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夫人說嫁衣你也該繡起來了。”紫玉那些從孫太太那領來的大紅色蜀錦,官宦小姐一但定了親便要開始著手繡嫁衣,還有一些閑散物品。
當然也是宋宸宇已經十九了孫太太心知留不了沈明貞幾年了,嫁衣是件大工程,怕是沈明貞繡完嫁衣也該出嫁了。
沈明貞摸了摸掛在胸口的那塊暖玉,開了春她便及笄了,那時武安侯府便會來下聘,明年年底她怕是就會嫁到武安侯府了。
秋府,如今秋天到了,京都府呈現著蕭條,就連秋府也不例外。
秋浣浣從清晨便跪在了院子裡,而面前的大門卻從未開過。
秋夫人一臉焦急,不停的來回走動這。
“你走來走去做什麽,晃得我眼睛疼。”秋尚書揉了揉眉頭,歎了一口氣,他這女兒可不是個省心的。
“浣浣對那宋宸宇就是入了魔的歡喜,如今宋宸宇已經定親了,她可怎麽辦啊。”
秋夫人停下了腳步,想到這裡便覺得難過,她的女兒何時不是千嬌萬寵的長大,可偏偏就是喜歡上了那宋宸宇,若是旁人倒還好,可那武安侯府是會給旁人面子的人嗎?
她也不止一次試探了武安侯府的口風,可是不是說宋宸宇不願成親,便是說不想耽擱了浣浣。
“那宋宸宇也是個不知好歹的,我們浣浣哪裡比不過沈家那個?偏生不願娶我家浣浣,我女兒怎麽這般命苦啊。”
秋夫人一邊說著一邊用帕子擦著眼淚。
“行了,婚姻大事本來就是兩情相悅強求不得,雖然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那沈家女兒也是有手段的,宋老夫人對她是歡喜至極。”
秋尚書又何嘗不是抱著將女兒嫁到武安侯府的想法呢,只是如今事成定局,他的女兒又不是嫁不出去,定然不能死纏爛打。
“那就讓她做妾,你是兵部尚書,對宋宸宇施壓讓他娶了浣浣吧。”
秋夫人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她的女兒喜歡了宋宸宇那麽多年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五品官員的女兒,憑什麽搶了浣浣的心上人。
“若是那武安侯府是好惹的你覺得浣浣還用得著這樣嗎。”秋尚書歎了一口氣,他有何曾沒有動過這個念頭,只是宋宸宇從來不靠別人的扶持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小姐,回去吧,別跪了,在跪下去你身體會受不住的。”春桃著急的勸著,小姐這性子怎麽那麽倔呢,那宋小將軍現在都訂婚了,小姐跪下去老爺也沒辦法啊。
“春桃你下去吧,我一定要讓爹答應。”秋浣浣臉色有些蒼白,京都府的秋天向來的冷,如今她已經感覺四肢都麻了。
只是若是在不求得秋尚書答應怕是下次就是他成親了吧,不可以,一定不可以,宋宸宇只能夠是她的,她們才是最般配的。
春桃著急的跺了跺腳見勸不住秋浣浣便一同跪了下來,她家小姐自從被宋小將軍救了一次以後便念念不忘已經五年了。
那時候秋浣浣到京郊的寺院祈福,竟是被老爺的仇敵挾持了,如果不是宋小將軍舍身相救怕是小姐已經曝屍荒野了。
那一次陪同小姐去寺院的人一個人都沒有回來,是宋小將軍帶著小姐回到尚書府的,自那以後小姐就對宋小將軍情根深種。
英雄救美的故事俗套但卻是真真實實的讓她家小姐陷了進去。
“你到底想要如何!”秋尚書被秋夫人煩得頭疼,走了出來站在秋浣浣面前問著,已經有了些許皺紋的眼睛滿是心疼。
秋浣浣是他唯一的女兒從小他便對她寵愛有加如今卻為了一個男人跪在他的面前。
“女兒想要嫁給宋小將軍。”秋浣浣抬頭看著秋尚書,美眸含淚,她一向孝順,如今卻在威脅著自己的父親。
秋尚書將秋浣浣扶了起來,語重心長的勸著:“浣浣,他已經有了未婚妻,你們絕無可能。”
“可以退親,爹爹,女兒沒了宋小將軍會死的。”秋浣浣看著秋尚書前所未有的認真,五年,她對宋宸宇的感情已經形成了一種執念。
“不行,我秋家絕不能做那毀人姻緣的惡事。”秋尚書皺著眉頭,絕對不行,且不說秋家的名聲會毀於一旦,就他對宋宸宇的了解哪怕秋浣浣嫁了過去怕是一輩子都毀了。
“有什麽不行的,是秋家的名聲重要還是你女兒的命重要,那沈明貞不過就是五品小官的女兒哪裡比得上我們浣浣。”
知女莫若母,秋浣浣對宋宸宇的執念有多深沒人比她更清楚。
“你跟著瞎摻和什麽,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如今宋宸宇已經訂婚了,你也抓緊把浣浣的婚事定下來,斷了她這念想。”秋尚書歎了口氣,擺擺手不在聽她們母女的話,越說越過了,那武安侯府又哪裡是好惹的。
“爹!”秋浣浣緊緊咬著嘴唇,父親這是鐵了心不答應了,可是要她放棄宋宸宇不可能!
“浣浣,別聽你爹的,就知道守著那破名聲,娘來給你想辦法。”
秋夫人摸著秋浣浣冰涼的臉頰,更是心疼了,紅著眼眶說著,無論如何她一定會讓她的浣浣得償所願的。
“娘,爹他不幫我,我該怎麽辦。”秋浣浣眼裡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順著臉頰滑落。
“你爹他就那性子,不過是一個五品小官員的女兒,娘來替你解決,莫要再哭了,當心傷了眼睛。”
秋夫人細細的擦幹了秋浣浣眼角的淚水,哪怕是不擇手段她也會讓浣浣成為最幸福的新娘。
至於沈明貞,憑什麽讓她的浣浣因為他們的事流眼淚。
“娘,我真的不能沒有他。”秋浣浣軟軟的靠在秋夫人的身上,她母親會做什麽她自然知道,無非就是後宅裡慣用的手段,可是她沒有辦法了,她真的不可以失去宋宸宇。
至於沈明貞,想來一個五品官員的閨女定然鬥不過她母親的。
秋夫人摸著秋浣浣如墨般的長發,內心已經做好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