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金屋藏嬌,人生如此豈不是美哉美哉的好事情?
搞不清衛衛懷玉的惆悵感是因何而來,這實在是怨不得她。
她也沒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好不容易來一場穿越吧!還是個爹不疼娘早死的倒霉蛋,你說說這事整的,太不是人事了。
衛懷玉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二人默契的看著天空,他忽的開口:“本太子還不知道左大人都家世呢!”
“你想聽?”秦芃芃單手托著臉,歪過頭。
衛懷玉猶豫了片刻,點點頭。
“我的家世很簡單的,我父母早逝,我是跟著我爺爺長大的,後來我爺爺也死了,再後來……”
再後來勞資也特麽的早死了,但是也不好這麽回答不是。
她無奈的笑著搖搖頭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再後來嘛!我就被七大姑八大姨趕出了家門,然後帶著我的小丫頭一起苟延殘喘的活了下來,再後來嘛!苦讀詩書十多年就想著來科舉考試了,結果沒趕上,莫名其妙白撿了個官來當。”
“那你一點也不傷心嘛?”衛懷玉甚是不解的回過頭看著她那輕描淡寫的表情,說得輕飄飄的仿佛壓根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樣。
秦芃芃一驚這才反應過來。
對哦!她應該表現得痛徹心扉,傷心欲絕的樣子,但是……那玩意怎演來著。
“為什麽要傷心?我走了他們也沒討到好果子吃,小屁孩,我可不是你。”
“那你能幫我嘛?你才華橫溢,你可以幫助我登基,輔助我的,到時候你就是大衛的丞相,本太子許諾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衛懷玉眼睛一亮,趁熱打鐵的邀請她。
在他的眼裡面這個人絕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就憑她敢單槍匹馬的去救自己,就憑她敢對著自己指手畫腳,敢對著自己出口成髒,這也絕對是一個忠臣。
然而聽到這話的秦芃芃猛的瞪大了眼睛,默默的離他遠了幾步。
臥槽大哥你有沒有搞錯啊!自古以來奪嫡之爭那尼瑪都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這一次的事情完完全全是因為勞資特麽的不想人讓懷王那個臭小子撿便宜而已,你是不是誤會啥了。
二人僵持不下,衛懷玉盛情相邀的時候拐角處衛延正和冷風徐徐而來,那一襲白衣在夜色下看起來有些駭人,倒是為她化解了眼前的尷尬場面。
白衣如雪,面如玉,舉手投足間都是儒雅的氣息,行走間帶著一股淡淡的蘭花的香味。
秦芃芃猛的站了起來,笑吟吟的看著他。
後者目光越過她放到了衛懷玉的身上:“時辰不早了,殿下該休息了。”
自從懷王的事情以後衛延對於衛懷玉管得很寬,就差自個親自教導了,但是看得出來已經手下留情了,這要是換成冷風他們恐怕就不會這麽好說話的了。
衛懷玉面色一沉,不情不願的撇了撇嘴:“本宮想和左大人聊一會。”
“她累了。”衛延面不改色的接下去,絲毫不給秦芃芃說話的機會,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秦芃芃扶額歎氣,這特麽要是再結個婚,這日子沒法過鳥了,一點點的人權都沒有,實在是禽獸至極啊!這是人乾的事情嘛?
直接忽視他的看法,衛延拽過人就往後院的屋內而去,他時常也會來這裡的,所以他居住的地方是固定的,一般是沒有人打擾的。
衛懷玉僵在原地左右不是,有些茫然的撓撓頭看向屋內走出來的知荷:“世子和左大人的關系為何這麽親密。”
知荷眼中滿是疑惑的搖搖頭,以她對這個世子殿下的了解,不像是和誰走得如此的親密的啊!就連小侯爺世子也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的,哪怕是羲和公主世子也不見得如何的待見啊!
衛延把她一路拉回到了自己的屋內,這院子裡面的下人不少,看到二人的時候紛紛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冷靜點,你這樣別人會誤會的,你把衛懷玉一個人放在哪裡你安?他要是出了什麽事情,以衛帝的性格肯定會……”
“你很關心他的事情?”衛延終於按耐不住的惱了,停下腳步咬牙切齒的盯著她,眼中有熊熊燃燒的火焰。
這個人總是這般的沒心沒肺,不管何時何地都是如此,永遠都是這個樣子。
總是關心別人的事情,先是秦晏殊,後是葛長聘,再是衛懷玉,還有完沒完了。
秦芃芃被這莫名其妙的吼瞎了一跳:“你別生氣啊!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嘛?他要是死了,你也是要擔當責任的,你以為衛帝會放過嘛?你死了我不也的守活寡嘛?”
秦芃芃越說越上頭,雙手叉腰憤憤不平的瞪著他,還正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整個人被他一按往懷裡面帶去,一陣箭的聲音從耳畔劃過。
衛延一隻手捏住那支箭,眼中殺氣肆意,冷風抽出長劍觀察著四周。
“這麽快?”從他的懷裡面抬起頭老,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手中的箭,這距離簡直就是要一擊致命啊!
火紅的燈籠照著廊下的一切,卻看不清衛夜色中逃竄的人。
那支箭上插著一封信,衛延扔掉箭打開了信封。
只是看了一眼便眉頭緊鎖,在低頭看著懷裡面的小女人囑咐著:“今天晚上你負責保護好懷玉,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你帶著他們往山下去。”
“那你呢?”
“我要在這裡引蛇出洞,懷王的黨羽得剿滅乾淨才是。”
當初他之所以沒有讓自己的人出現在皇宮就是因為怕引起皇上的懷疑,如今在碧玉湖這邊自然是不會有人察覺的,就是因為這個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才同意來的。
這其中的曲折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衛的,所以他也沒打算跟秦芃芃解釋清衛,大多數的事情還是得他自己親自出馬去解決的。
只有殺了懷王才能永訣後患,但是按照當時的場景而言不管是誰都不敢開口的,一旦有人開口請求皇上殺了懷王和皇后無疑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他不傻,同樣的秦芃芃也不傻,所以他很放心。
一向穩重的衛延突然捧起她的臉,在她錯愕的眼神中低頭吻住了她的嘴唇,猛的瞪大了眼睛,秦芃芃一時半會有些搞不清衛他的舉動,閃爍著微弱紅光的燈籠照耀著二人的身影,幸好四下無人,冷風習慣性的轉過身去背對著二人,還要小心翼翼的提防著四下的人。
得虧這地方沒什麽人前來,而那些個世家公子也都被安排在各自的房間裡面了,唏噓的僵硬著站直了身子。
嘴巴都發麻了衛延這才松開了秦芃芃,被親得雲裡霧裡腿腳發軟的秦芃芃有些懵逼,好半天這才回過神來,摸了摸嘴唇有些迷茫:“幹啥?”
要不是被他攙扶著,早就癱軟得跌倒在地上了,衛延的身子確實不太好,但是有一點卻是極好的,比如體力這個東西,每一次被折騰的時候秦芃芃都需要好久的時間這才能回國生來,作為一個現代人她自然是不怕在大庭廣眾下秀恩愛的,但是萬萬沒有想到衛延也會這麽做,不由得有些驚訝和詫異。
山間的風有些微冷,好不容易吹醒了半醉半醒的她,也不知道是此處的風景太醉人了,還是剛剛才醉在了他的巧取豪奪當中,總而言之就是有些分不清衛東南西北的感覺了,古人常用紅顏禍水一詞來形容那些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要她看來這恐怕也可以用來形容男子的。
衛延笑得特別的帶有魅惑的意味:“沒什麽,就是想親親你,一會注意安全。”
不知為何她總是有一種不安的預感,可是面對眼前這張臉蛋的時候又覺得不是那麽一回事了,腦子一熱二話不說的就點點頭答應下來了。
待到人走後他臉上的笑意龜裂開來,像是一塊完整無暇的玻璃突然就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幾半。
冷風也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上前把人攙扶著:“主子……您這是何苦啊?”
冷風的聲音有些艱澀,他打小就是陪在主子的身邊一塊長大的,主子有什麽事情都會告訴他的。
衛延終於再也撐不住的一口鮮血吐出來,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了,苦澀的笑了笑:“她若是知道我活不下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難過,可我還是想把她留在這裡,哪怕她不屬於這個地方。”
沒錯,他就是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人,自從那日被南檜傷了之後他就知道自己活不長的了,毒入骨髓早就藥石無醫了,恐怕遲早都會死的。
他在最錯誤的時間裡面認識了秦芃芃,機關算盡,陰謀詭計中許是因為她的到來這才終止了這一場殺戮的。
其實那天的情況下他完完全全可以把衛懷玉和衛懷璧趕盡殺絕,逼迫衛帝把解藥叫出來的,但是因為秦芃芃他放棄了。
“主子……我去叫夫人。”冷風有些著急。
衛延厲聲呵斥的攔住他:“不許去,下去準備,我還死不了。”
就算他要死他也會換種方發活過來的,而不是猶如現在一樣的無力和無能。
前幾天老俞找到了他親口告訴他,這個世上確實有借屍還魂這一說的,如果到時候衛延需要的話就可以去找他的,也就是說他還是有希望活下來的,但是在此之前他得和南檜同歸於盡才行。
南檜的存在時時刻刻都會威脅到秦芃芃的,秦芃芃畢竟是芃魂的狀態也就說南檜的存在就是要把秦芃芃毀滅得乾乾淨淨。
冷風滿面著急之色,可是又不敢違背主子的話,只能老老實實的退下聽從他的吩咐。
這一邊秦芃芃六神無主的往衛懷玉的地方而去,也不知道從哪裡逮住了一個下人帶路,小魚從後廚跑了過來跟在它的身邊一路喋喋不休的。
然而她壓根什麽也聽不進去的那種。
“大人……你嘴巴怎麽了?”走到一半的時候小魚停下來一回頭就對上自家小姐那個紅腫的嘴唇。
秦芃芃摸了摸嘴唇,呆滯在原地:“沒事,有些不對勁。”
太過於安靜了,導致安靜得有些過分了讓人覺得莫名的有些瘮得慌的感覺,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席卷而來。
衛懷玉也在屋內一直未曾睡下,知荷陪著他站在窗邊看著屋外的繁星點點,他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嚴肅,知荷很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