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於九九下定決心,十七坑了她一筆,就得讓這家夥把她教會。
“那我們吃飯吧。”祁承桓以為於九九只是被戳穿了小心思有些尷尬。
於九九僵硬的邁著步伐,坐到位子上,隻覺得這頓飯味同嚼蠟。
等明日天明,又是一天過去了。離回家的日子又近了。
不知道周記那幾個會不會回家過年,怎麽來說來著大家都是合夥人,而且也算是老鄉吧。
祁承桓忙裡忙外,於九九也幫不上什麽忙。就負責一些瑣事,和在這裡的一些朋友道別。
於九九扳著手指頭,顧憐這家夥還是去看看他吧。
上次的事還沒有好好謝謝他呢,總歸該親自上門道謝。
但是顧憐這家夥金銀窩裡長大的,什麽也不缺,好像也沒什麽特殊愛好。
唯一顯眼的就是那把扇子,一年四季都不離手。
看上去應該沒什麽特殊之處,可能有點故事吧。
最後於九九打算口頭感謝一番,哈哈哈,顧憐這家夥應該會接受吧。
於九九上次來過一次,還是莊主大人親自請她進去的。
現如今就算沒有拜帖再手,門口那些人也是不敢攔著於九九。
直接就放行了,於九九還以為這僅從山中的警戒不行了,什麽人都往裡面放。
結果這一進去還沒找到顧憐,倒是先看到了許久不見的老熟人肖筱。
肖筱倒是收斂了許多,看上去沒有之前的意氣風發,甚至隱隱有些憔悴。
也不知經歷了些什麽,見到於九九之後,連招呼都不願意打一個,就急匆匆的走了。
於九九想著也沒對著姑娘做什麽吧?
“什麽風把你吹到我這裡來?”顧憐還是那身衣裳,還是那把扇子,還是熟悉的笑容。
說實話的話,和顧憐相處確實十分輕松。只要不是生意上的事情,顧憐一般不會給於九九挖坑。
於九九看了顧憐一眼,沒忍住將心中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你們錦城山莊這是傳統嗎?就這身紫色的衣服?”
顧憐有些疑惑的看了於九九一眼,然後又牽著牽自己的袖子。
“怎麽了?這個顏色不好看嗎?”顧憐不理解於九九,紫色哪裡不好看?
其實也不是傳統,比如說顧憐他爹在的時候,整個錦城山莊統一的服飾還是青色的。
只不過嘛,後來顧憐上位了,覺得那青色太寡淡了,這才讓人給換成了紫色。
一眼望去,一個二個都十分的有精氣神。
“好吧好吧,你喜歡就好。”於九九也不能干擾別人的興趣。
再說這顏色穿在顧憐身上,也挺好看的。
“說正事呢,這次來是跟你告別的。”於九九看著顧憐。
“我們要回到小鎮子上,可能短時間內不會再到這裡來了。”
畢竟接下來還要去京城,沒什麽特殊的原因,怕是不會到江南一帶來。
於九九一想到很長時間,見不到這討厭的家夥,居然還有一些小傷感。
“嗯?”顧憐搖了搖扇子,臉上表情有些奇怪。
似乎寫著,這?就這?
“喂,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我這是在跟你告別呀!”於九九看這家夥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仆人將糕點拿了上來,於九九毫不客氣的塞了一個到嘴裡,味道還不錯嘛。
“於九九,我是不是沒告訴過你,當初我為什麽會到你們那個小鎮子上?”
顧憐話裡有話。
於九九吃糕點的手一頓,確實如此,剛開始就覺得這人不簡單。
應當是個富家子弟,可是好端端的,怎麽會到這個小鎮子上來呢?
畢竟他們那個小鎮名不經傳,在那之前沒有任何的價值,能夠讓鼎鼎有名的錦城山莊莊主親自來這。
在小鎮子上倒也有問過這家夥,可是他打死都不說,還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後來這家夥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其實更加讓人懷疑他的動機。
但後來來到了江南,事情越來越多,也沒有時間過問。
再後來有了合作又有了些交情,想著也算是半個朋友了,便也將這些事情拋在腦後,沒有主動去提起。
但現如今這家夥,又主動將這件事情提起來,是什麽意思呢?
於九九慢條斯理的嚼著嘴中的糕點,有伸出手,打算吃一個葡萄,“怎麽了?莊主打人莫非想大發慈悲的告訴我?”
見於九九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子,顧憐隻覺得沒眼看。
他都已經這麽風流紈絝了,但總歸拋不下自己的身份,該有的禮儀還是有的。
但於九九可不管你那麽多,此時就像一個真正的紈絝無賴一般。
“我剛剛是想告訴你的,可現在又不想說了。”顧憐輕輕一笑,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
也並沒有挨打的自覺,因為這家夥之前老是這樣乾。但人們礙於他,僅從山莊莊主的身份,不能與他計較。
於九九就不一樣了,好小子,你居然敢騙我。
直接朝他揮舞了一下拳頭,意思很明顯,按道理來說於九九是打不過顧憐的。
顧憐一個人連十七都能解決,更別說一個只有三腳貓功夫的於九九了。
“算了就告訴你,我要說是一個偶然,你信嗎?”
顧憐看著於九九,但於九九的表情擺明了不信。
“我不相信,除非你把偶然說清楚。”自己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什麽偶然不偶然的。
“我的這把扇子好看嗎?”顧憐看向自己的扇子時,表情似乎有些眷戀,反正跟平時紈絝的樣子不一樣。
說實在的,這把扇子並沒有什麽玄機。
看上去確實普通,就像是在街上隨意買的一樣。
但現在於九九知道了,這把扇子一定有故事,並且對於顧憐來說有不一樣的意義。
“他是我的師父送給我的,師父他才學極高。”顧憐臉上出現的眷戀,應該是想起了他那位師父。
“之前一直都是他在教導我,從八歲到十五歲。”那段歲月是顧憐最難熬的時候。
父親突然逝去,母親掌權。自己被逼迫著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