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武安侯府出來胡太醫臉上沒有了往日的輕松,如今風岩身受重傷就是那醫經引來的人,那群人可不是什麽善茬,如果不是宋宸宇擋著恐怕他和明貞丫頭早就身首異處了。
也不知道這件事明貞那丫頭知道了沒有,唉…
宋宸宇追了出來,攔著了胡太醫的馬車,徑直坐了上去。
“宋小將軍有什麽話要說嗎?”如今誤會解開了胡太醫自然不可能繼續對宋宸宇橫眉豎眼的,畢竟他師兄唯一的骨血是他護著的。
“我希望胡太醫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明貞。”宋宸宇直接將來意說明,他懶得同胡太醫拐彎抹角了,按照胡太醫的性格,自然會告訴沈明貞讓她有所防備,可是告訴了沈明貞恐怕才是最大的禍患。
“為什麽?”胡太醫果然不懂,只有知道了這件事明貞丫頭才能夠早些做好防范,如果瞞著恐怕明貞丫頭會沒有應對的法子。
“這件事我會解決好,不會讓明貞有什麽意外,一但讓她知道了恐怕事情就瞞不住了,如今那群人以為我身邊有醫術高明的人自然會覺得醫經在我手上,而且他們自以為是的想法胡太醫應該比我更了解。
作為我的未婚妻,雖然有些醫術但是他們會認為我不可能將那麽重要的東西交到明貞手裡,並且我對明貞越好她就越安全,如果明貞知道了不可能同意我這麽做。”
宋宸宇細細的解釋著,如果不解釋清楚讓沈明貞知道了那麽他的計劃就被打亂了。
“你既然知道她不會同意為什麽還要那樣做,而且她連醫經是什麽概念都不知道。”胡太醫詫異於宋宸宇對沈明貞的態度,不怪他多想,宋宸宇同沈明貞統共見面不過寥寥幾次。
無論如何他是不敢相信宋宸宇對沈明貞情根深種的,可是如果說宋宸宇有所圖謀又沒有那個必要。
“她只需要做她想做的就是了,危險的時候我來解決。”宋宸宇說著,胡太醫卻沒有懷疑,因為宋宸宇語氣中的認真他不會看錯的。
“唉,也不知道明貞丫頭遇到你到底是好是壞。”胡太醫歎了口氣,他是管不住宋宸宇的,也知道宋宸宇說得有理,既然如此他便當做不知道吧,只希望那丫頭以後要是知道了不會太過於難受。
胡太醫覺得就沈明貞的性子如果以後知道了這一切,第一時間怕是把宋宸宇揍一頓吧,她向來不喜歡欠人情可是宋宸宇悶不吭聲讓她欠了那麽大的人情。
宋宸宇見胡太醫答應了便松了口氣:“胡太醫只需要知道我不會害她就可以了。”
胡太醫張開嘴想說些什麽,但是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宋宸宇自然也看出來了,可是他卻不能答應,也不能問,因為子墨不僅是他的手下更是生死之交,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所以無論胡太醫想要說什麽他都不能答應,更不能替子墨答應。
“祖母,你便拿出來給明澤看看吧,否則他今晚怕是要睡不著覺了。”
老太太的晚風堂裡沈明澤蹲在老太太身前撒著嬌,沈明貞則是給老太太捏著背。
“你啊,明明就是自己想看就唆使你弟弟來問我。”老太太點了點沈明貞的鼻子,她自然看出來這兩姐弟都想看,不過是一個問一個勸而已。
“珍珠,去,把老太爺的書畫拿出來給少爺小姐看看。”
被孫太太調過來服侍老太太的珍珠扶了扶身子便去拿了。
老太太看著沈明澤那張臉倒是一時間惶了神。
“祖母,爹說明澤長得像祖父,是真是假啊。”沈明貞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是還是問著,老太太如今老了覺得寂寞了便是很喜歡小輩同她說話。
可是一老一少能有什麽話題呢,無非就是聽聽老太太說從前的事罷了,果然沈明貞話音剛落老太太好像在回憶什麽,摸著沈明澤的臉便喃喃道來。
“明澤同你祖父自然是長得極像的……”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說著,而沈明貞沈明澤自然不會掃了老太太的興,認認真真的聽著,時不時附和。
直到晚膳都用完了,老太太還有些依依不舍,直到姐弟兩答應明日還過來老太太才放了兩個人回去。
“祖父當真是吾輩的榜樣啊。”沈明澤有感而發,很少有人能夠在一條路上走到極致,也很少有人會像沈老太爺一樣排除萬難只為了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沈明貞上輩子也沒聽到沈老太爺的事情,這輩子聽了倒是知道沈老爺那一手好字是怎麽來的了,沈老太爺一聲都在專注於詩書,執著於作出好詩寫出好字。
這樣的毅力自然是好的,可是卻苦了老太太了,直到大房經商以前沈家可以說是窮困潦倒,每日只靠沈老太爺抄書和沈老太太繡帕子賣錢度日。
所以沈家三兄弟對錢看得是極重的,如果不是當初沈老太爺騙沈老爺讀書當官俸祿會很多的話沈老爺現在能不能當上五品小官還不知道呢。
“祖父無疑對得起他自己,可是他卻對不起祖母。”沈明貞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她不希望沈明澤以後會是一個將事業看得比家庭重要的人。
“為何,我覺得祖父那般做無可厚非,而且也是男子所為。”沈明澤果然不讚同沈明貞的話,雖說祖父整日沉迷於書畫,可是他卻從沒有對不起祖母不是。
“四弟,你覺得男子漢大丈夫,應該做的是什麽。”
“保家衛國。”
“即是保家衛國,祖父做到了什麽呢,祖父整日沉迷於書畫,如果是滿意之作千金不換,可是那時候沈家窮困潦倒,如果祖父懂得變通那麽祖母便會好受很多。”頓了頓,沈明貞繼續說著。
“祖母之所以一直忍受著,扛起家庭不是為了什麽,只是因為她對祖父的愛意掩蓋住了祖父的不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