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但……
她怎麽看玉恭年,他都不像是想要報仇的樣子,且他猶記在毒谷,他當時可是萬般不情願害了玉長銘。
“那你還幫著他?”她問。
玉恭年歎了口氣,“養育之恩不可辜負,雖然他為了武功秘籍殺了我爹娘,我也恨過他,但他待我不薄。”
蘇酥恍然原來玉長銘現在學的武功,竟是玉恭年他們家的。
為了一本武功秘籍,而殺了他全家,而且這個仇人對他如同對待親兒子,玉恭年即便想要報仇也報仇不起來,著實也是個可憐之人。
不過,他舍不得殺,卻與她說的意思是?
“所以呢?想要讓我放了他嗎?”
在她了然目光下,玉恭年竟是搖了搖頭,雖然不忍心,但還是說:“不用,你們可以斷去他的筋骨舌頭,留他一條命即可。”
“……”
這活著還不如死了。
她極度懷疑玉公園,這不是在留玉長銘一條命,而是想要折磨玉長銘。
在他那帶著請求的目光下,蘇酥終究還是同意了。
“……好,若我能留,自然留她一命。”
看在他也幫了自己不少忙的人情上。
玉恭年謝了兩句便離開了,還帶走了企圖搜查這間屋子的人。
她平躺在床上,略有些失神,鳳鳴川這是去做了什麽?怎麽那麽久還沒有回來?
忽而,又聽到了開門聲,她以為玉恭年又折返回來了。
她轉目看去,“你又回來幹嘛?”
然而看過去卻看到馮子易的臉,他臉色微微煞白,宛若風寒還沒有痊愈。
“誰來過?”他微微皺眉走進問道。
她搖了搖頭,並不打算把玉恭年過來的事情與他說,“是你啊,沒有,方才那話是我自言自語。”
遂又擔心他糾根問底詢問,遂轉移了話題問道:“你身體好些了?”
馮子易神情一頓,似乎頗為訝異,“你竟還會關心我?”
他以為她巴不得自己早死。
蘇酥坐起,隨口一說,“怕你出事,影響大局。”
他一出現,蘇酥便知道他要帶著自己離開,但她目前走不了了。
“對了,我不出去了,我有事要留在這裡。”她說。
馮子易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不,你不用出去,但你要跟我走,馬上走。”
他嚴肅的表情讓她怔愣,下意識覺得,這又是發生了什麽壞事。
她疑惑起身,“為什麽?”
“鳳鳴川被抓進地牢了。”
“什麽?!”
鳳鳴川被抓進地牢了,這是怎麽回事?
她驚愕站起,臉色焦急萬分,“怎,怎,這怎麽回事?!”
她就知道他去了這麽久,必然會出什麽事?
他凝視著她著急的面色,張了張口,正想要解釋,忽而目光投向緊閉的門口,遂匆匆說道:“你先收拾東西,我們一邊走一邊說。”
看來門外是來人了。
她也沒什麽好收拾的,隨手拿著一個包袱便跟著他跳窗離開了。
再一次出了院子,蘇酥才發現周圍的氣氛不一樣了,祈釧寨內都氣憤似乎變得緊張了起來,雖說在外行走的人不多,但每個人都神色匆匆慌裡慌張,仿佛發生了什麽大事。
她緊緊的跟著馮子易,等到抵達了安全的地方,他才在她著急的注視下,慢悠悠的解釋說。
“你不必太過擔心,想必他已經把我們的計劃都告訴你了,而他入地牢,也是我們計劃中的一環,你大可放心。”
他說的不清不楚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麽也不說清楚,蘇酥急得生氣。
“我,我放心個錘子!你說清楚,你們的計劃是什麽?!他,他有沒有危險?”
他這一次被暴露可曾被他們傷到了?
他注視著她越發擔憂的神態,美眸微垂,“沒有,他暴露身份入地牢是為引起玉長銘與風夕二人紛爭,我們好趁機坐收漁翁之利。”
所以,鳳鳴川是故意而為之?那為何剛剛出門時不與她說?
不過……
她想起鳳鳴川匆匆離開的背影,許是沒有時間解釋吧。
她低著頭,眉眼都要皺成了一條縫,從臉上可見,她的擔憂並未散去。
馮子易抿了抿紅唇,終究是輕歎,“你若實在擔心,到了晚上,我帶你去地牢見他。”
到了夜裡,馮子易帶著她走秘道,悄悄潛入了祈釧寨的地牢,他說這密道所通向的方向,正好是鳳鳴川牢籠對面。
只是還未走出密道,剛剛抵達密道的門口,他忽然伸手攔住她急切到快要衝出去的身影。
“等等,先別過去。”
她停下腳步,神色詫異,“怎麽了?”
莫非是又出了什麽變故不成?
“有人在。”他眯著眼睛,凝重地盯著密道外。
誰?
她歪著腦袋看過去。
然後……就看到肖東媚帶著幾個人正站在關押著鳳鳴川的牢籠前。
她格外囂張的揚起下巴,一臉的高傲得意,“……鳳鳴川,你大概也沒想到,有一日你會淪為本宮的階下囚吧?”
鳳鳴川屈腿坐於牢籠之中,臉色平淡,他渾身都透露著一股身為皇者的氣息,他這不像是在坐牢的樣子,反倒像是在坐皇位。
肖東媚的話只是讓他翻了翻眼皮,遂後,他冷冷不屑吐出一個字,“滾。”
這一個這樣肖東媚氣得臉都扭曲了。
但她忍了下來,她最喜歡鳳鳴川的地方,就是在能夠得到征服欲。
她深吸了一口氣,眼珠子轉了轉,隱隱約約威脅著說:“你若肯跪下求求我,我就留你一條命,隻讓他們廢了你的武功,如何?”
好家夥?居然想讓鳳鳴川跪她?這是在做夢嗎?
蘇酥在密室內握著手,頗有些氣憤的哼哼。
鳳鳴川不屑冷笑,周身散發著殺氣,“廢朕的武功?你若能靠近,便過來試試。”
“你!”
他如今可沒有被鐵鏈綁著,她若是想要靠近他都不可能,竟還想廢了他的武功,這是吃了多少迷藥,才以為她能夠打得過他?
肖東媚氣憤至極,她身旁的侍女湊近了小心翼翼說道:“公主,玉長老說了不能隨意靠近他,公主還是不要……”
肖東媚卻反手一掌將侍女掌摑在地,“滾開!你算什麽東西?!敢教本宮做事?!”
侍女捂著面頰委委屈屈,不敢再說話。
肖東媚為人狹隘記仇,自然容不得別人小看自己,她眯了眯眸子,吩咐自己的兩個手下,“你們幾個過去,把他衣服扒了!今日本宮必要將他羞辱一番!”
“是。”
蘇酥聽到這話蹭的一下差點就站了起來,所幸肩膀被馮子易及時給按住了,否則還真的要衝出去了。
“她算什麽東西,竟然想要非禮我的男人!”她壓低了聲音咬著牙說。
鳳鳴川的身體只有她能看,肖東媚竟然還想非禮羞辱鳳鳴川!!
“你幹什麽?”馮子易連忙捂住她的嘴。
“去美救英雄。”她拿開他的手。
“然後被打成狗熊?”
她神情一頓,也不至於被打成狗熊吧?他這不是在身邊嗎?
“你,你什麽意思?”
“你莫要小看了鳳鳴川,這些人靠近不了他。”他無奈的說。
話落 蘇酥就聽到密道外傳來了慘叫聲。
“啊!!”
她連忙看過去,居然就看到,那試圖靠近籠子的人都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不知生死。
而隔著籠子,鳳鳴川竟然抬手掐著肖東媚的脖子,將她生生掐了起來,看那力道,仿佛想要把肖東媚給掐死一般。
“你,你,救,救命!”
肖東媚使勁掙扎著,臉色變得鐵青扭曲。
在她快要被掐死的時候,鳳鳴川將她甩到了一邊,然後冷冷的說:“滾,否則朕殺了你!”
肖東媚捂著脖子一邊咳嗽一邊逃命似的往外跑。
蘇酥在密道內滿臉疑惑,“怎麽不殺了她?”
難得能夠抓到她,她還以為鳳鳴川會殺了肖東媚,正打算出去阻攔呢。
“他為了配合的被他們關入地牢,詳裝內力盡失,他若殺了肖東媚,被發現的話,只怕玉長銘對他有所警戒。”馮子易解釋說道。
她聽到迷茫點頭。
肖東媚走了之後,馮子易才帶著她走出了密道。
“鳴川。”
她快步上前。
鳳鳴川看到她時愣了愣,然後深深皺起眉頭,“怎還未出祈釧寨?”
“密道被發現了,暫且出不去。”馮子易在身後慢慢悠悠的走來。
“那就把她帶到安全的地方去。”
“知道了。”
蘇酥摸了摸鼻子,“我來看看你有沒有事,沒事就好,對了,等會兒你們若要打,暫且留肖東媚一命。”
“留她的命做什麽?”他問。
“系統……”
蘇酥正想要解釋,這話還沒說兩句呢,馮子易又拉著她退回到了密道。
“來人了,先躲起來。”
她躲在密道內,看到了幾個黑衣人出現,打開了籠子將鳳鳴川給帶走了。
“他們要把他帶去哪?”她略有些著急。
馮子易張了張口還未解釋,逐允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們的身後,突然出聲,嚇了她一大跳。
“主上 玉長銘與風夕打起來了,恐怕不出半個時辰,寨子,便要亂了。”
馮子易勾起薄唇,面上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忽而扭頭與她說,“隨我去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