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張了張嘴打算問問的時候門就被推開了,那帶路的老管家說道:“已經按照您所說的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衛懷玉擺擺手:“行,下去吧!”
“是。”管家恭恭敬敬的頷首退下,除了護衛以外的所有人都跟了進去。
作為衛延的貼身保鏢,冷風自然是要跟著主子寸步不離的,大家也都知道衛延的身子骨不好,很多時候都是離不開人的,這種場面他能夠來已經非常的不容易了,他們哪裡還敢對他提出任何的意見啊!
作為太子殿下的衛懷玉自然是坐在首位上的,大廳的中間很是寬敞,兩邊都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好吃的,走了許久的路了秦芃芃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壓根就沒有任何的心思去想其他的了。
落座間就是大家的曲意逢迎,嘻嘻哈哈還有各種拍馬屁,作為拖了這些人顏值後腿的秦芃芃自然四所有人都要提問的對象的。
秦芃芃坐在位置上還沒開始拿筷子呢就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了。
“不如左大人作詩一首讓我等好好的瞻仰一番如何?”
秦芃芃眼皮直跳,很想扯著對方的耳朵大聲的告訴他,自己壓根就不會作詩什麽的,唯一會的就是蹦迪以及各種各樣的交際舞,作詩實在是太難為人了,但是吧!這種場面下她也還不好去推辭。
猶豫再三,抬起頭來一本正經的看向她旁邊的衛延:“在下覺得還是讓世子殿下來比較好。”
眾人一下子就安靜了,衛延的性子可不是那麽容易得罪的,雖然人家看著明月清風一般的好相處可實際上人家再怎麽說也是個世子爺,要是不想誰敢說些什麽,就連主席上的太子殿下不也得禮讓三分嗎?
就在大家準備放棄的時候衛延卻開口了:“你想聽?”
調戲大神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那種,迫不及待的就蠢蠢欲動的就要答應下來的時候對上衛延那雙笑得意味深長的眸子的時候頓時就虛了,焉了吧唧的老老實實的坐回去強顏歡笑:“不太想。”
就衛延的嘴她是最為熟悉的了,要是真讓他開口恐怕說出來的話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一想到這個家夥的禽獸行為更加的心虛了。
眾人不解的看著二人的舉動,總覺得有什麽貓膩但是又說不上來,大家只能保持好沉默了。
衛懷玉眯了眯眼無奈的搖搖頭,這個人就是害怕堂兄這一點她是一清二衛的那種,算的上是了如指掌了。
“大家邊吃邊聊吧!本就是來遊玩的。”成熟了不少的衛懷玉就連說話也是帶了幾分威嚴的,親手把自己的皇兄和養母送進了天牢,這樣的轉變也算是驚人了。
不到一會的功夫歌舞也上來了,中間那些個美女扭著水蛇腰,戴著若隱若現的面紗朦朦朧朧的感覺看得人蠢蠢欲動。
“這怎麽感覺是來逛窯子的。”秦芃芃啃咬著一個雞腿喃喃自語,突然想起自己和衛延去汝州時的場景不由的轉過頭看向他。
後者則是面不改色的垂眸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衛延的酒量並不是很好,所以大部分的時間裡面衛延都是不喝酒的,偶爾與好友小酌幾杯。
這種場面他也不是很喜歡的那種,不知為何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目光情不自禁的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衛懷玉。
推杯換盞間談笑風生之類的,都是一些拍馬屁的話。
秦芃芃鼻息間傳來一股莫名的花香,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再看向衛延,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尤其是對上衛懷玉的時候,但這個預感又不是來自他。
雖然不是來自衛懷玉的身上,但是這股危險的氣息是襲向衛懷玉的,天生就對危險比較敏感的秦芃芃不由得提高了警惕,於是乎接下來的場景就是她一聲不吭的看著這個宴會。
“這個宴會是誰提的意見?”
秦芃芃還是覺得事情不太美妙的看向旁邊的衛延:“皇后和懷王的黨羽可是還沒有清乾淨的。”
懷王的那個家夥的報復心可是非常的強烈的那種,要是真的還賊心不死鐵定會在衛懷玉的身上報復回去的。
人是已經在牢底了,可是心還是沒死的那種,要是真的搞一些小動作的話肯定會出事的。
衛延對著她搖搖頭:“沒事。”
“南檜?”
秦芃芃咬了咬牙吐出一個人名字而來,懷王的黨羽是還沒有清乾淨,但是這些黨羽想要進入天牢談何容易呢!除了南檜那個瘋子以外似乎沒有其他人了。
聽到這個名字的衛延也是為之一振,隨後也只是對著她搖搖頭,輕輕的說了一句話:“沒事,安心。”
這話顯然是早就知曉了一般,但是秦芃芃就是沒有辦法的安心下來,因為南檜對於她而言可遠遠比任何人危險都要大的那種,所以在這樣的條件下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做到淡定自若。
她還沒有告訴衛延自己和羲和的關系,還沒有告訴衛延自己看到南檜以後的反應,那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格外的明顯和明了。
蹙眉的低下頭看著手中的酒杯輕輕的搖晃了一下。
只是接下來的事情是她無論如何都意想不到的。
時間在一點點的溜走,所有人都在歡聲笑語當中度過,一切都好像平平無奇一般,仿佛只是平平常常的前來度個假一般。
大家都吃喝玩樂,一直到夜幕降臨都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要在這裡留宿啊!
宴席散去,衛懷玉找到了她,那嬉皮笑臉的樣子倒是一下子回到了剛剛見面的時候一樣,那時候的衛懷玉永遠不服輸,還矯情。
士別三日倒是變了不少。
“我還以為太子殿下要殺我呢!”秦芃芃懶洋洋的靠在柱子上,目不斜視的看著天上星星點點的夜空。
衛懷玉一襲錦衣,蠻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今日這麽多人,我是太子殿下,總是要留些面子的,你別動手打我。”
他是真的挺害怕秦芃芃的,雖然對衛延開始懷疑了,但是對於這個左斐然倒是實打實的喜歡的,這人不喜歡說假話,句句都是實打實的那種。
偶爾也會滿嘴的胡話也無傷大雅,倒真的像個兄長。
秦芃芃懶洋洋的瞥了他一眼:“這麽多天了,也該放下了吧?我可是聽說你隔三差五的沒少去天牢呢!所以……衛懷玉你在猶豫些什麽呢?”
“我今年十八。”
衛懷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悠悠的開口:“我母后過世的時候我八歲。”
嗯,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聽起來還蠻長的。
秦芃芃默默的往嘴裡面塞了一顆棗子,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剛剛才一眨眼的功夫衛延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她也懶得去找,這人一直都是這樣的,行蹤捉摸不定的,而且按照剛剛才的情況來看他鐵定是有事的。
衛懷玉好歹也是個太子殿下,按道理她也有責任保護這個家夥的安全的,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待著比較好吧!
這麽想著她斜靠著耐心的聽著他的故事。
與此同時的這座庭院的背後,窸窸窣窣的一群人影路過像是鬼魅,又像是山間的野物一般,身影一閃而過。
而離開了他們的衛延此刻正站在庭院的一處院落裡面,緊緊的盯著院落許久這才推門走了進去,冷風跟著主子寸步不離。
自從那日的一次大戰之後,夫人說過不能夠讓主子再動武的,要不然的話對他的身體不好,甚至還會加快毒素的蔓延。
“主子,要不要先去找夫人?”冷風還是有些擔憂的,畢竟這地方不比梁王府,也不是夫人的府邸,主子要是真遇見什麽三長兩短,他一個人也忙不過來的啊!先不說他武功的問題,一個人也是不行的。
這地方偏僻,要是真的出個什麽事……
衛延回眸:“不必。”
秦芃芃聰明伶俐自然是猜的到他想要做什麽的,衛懷玉那邊有她在就沒問題的。
可眼下要擔心的可不僅僅是衛懷玉那邊,今天來的人當中除了衛懷玉還有不少大臣之子,有的更是獨苗,衛懷壁這一招後手留得可真是夠狠的,這是要把衛懷玉也一起拉下地獄啊!倘若今日他不來,衛懷玉凶多吉少不說,回去之後勢必會被彈劾的,到時候懷王又會趁此機會崛起。
冷風堪憂:“可……您為何不把夏爾也一起帶來,這樣也……”
衛延的臉色微微一邊,回頭冷聲呵斥道:“冷風,你對自己沒自信?”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護衛居然連這一點點的事情也開始猶猶豫豫,推三阻四的了。
這不像是冷風的作風。
聽到這話的冷風整個人都有些懵了,隨即立刻低下頭去認錯:“屬下知錯。”
這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是不會有這種想法的,但是自從認識他家夫人以後,冷風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井底之蛙啊!啥也不是不說,打架也打不過夫人……這也太那個啥了。
要說他家這個夫人……
“阿秋……”
前院的秦芃芃好端端的聽故事,毫無征兆的打了一個噴嚏,不由得揉了揉鼻子喃喃自語:“那個小鱉孫又罵我?”
最近老是動不動就打噴嚏,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啊!
聽完了衛懷玉的故事的時候天色已經夜幕降臨連,從這裡看下去下面的風景一覽無余,華燈初上美不勝收,就是這山頂有些濕潤的感覺霧蒙蒙的,給人一種淒衛蕭條的錯覺。
“左大人是不是覺得我還挺慘的?”衛懷玉苦澀的笑了笑。
秦芃芃搖搖頭,並不這麽認為,一個太子殿下有什麽可憐的,有吃有喝的,還那麽多人伺候,除了孤家寡人以外,似乎都挺不錯的。
舔了舔嘴唇,準備說些什麽,又覺得會打擊人。
衛懷玉的事情確實值得同情,可是那又如何呢?茫茫人海中不容易的事情太多太多,至少他現在還是安安穩穩的活著的。
站得有些累了,秦芃芃撩起衣袍一*坐了下去,吊兒郎當的瞧著夜色,山間的夜色比起山下的上京城的繁華可謂是天差地別。
一個是繁華世界,一個則是繁花似錦恍若天上人間,也怪不得這些個花花公子平日裡面吃飽了撐的時候就會來這個地方看看風景,放松放松心情,實不相瞞但凡她真是個男人,絕對把這塊地皮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