言,立即重重點頭,然後迫不及待的起身,卻沒想在站起來的時候,腳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