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桓一副文臣樣,看上去文鄒鄒的。沒想到吧,他以前是個打獵的,後來從商了。
其實於九九一直都挺疑惑的,祁承桓之前一直在養父母家過得不怎樣,甚至於沒怎麽讀過書。
不過祁承桓中間離開過小鎮子一段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後來再回到小鎮子上蟄伏。
他的養父母自然不會在意,免費的勞動力能回來繼續乾活就行了,就算死在外面也不會在意。
要是一般人怕是就此抹掉過去,再也不回來,可祁承桓在天機閣的事務接手後,又回到小鎮上來當了個獵戶。
真是奇奇怪怪的操作,一般人還想不到。
但是現在外公在這裡,於九九也不好直接將自己的疑惑給問出來,只能暫時性先憋著。
“應該沒有問題吧。”祁承桓還是比較謙虛的,不會講話說得太慢,不然容易翻車。
其實可以走引薦這條路的,但容易與引薦之人聯系在一起,冥冥之中,就仿佛佔了隊。
初入仕途背景清白,不會引起老皇帝的忌憚,而且容易被皇帝重用。
但沒什麽名氣的話,在官場沉浮,得需要不短的時間。
祁承桓覺得自己等不了那麽長的時間,走科舉雖然是最安全的,但是太慢了。
“外公,你說的的確是一個辦法,但我有其他想法。”祁承桓放下手裡的杯子。
於九九和祁望山都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於九九嘛自然是毫無條件的信任,祁望山一直都是知道他這個外孫是個有腦子的。
“當朝的禦史大夫范成理既無人舉薦,也沒有參加科舉。”祁承桓笑了一下,意味不明。
於九九還傻傻的沒反應過來,畢竟她目前了解到的東西基本都是通過祁承桓,而朝廷離他們還比較遠,所以這些知識還沒跟上。
不過祁望山倒是一下子就懂了,祁承桓接著解釋道,“范成理四十雖才進入仕途,但名聲在外已久。”
“世人稱其聖賢,故朝廷中央直接下達文書請范成理出山。直接任職禦史大夫,還能讓眾人信服。”
於九九饒有興趣的挑眉,沒想到這裡也有所謂的隱士。
“所以你是打算仿照范成理?”於九九問道。
“剩下的九九你不用擔心,我們可以先回到京城,這邊就先把名聲放出去,朝裡朝外一起,便能縮短時間了。”
祁望山目露讚賞之色,有野心有能力,倒是不像他那個優柔寡斷的母親。
"外公此次前來,動靜不小,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嗎?"文臣怕站隊,武臣也是一樣,自古帝王多疑,武將手中掌握兵權,最是受帝王忌憚。
十分湊巧的是,他們兩個都姓祁,冥冥之中也算緣分。
自然不可能是專程前來,要是有什麽大事修書一封便可。還不至於如此大動乾戈,惹人懷疑。
“最近邊關不太平,北漠蠻子蠢蠢欲動,我親自來是準備糧草的。”當然他是個打仗的將軍,只是來看看而已。
有專門的的副將負責此事,而祁承桓現在的身份是商人,倒是不會引起有心之人的懷疑。
北漠,不就是巫言的國家嗎?
“你此次要上前線?”祁承桓問道。
祁望山年過六十但十分硬朗,哪怕胡子頭髮都有些花白了,但喝酒吃肉都沒問題。
“哈哈哈!可不是嘛,現如今朝中人才凋零,本就重文輕武,其余的幾個武將難堪大用。”
想來也是,人家老頭子都一把年紀了,還得上陣殺敵,其他文臣這個年紀都在頤養天年了。
誰還在像他這樣,戰場上刀劍無眼,古來征戰幾人回。
“這也是我為什麽讓你回京的原因,此次出征沒個一年半載是回不來的。”
“不過你且寬心,朝中我還有人,而且你應當也安插了人手進去吧。”祁望山有點時候還有些疑惑,他這個外孫似乎太能幹了些。
雖說這是好事,但未免太讓人琢磨不透了。
現在僅僅只是一個商人而已,居然能將手伸到朝廷中去。
祁承桓笑了笑,沒有說話,不過算是默認。
“不錯,有錢能使鬼推磨,那些老家夥說是看不上商人,可是差了錢什麽也乾不成。”
於九九聽著聽著,心裡徒然一驚,連忙端起面前的茶杯,假裝喝茶。
低下了頭,斂去眼底的深思,外公這話的意思是祁承桓僅僅憑借商人的身份就做到如今這個田地。
難道他不知道祁承桓是天機閣百曉生的事情嗎?
吃個飯弄得滿腦子問號,這家夥怎麽感覺在布一個大局。
算了祁承桓不說,自然是有他的考量。等下一定要讓這家夥交代清楚。
吃過飯之後,祁望山自然要回去了。
祁承桓連忙起身,“外公你現在住在哪裡,我讓人送送。”
“不必了,這次要低調一些,我就住在這附近的客棧裡。”
不過兩人還是把祁望山送到了門口,見人走遠之後,於九九咧嘴一笑,陽光燦爛。
祁承桓只能苦笑一聲,每次九九這樣笑,多半沒什麽好事。
兩人飯也吃過了,便直接回房。一進屋。於九九不似平時那樣直接躺倒床上看話本。
於九九坐在小桌旁,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看祁承桓。
祁承桓十分知趣的坐在旁邊,從善如流的開口說道,“九九,要我解釋些什麽。”
“那好吧,我問什麽你就要老老實實的回答。”
祁承桓憐連忙點點頭,看起來乖巧極了。
“你沒有告訴外公你天機閣百曉生的身份?”於九九邊問也為對方倒了一杯茶。
只不過這茶水都有些冷了,祁承桓點點頭,“沒有。”
“為什麽?你不信任他?”可是於九九記得祁承桓以前在小鎮子上時,曾經說過,外公算除她之外唯一的親人了。
“九九,知道得太多對誰都沒好處。”祁承桓並沒有露出其他不滿的神色,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就像你當初什麽都瞞著我一樣是嗎?”於九九突然就說了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