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搖扇，扇子一開一合，加上那雙多情的桃花眼。

  活脫脫就是一個紈絝子弟，風流浪子的形象。

  “就不勞你破費了，擠一擠，沒關系的。”顧憐善解人意的開口。

  於九九咬牙切齒，“不是，我已婚，這樣對我的名聲不好。”

  “哦，我知道了！”顧憐將扇子張開，遮住自己驚訝的嘴巴，演技略顯浮誇。

  “是不是你家那位善妒，他怎麽能夠這樣限制你呢，這也不許，那也不許。”

  於九九忍不住差點就點點頭，馬上回過神來。

  “他將這些禁錮一層一層的加在你身上，你不會覺得累嗎。”顧憐說著，還一副感同身受，非常同情的樣子。

  於九九覺得，這家夥是個表演型人格。

  差點兒就信了他的邪，於九九保證，要是祁承桓在這裡，可能會忍不住動手。

  “說那麽多也沒用，我心甘情願的。”於九九嘴角微微勾起，看樣子心情不錯。

  顧憐倒是覺得有點意思，看這樣說沒有用，只能夠妥協道，“我坐外面就可以了。”

  好像這樣也可以，於九九點了點頭。

  本來是十七習慣坐在外面，現如今有人搶了地盤，十七隻好迫不得已和於九九一起坐到馬車裡。

  十七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不知道哪裡委屈這姑娘。

  十七想，我什麽都知道，但我什麽都不能說。

  就公子那可怕的佔有欲，看上去溫和，把皮剝開了，裡面都是黑的。

  至於顧憐，幾次三番的挑戰著公子的底線，就自求多福吧，最好真的有那麽一點本事。

  於九九也不知道對方是出於什麽目的，非要糾纏著自己。

  自己走到哪裡，顧憐便跟到哪裡。於九九剛開始還老是注意他，後面專心於自己的工作以後。

  不過十七注意到，顧憐中途有一段時間離開過，不知道去了哪裡，後面才又回來的。

  十七提了這件事，於九九手中的帳本一頓，抬起頭，看著坐在不遠處的，某個花枝招展的男子。

  顧憐被突然注視著，也沒有任何尷尬的神情。

  自如的搖了搖手中的扇子，多情的桃花眼笑起來勾人心魄。

  “於姑娘，這樣直勾勾的看著我，我會誤會的。”

  於九九，“…”真想拿塊膠布把對方的嘴給封上，瞧瞧這都是說的是些什麽話，這是該對良家婦女說的嗎？

  於九九直接翻了一個白眼，“好好說話。”

  對方突然將臉給湊近，聲音低了下去，還有些嚴肅，“你不好奇我是什麽身份嗎？”

  於九九倒是沒搞懂，對方好端端的怎麽自己提起來這件事。

  試探著說，“你要告訴我？”

  顧憐搖著扇子，又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

  顧憐笑得讓人想打他一頓，輕聲吐出兩個字，“不會。”

  這人可能沒怎麽遭遇社會上的毒打，長這麽大居然還沒被打死，可能是因為別人打不過他。

  於九九覺得對方更加深不可測了，畢竟這樣一個人，還活到了現在，沒點本事，怕是不成。

  但凡自己有把握的話，一定要先揍他一頓，讓他知道社會的險惡。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於九九難得嚴肅正經的說話，“在我這兒蹭吃蹭喝，也不是這樣一個算法。”

  顧憐想了想，似乎是這個道理，於是於九九眼睜睜的看著，他從自己的袖子裡掏出一袋錢。

  居然是黃金！於九九覺得自己被金錢羞辱了，最後忍辱負重的收下了這袋錢。

  顧憐連頻率都沒有改變的，扇著自己手裡的扇子。

  見於九九滿臉悲憤的將錢給收下了，一時還摸不透對方的想法。

  商人逐利，於九九狡黠地笑了，“咳咳，你是過了我這一關。但是我夫君還沒同意呢。”

  這樣的話，說不定還能再坑他一把。

  顧憐也笑了起來，似乎非常有自信，“祁承桓會同意的。”

  見對方說的這麽篤定，於九九覺得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夠用。

  顧憐跟著於九九四處逛逛，見對方有這麽多新奇的產業，倒是興趣更加濃厚了。

  什麽玻璃，胭脂，營業手法也十分新奇。

  而且跨過多個領域，這也顯得十分的不平常。

  顧憐看似隨意的一問，“你這些方法外不外傳的呀？”

  於九九也沒多想，直接就回答，“不外傳，不過可以合作。”

  一切從零基礎開始太麻煩了，若是能夠找到一個好的合作夥伴，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於九九之前便和祁承桓說個這個想法，看能不能找到志同道合的生意合作夥伴。

  當時祁承桓就說，他心中倒是有幾個人選，但對方做到了一定的位置上，都是些老油條。

  “合作啊…”顧憐將扇子合起來，抵著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語，不知在想些什麽。

  祁承桓今日特地回來的更早，懷著某個不知名的原因，站在門口像一塊望妻石。

  別人看見他一直都是笑得一臉溫柔，紛紛的感歎，這夫妻倆真是恩愛有加。

  直到太陽沉溺在晚霞裡，天邊一片燦爛，五光十色。

  於九九這才坐著馬車回家，顧憐依舊坐在外邊。

  祁承桓溫柔的面孔似乎被打破，嘴角似乎僵硬了一下，不過又馬上恢復如常。

  臉上還是笑著，但眼裡卻沒有笑意。甚至隱隱可以看見他眼底的殺意，祁承桓就這樣走來。

  顧憐似乎早已料到對方會這個樣子，風流浪子般搖了一下手中的扇子。

  對著祁承桓挑釁的一笑，自己可是跟了於九九一整天。

  祁承桓笑意不減，“夫人，下來吧。”還很刻意的加重了夫人二字。

  於九九既不是聾子，又不是傻子。

  自然聽出了枕邊人，語氣裡的咬牙切齒。

  下車時惡狠狠地瞪了顧憐一眼，顧憐依舊拿著他那把扇子搖啊搖，然後回了一個眼神。

  於九九一陣惡寒，在祁承桓看來，這兩人就是在眉目傳情一般。

  直接將嘴角撇了下來，抿成一條線。肉眼可見的，低落了起來。眼裡更是風雲密布，下一刻就要暴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