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日。
豎日,趁著涼城舉辦最大的廟會,鳳鳴川帶著她前往了長生道觀。
那路上可謂是人山人海,蘇酥要不是有鳳鳴川帶著,估計不知道走到何年何月才能走到長生道觀。
這慢慢吞吞走進長生道觀的路上,蘇酥隱隱約約聽到了周圍幾個八卦女子的議論話語。
“哎,你聽說了嗎?昨日雲飛山莊起了場大火,整個莊子都被燒成了灰燼。”
“可有傷亡?”
“全死了,沒一個人跑得出來。”
“不是吧,就是睡得再熟,也不可能一點動靜也聽不到吧?”
蘇酥愕然停著,臉上帶著因為有些不可思議的神情。
葉勻非……死了?
雲飛山莊被燒了?
她昨兒個還去了一趟,怎麽就忽然起了大火燒了起來,還一個人都沒有出來。
莫非,莫非是因為在暗室裡被他們打暈了,忽然起來他們醒不過來逃走?
蘇酥心中一緊,莫名的有些慌張。
猶豫了一會兒,她搖晃了一下她抱著的鳳鳴川的手臂,遂問:“鳴川,你聽到她們的話了嗎?”
鳳鳴川點了點頭,臉上的神色依舊是平淡無奇,沒有一絲的波瀾,他的臉色向來都是如此,蘇酥倒是沒什麽奇怪的,但是今日覺得他好像是知道了什麽事情似的。
在蘇酥那奇怪的目光注視下,鳳鳴川垂下了眸子,回了她一個溫柔的笑容,遂不緊不慢地說道:“雲飛山莊確實起了大火,但是被人屠了山莊內所有的人,滅了族後方才被燒了。”
“滅族?!”
蘇酥驚了。
這不是起火了,怎麽又關族什麽事情?
而且,他是怎麽知道的?
在蘇酥投去了一個懷疑的眼神的時候,鳳鳴川秒懂了,爾後一邊抱著她,慢慢悠悠的往前走,一邊解釋著說道。
“朕昨日派人欲取回那七樣換魂之物,但暗衛去到後,七樣物什已經消失,所有人無論老少都已斃命。”
那七個能換魂的寶貝不見了,定然是被人給拿走了。
而且肯定是拿走這寶物的人,把雲飛山莊的人都殺了。
雲飛山莊的人不多,但是細細一數也至少有個百八十來人,這百八十來人就這麽無辜的死了,蘇酥不禁有些同情。
“是誰滅了雲飛山莊?”她凝重詢問鳳鳴川。
鳳鳴川搖了搖頭,“正在查。”
這些人死得太過蹊蹺了,竟是被人滅了之後才放火燒死的。
就在他們二人之間嘀嘀咕咕的時候,忽然有一個模樣嬌俏的女子衝到了她們的面前,然後紅著臉,把自己手上的小燈籠遞給了鳳鳴川。
“公子!”她又是羞澀又是主動的開口問道:“不知公子可曾婚配……”
原來是覬覦她男人的。
蘇酥的臉一黑,她不相信自己頂著這麽一個婦人鬢,這個女子會看不出,竟然還當著別人老婆問別人是否婚配,這也未免太過囂張了。
沒等他把話說完,蘇酥上前大跨一步攔在了鳳鳴川的面前,昂著下巴,冷視著女子。
“我就是他的夫人,我們連孩子都有了,他是入贅的,絕不可能納妾,姑娘死心吧。”蘇酥說道。
“唔。”聽到入贅兩個字,女子以及周圍對著她們觀望,對鳳鳴川傾心的女子們紛紛捂住了嘴巴,用著不可思議的眼神掃望著她們。
鳳鳴川倒是未曾生氣,反倒是格外歡喜的看著蘇酥。
她是個很少會吃醋之人,所以難得見她吃了一次醋,便不禁有些開心。
許是本就瞧不起入贅的,那女子捂著嘴巴跑開了。
在周圍的人緩緩散開之後,鳳鳴川掐了下她的面頰,眯起的她那猶如狐狸一班的長眸。
他用這個有些威脅的語氣問蘇酥,“朕是入贅的?”
她摸了摸鼻子,頗有些心虛的說道:“不這麽說,她非要嫁你為妾怎麽辦?”
而且后宮的女人夠多了,她本就不喜,更不想讓別的女人纏上了他。
鳳鳴川輕笑出聲,扣著她的手越發的緊,而後用著略有些曖昧的語氣說道:“呵,雖不是入贅,但朕也算倒貼。”
想起了兩年前的事情,他微笑起來。
“咳咳。”這話讓蘇酥的臉紅了紅。
二人慢慢悠悠的走在去長生道觀的路上,一路上隱隱約約的聽到周圍的人,對著鳳鳴川自己點點的話語。
“多俊美的公子啊,竟,竟是個小白臉,還入贅到女子家中,真是……”
“就是就是,真不是個男……”
這滿是嫌棄的語氣,讓蘇酥覺得好笑,又有些逗趣。
剛剛走進了長生道觀,面前忽然就走來了一個小道士,那小道士長得格外的清秀,對著他們二人頗有些高傲的說道:“二位且慢,我們道觀的小道有請二位。”
長生道觀之所以能夠有許多的人來添香火,那都是因為這道觀之中有著一個料事如神,且能夠為人去吉凶的小道。
鳳鳴川正想著怎麽進入這長生道觀的後院,見有人邀請了也就順水推舟答應了。
小道士領著他們二人去到了後院,後院之中有一個小小的高塔,高塔頂上有個禪房,小道士就把他們領進了禪房裡面。
內裡,有一個模樣格外好看精致,瞧這還沒滿十八未成年的小道士。
這樣蘇酥有些好笑的是,這小道士竟然頂著一個光頭,話說倒是不都留這頭髮了嗎?他怎麽把頭髮給去了?莫非是和尚轉職轉到道士了?
蘇酥因為好奇並一直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來回的打量著,鳳鳴川見到了她的眼神,頗為不滿地擋住了她的眼睛,擋了幾回也擋不住,也只能默默地磨牙。
這光頭的模樣好看精致的小道士被她盯著都不自在了起來,紅著臉,不敢抬頭看他們,而後低著頭對著她們做出了一個坐的請姿。
“請坐。”
在鳳鳴川的不滿阻攔下,蘇酥還是勉強收回了目光,隨後盤腿坐起,用著好奇的目光看著小道士。
“有什麽事嗎?”
蘇酥一開口,小道士就忍不住結巴了起來,羞羞澀澀,極為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逗一逗。
當然鳳鳴川正在用著防備的眼神看著自己,她……只能忍下了這心裡的玩趣。
“我,我……”
“你怎麽了?”她笑問。
小道士低著頭,仿佛恨不得把自己的頭塞進地上的縫裡去。
看來是個自小便在道觀裡面長大的孩子,應該很少見過女孩子,這才因為見了她紅了臉的原因。
蘇酥沒有再用著興致盎然的眼神看著他,他才緩緩的緩的過來。
他深吸了口氣,臉蛋紅的像熟透的蘋果一樣,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認真地說道:“我在此見二位眉眼貴氣,是極有福分之人,便想為二位測一測福運。”
他指了指塔下。
蘇酥順著他的手看了過去,就看到了他所指的方向是剛剛她和鳳鳴川走過的方向。
只是這地方格外的遠,總算看下去就像是在看一堆螞蟻一樣,所以這小道士是怎麽看出他們的福分的。
“你眼神真好。”蘇酥忍不住說道。
小道士臉又是一紅,鳳鳴川又掐了掐她的手背以示警告。
她鼓起面頰撇開臉,輕哼了一聲。
此時,小道士鼓起了勇氣對著他們說道:“請二位伸手。”
蘇酥和鳳鳴川配合的把手放到了他的面前。
小道士先拿起了鳳鳴川的手,細細的端詳了一會兒,臉色有些奇怪,好像看出了什麽,又好像沒有看出來。
而後放下了鳳鳴川的手,想要端起了蘇酥的手,只是還沒有碰到的時候,鳳鳴川抓住了他的手。
“看即可,別碰她。”他冷淡說道,語氣帶著一絲不滿。
小道士也就沒敢動蘇酥,把頭低了低,腦袋左右搖晃著看了好一會兒。
他終於看完之後便松了口氣。
“如何?我日後可會大富大貴?”蘇酥笑問。
小道士卻搖了搖頭,依舊不敢看他,而是看向了鳳鳴川,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夫人不會,但這位公子,不僅大富大貴,還是至尊之相,日後必然非貴即富。”
日後?蘇酥挑了挑眉頭,鳳鳴川這也不用等日後,現在就挺尊貴的。
小道士說完後,忽然想起了什麽,又仔細的看了鳳鳴川的手,然後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公子,公子是……”
他這驚訝的臉色,不禁讓蘇酥懷疑,他是不是看出了鳳鳴川的身份。
鳳鳴川也揚起長眉,頗感興趣問道:“你看出了什麽?”
話音一出,小道士便跪在地上,對著鳳鳴川恭恭敬敬地行禮,“參,參見陛下。”
“這也能看得出?”蘇酥微微驚訝。
只是看個手相,也能看出身份?
她一開口,小道士又掉轉了個頭,對著她行了禮。
“參見皇后娘娘。”
這也能看出來真是神了。
蘇酥訝異不已,鳳鳴川也覺詫異,他很快就恢復了冷淡的面色。
……
雲子凡被勒令在客棧裡等著,可他實在是害怕小離會被取血,便悄悄摸摸的客棧裡逃了出來,然後想長生道觀跑去。
長生道觀好歹是他從小生活到大的家,閉著眼睛他都能走,所以很快就走到了道觀中專門用來囚禁人的高塔,在塔頂,找到了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