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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至上》第179章 項莊舞劍
  “陛下,縣主的病情如果沒有被耽擱的話,微臣原本還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讓縣主痊愈。但現在……”

  尹卷柏欲言又止,迎著皇帝森冷、駭人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說道:“微臣只能盡力而為。”

  “盡力而為?”魏昭冷冷重複著這四字,墨眸裡面殺意閃過,心中關著的凶獸下一刻便要破籠而出。

  謝晏和抬起手指,輕輕扯了一下魏昭的袖子,語氣冷淡那:“陛下何必牽連無辜。”

  魏昭勾了勾薄唇,神情莫測:“尹卷柏,你知罪嗎?”

  尹卷柏心中苦笑。雖然他是正五品的院正,但身為醫者,天生便比那些科舉出身的朝官低一等。

  更何況太醫這個職業,最容易被宮中的貴人遷怒,治好了貴人是盡了醫者的本分,治不好便是殺頭的死罪。

  面對皇帝的問話,尹卷柏不敢辯解,直接跪地請罪:“微臣無能,微臣有罪。”

  “陛下,奴婢有要事稟告。”

  芭蕉突然跪地,平靜的嗓音打破了室內肅殺的氣氛,無形中為尹卷柏解了圍。

  謝晏和松了口氣,連忙說道:“尹大人,這裡不需要你了,你先退下吧。”

  尹卷柏暗暗抬起頭,見皇帝並沒有反對的意思,他充滿感激地看了謝晏和一眼,無聲無息地退出了內室。

  “陛下,當日縣主病重,奴婢和縣主身邊的另一個姐姐連夜出府,去請尹院正前來給縣主診治。只是途中遇到巡夜的金吾衛,中郎將陳子林將奴婢等攔在路上。奴婢情急之下,隻好向陳子林亮出青龍衛的腰牌,但陳子林仍是不肯放行。”

  芭蕉一番話平鋪直敘,沒有摻雜半分的個人感情,聽起來便尤為可信。

  她見皇帝並沒有阻止自己,繼續說道:“奴婢情急之下,隻好去松府求見右將軍松岩,拿到條陳之後,才將尹院正請來。回府時,正好與陛下撞上。陛下,縣主會有此劫,陳子林難辭其咎。”

  隨著芭蕉越說越多,魏昭的面色變得愈發難看,一雙墨眸更是黑雲翻湧,殺意縱橫。

  他無處可發的怒氣終於找到了宣泄口,魏昭沉沉說道:“孔四全。”

  “奴才在。”皇帝的怒意即使孔四全隔著屏風都能夠感受到,他心中一凜,連忙應聲。

  “即刻拿下陳子林。陳家其余人等流放三千裡。”

  “是,陛下!”孔四全心中嘖了一聲。好言勸不了該死的鬼。這陳子林既然動了陛下的心肝肉,就不要怪陛下拿他祭刀了。

  謝晏和暗暗垂下了眼睫,桃花眼裡的喜色一閃而過,像是往碧水無波的靜湖裡面投進了一顆小石子,激起漣漪點點,很快又消散於無形。

  一切的波濤洶湧,都暗藏在平靜無波的水面下。

  謝晏和布局這麽久,不惜損傷自己的身體,並非是在變相跟魏昭求和,只有陳子林,才是她最終的目的。

  用涼水沐浴,服下引心丹,終於在半夜發病,一切都是謝晏和計算好的。

  包括當值的櫻桃,恰好在今夜負責巡邏的陳子林,還有去請尹卷柏出診的芭蕉,環環相扣,缺一不可。

  陳子林是太子妃陳蓉的族兄,謝晏和將陳家害的這樣慘,陳子林怎麽可能不報復。而她發病的時候又恰好在宵禁,正好給了陳子林借機刁難的借口。

  最終一切都如謝晏和所料。

  魏昭明知她是故意生病,但卻沒有起疑,畢竟她的心疾是真的,陳子林的刁難也是真的。

  金吾衛掌宮中、京城巡警,中郎將的這個位置太重要了。更何況黃惟覺前幾日便遞來了消息,吏部此次升遷的名單中,陳子林不出意外,便會升到金吾衛右將軍的位置上。

  若是讓陳子林得償所願,謝晏和進宮之後,必會遭到陳子林的掣肘,這就像是一條伺機埋伏在暗處的毒蛇,不知何時便會咬自己一口。

  謝晏和怎麽能冒這個險!
  心中的百轉千回也不過在一刹之間。謝晏和彎唇淺笑,只是一雙顧盼生輝的明眸卻透出幾許自嘲。

  她輕聲說道:“陳子林罪不至死,陛下這是在遷怒。”

  聞言,魏昭的視線落在謝晏和嬌媚無雙的容顏上,一雙幽深的墨眸將謝晏和牢牢鎖住了,將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盡收眼底。

  “你這是在為陳子林求情?”

  “我為何要為想害我的人求情?”謝晏和反問道。

  她一雙美麗的眼睛隨之眨了眨,清澄如水的明眸浮上幾許掙扎之色,軟糯的語氣帶著點小女孩的口是心非:“我只是覺得,陛下對陳子林的處罰太冷酷了些,他罪不至死。”

  “還說沒有心軟。”魏昭伸出食指,點了一下謝晏和的俏鼻,意味莫名地說道:“眠眠,你可知……陳子林是太子妃的族兄。”

  謝晏和濃密的眼睫撲閃了下,她的桃花眼裡浮上一絲了然的神色,婉聲道:“原來這就是他刁難芭蕉的理由啊。我沒有一病不起,不知道多少人會暗中失望。”

  “又說氣話。”魏昭吻了一下謝晏和的發心,手掌輕輕貼在她冰涼的臉頰上。

  明知道謝晏和現在的好臉色是因為他拿謝晗要挾才能夠得來的,魏昭仍是沉湎在謝晏和的溫柔、嬌俏裡,恰如飲鴆止渴。

  尤其是,在品嘗過她的甜美和深情之後,體會過那種兩情相悅的美好滋味,如今便是加倍的痛楚,痛到四肢百骸痙攣一般,痛到麻木和絕望。偏偏還要裝出若無其事,仿佛自己無堅不摧。

  魏昭掩住眼底一閃而逝的自嘲,目光專注地望著床上嬌嬌軟軟的小姑娘,溫聲說道:“現在,眠眠還覺得他罪不至死嗎?”

  謝晏和彎起唇,燦然如花的笑容有著一抹天真的殘忍,她搖搖頭,聲音甜如蜜醴:“我會覺得他死有余辜。”

  謝晏和想,既然魏昭已經點名了陳子林的身份,她為什麽還要故作大度。她就是要將自己和東宮的矛盾擺在台面上,讓魏昭去做選擇。

  究竟是太子這個國本重要,還是他所謂的掌中珠、心頭血的分量更重些。

  魏昭對於謝晏和的冷酷並不意外。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她的身上從來都沒有大家閨秀所具備的那些美德。

  魏昭愛的也不是什麽心善如水、面目模糊的閨秀楷模,而是敢對著他耍小心思、敢朝著他揮巴掌的小辣椒。

  “眠眠,那我呢?在你心裡,你會判我什麽罪?”魏昭的墨眸緊緊攫住謝晏和的視線,原本溫柔至極的目光透出了一絲凌厲,仿佛下一刻便會破開謝晏和的偽裝,望到她的內心深處,讓她無所遁形。

  謝晏和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所有都被魏昭看透了。她藏在袖中的手指暗暗掐了自己的掌心一把,借著一股銳痛,才沒有讓自己避開魏昭的視線。

  “陛下想知道嗎?”她淺淺地彎起唇,桃花眼裡波光流轉,好像天上的星河匯進了她的一雙明眸裡,熠熠生輝,光彩奪目。

  魏昭墨眸深了深,眼中藏著的凌厲宛如寒冰消融,漸漸融成了一泓幽靜的深水。

  謝晏和抬起一雙藕臂,勾住魏昭的頸項,往下拉了拉。她柔嫩的面頰貼在男人的頸窩處,淺淺的呼吸拂在男人喉結的位置,麻麻的,癢癢的,只怕男人再硬的骨頭也軟了。

  “我恨陛下,可是我又離不開陛下。”謝晏和嗓音婉轉,宛如鶯聲嚦嚦,無邊媚色之中,卻又有著少女不諳世事的天真,如此矛盾,又如此迷人,令人想要一探究竟。

  “不如陛下教我……我該怎麽辦呢?”少女刻意拖長的尾音嫵媚得仿佛能夠滴出水來,魏昭半邊身體都酥了。

  他傾下身,將少女的手臂拉下,舉到她頭頂,剛要一親芳澤,卻見少女的胸脯劇烈地起伏了一下,檀口微啟,不等魏昭反應,張口便是一陣低咳。

  魏昭心底洶湧而出的(欲)念霎時被一盆冰水澆熄,連一絲火星都不剩。

  他額頭的青筋一陣暴跳,嗓音低沉而沙啞:“拿藥來。”

  謝晏和極其厭煩湯藥苦澀的味道,每次剛喝完便要嘔出一大半。

  魏昭得知之後,又心疼又無奈,當即讓尹卷柏想辦法研製出便於服用的丸藥。有了丸藥之後,謝晏和吃藥總算不用嬤嬤和丫鬟又是逼迫又是哀求了。

  魏昭接過下人遞過來的溫水,親自哄著謝晏和把藥吃下去,一面為她拍撫著後背,一面柔聲問道:“有沒有好一點?”

  謝晏和臉頰通紅,美眸裡盈著一汪淚,可憐兮兮地搖了搖頭:“陛下,我難受。”

  魏昭心中一酸,瞬間咬緊了後槽牙,這才沒有當著謝晏和失態。

  他溫柔地摩挲著謝晏和雪頸處微涼的肌膚,語重心長地說道:“如今吃到苦頭了?以後還敢不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

  謝晏和美目一閃,心裡無聲地頂了一句嘴,她當然敢。

  魏昭將猶如瓷器一般精致而脆弱的小姑娘無聲地摟緊了一些,手指順著雪頸處的肌膚往上,在她柔潤的耳垂上重重揉捏了一下,溫言安慰:“眠眠莫怕,朕已經急召樓鶴入京,他是這世上最厲害的神醫聖手,一定會把你的病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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