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都。
“王爺執掌韶都,該知道六雨閣是何等風流汙穢之地,既然知道老夫愛女被擄,又為何不盡地主之誼?”
卿弦頓時挑眉,還對著他冷笑了一番,不屑道:“你要說我們同朝服侍皇上,有同僚之誼,那本王還勉強可以考慮你說的是否合心意,可你這態度,看起來好像高過本王一頭,趾高氣昂,還地主之誼?本王這聽著怎麽耳朵這麽不舒坦呢?”
在秦志雄眼裡,卿弦這樣的行為,有那麽一絲找茬兒的感覺,故意和他作對,還不給台階。
迎上了卿弦的眼神,更加是心中冒火,頓時雙拳緊握。
“王爺,老夫還敬你是尊離王,但是你要知道,你繼任不過兩年時間,充其量不過也是乳臭未乾的小子,你又有什麽資格,和老夫嗆聲?”
卿弦勾唇,依舊不屑著,她現在可以合理地懷疑秦志雄是在倚老賣老,故弄玄虛。
“秦相,再怎麽乳臭未乾,再怎麽在位年短,本王還是尊離王,位份僅次於皇上,這是不爭的事實,本王就是因為敬重秦相在朝中勞苦功高,所以才會應了這約,不然的話,你以為本王是閑乎的嗎?”
卿弦的眼神霎時間就陰騭了起來,伸手握著茶杯,好似一用力,那茶杯就會被卿弦捏碎那般,一時之間,火氣十足。
秦相看著他毫不示弱,也一點都不給自己余地的模樣,心中更加篤定這尊離王留不得的決心,但是作為朝中老臣,在這樣的官場和朝堂上拚死打磨多年,也知道凡事不能衝動,不能太和眼前人對著乾。
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下來,眼神也稍稍放緩。
但是卿弦捕捉到他的在控制自己的情緒,眸光陰騭,冷笑:老家夥就是和別人不一樣,要是有和大景一般的脾氣,我還會好做一點,還知道控制自己的情緒?
行啊,你不想和我起衝突,我就偏偏要你對我出手!
“秦相,本王還想糾正你一點。”她正了正身子,可是視線卻變得無比的高高在上。
秦志雄看著她這般模樣,眉梢微蹙。
但見卿弦是笑得格外邪肆,視線像是捕捉獵物那般死死地盯著秦志雄,勾唇笑道:“那六雨閣在本王韶都,絕非什麽,汙穢之地。”
秦志雄霎時拍桌,明顯不爽,“那般風流之地,王爺還言不是汙穢之地?王爺這般維護,豈不是要為天下人所不容?那六雨閣閣主,也絕非可用之人,不然的話,又為何會偏生擄走小女,至今不放回?”
聽到秦志雄提到了龍榆,卿弦的眸光直接就暗淡了下來,唇角也放下了,霎時間,肅殺之氣十足。
“秦相,六雨閣給韶都帶來的生機,皇上都看在眼裡,六雨閣不是汙穢,而是在不同的人眼底,他就是不同的,本王可以理解為秦相就是那般汙穢之人,所以會覺得六雨閣同等汙穢,六雨閣在本王的心裡,可是勝境,在無數人的心裡,也是奇景,尤其,是那六雨閣閣主”
說到這裡,卿弦的眸光看過去,似乎都有要碾碎秦志雄的心。
“龍榆閣主高尚,比之秦相,那可真是不知道要強上幾許倍,秦相啊,在本王的地盤裡,還是少說些讓人覺得糟心的話,免得,遭人忌恨啊。”
秦志雄不屑,面對卿弦如此,堂堂一個尊離王,一個執掌韶都之人,還開口為一個勾欄之地的掌櫃說話,當真是不堪。
“王爺,六雨閣在你這裡那麽高尚,可卻不見得當著上得了台面,都能乾出擄人的勾當了,那龍榆,怕也不是什麽乾淨的女人,又或者是王爺已經嘗過了甜頭了?”
卿弦眼刀霎時就砍了過去,絲毫不留情面。
“秦相,這是在本王的面前,本王煩請你說話注意些,不然的話,本王可保不準,你到底能不能活著離開這間茶樓。”
秦志雄顯然是對卿弦的威脅毫不在意,只是冷哼,這麽看著卿弦的姿態,也表達了自己的不屑,“王爺覺得,誥月的堂堂丞相,是可以說沒命,就沒命的嗎?”
卿弦臉色肅穆,好似一點都不想和他開玩笑,就隻道:“這人都是說死就能死的,秦相覺得,在你和本王之間,皇上是會選你,還是選本王?”
此言一出,秦相的眸光也寒冽了不少。
尊離王的年歲的確乳臭未乾,也沒有經涉朝堂,更加沒有像他那死掉的父親一樣上過戰場,可是這小子的犀利和果敢,倒是叫人不能小覷。
仔細想也對,在這個地方,在尊離王的面前,他要是真的出了什麽意外,仗著皇上對尊離王的偏愛,肯定自己的死,猶如鴻毛。
“秦相啊,倘若你是生在這韶都的,想必對六雨閣,就不會有那麽大的偏見了,你現在來找本王,似乎也沒有什麽用處,畢竟秦式薇也不在本王的手裡,本王也不會拿她如何,與其在這裡同本王浪費時間,還不如早些讓人去六雨閣看看,你那好女兒,有沒有開始被拉去接.”
“嘭”的一聲,秦志雄當即拍桌而起,指著卿弦的腦袋,開口不再是委婉,而是直接叫罵了起來。
“尊離王!老夫還當你的尊離王,你別得寸進尺不知好歹,老夫的女兒千金之軀,哪裡容許你們如此糟蹋,逆女當真是瞎了眼,竟然會看上你這般邪惡之人!”
卿弦反而無所謂的模樣,還冷笑了下,端起了茶杯,單手撐在了桌面上,道:“你那女兒,生得還沒有本王好看,在六雨閣裡不過泛泛,本王還擔心,龍榆會不會虧本呢。”
“你!”
秦志雄氣急敗壞,驟然間把桌上的茶具全部推翻,猛地一下,就從四面八方湧出來他的屬下,全部拿著兵器,和方才那個男人一般,凶神惡煞地看著卿弦。
卿弦坐在那裡,對這樣的情形,似乎常見,並沒有怯場,反而覺得自在。
秦志雄被那些手下人擋在身後,看著卿弦無謂的模樣,不過嘲諷一笑,“尊離王,這裡如此隱蔽,就算老夫在這裡解決了你,好似也沒有什麽不妥的,按照老夫的手法,王爺肯定會死得乾乾淨淨,皇上也不會隨意怪罪起誰!”
卿弦挑眉,看著一眼秦志雄。
這家夥不過就是一個丞相而已也不是什麽武官和將軍,肯定不會那兩把能用的刷子的,拿下他很容易,只是看著這一群有備而來的,好像不是那麽容易對付啊.
在卿弦思考之時,那些人就已經拿著兵器迎面而上,對卿弦毫不留情,出手極其狠毒,每一刀每一劍都很是利索乾脆,一點都不給卿弦留活路那般。
卿弦閃躲之間,其實感受到了一絲壓力,她沒有可以和他們匹敵的兵器在手,就只能是防守居多,主動進攻的可能性比較低,要麽就找準一個時機,上前一把抓過來秦志雄,再錯手直接乾掉,省掉一堆的麻煩,但是這樣又不好啊.
秦志雄要安排在明天啊,那可是重頭戲,哎呀都是這個宿曉曦,出的什麽餿主意,現在好了左右為難都不知道該怎麽應付才好,難不成只能跑?
這也太沒有面子了?
卿弦的眸光瞄著的方向一直都是秦志雄,就沒有轉移過,她現在隻想抓住他,不殺那起碼是個人質,這家夥本就是人渣了,自己讓人獨身前往,還這麽不道德,一心就是想著殺她,真想啐他一臉口水!
“甘魏!!”
忍無可忍,卿弦當即喊出了甘魏,甘魏立馬現身,還有其他部署好的人員也相繼湧出,保護住了卿弦。
卿弦肅穆看著甘魏,道:“小心些,他們應該都是大內之人。”
“是,王爺,王爺快些離開,這裡還有秦志雄,都交給我們。”
卿弦絕對信得過甘魏,所以也沒有顧及那麽多,就想著先撤了,不然的話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一個激動,認真起來就讓秦志雄血濺當場,那可就難做了。
但是秦志雄絕對不是什麽省油的燈,看到卿弦要跑,一點都不給縫隙,還能分支出來讓人跑出去追尊離王,好似一定要把人抓到手了才甘心,也不怕魚死網破。
卿弦往後看了一眼無有點無語,還真的是攤上了個難纏的老家夥,本來都不想現在就弄死他的,搞這麽一出真的怕自己忍不住!
回旋一個踢腳,把一個人踹翻之後想跑,可還是被擋住。
正當卿弦打算正正脖子出全力時,她的手腕猛地被人拽住,在一點反應時間都沒有的情況下,就被人用輕功輕輕松松帶離了這個小巷子,他自己甚至都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到底是誰在扯著自己的手腕!
等到在越過屋頂,在另外一個窄巷子裡降落時,卿弦站住腳定睛往上看著來人,頓時蹙眉,顯得有些訝異。
“你??”
“王爺是不是覺得此時此刻的我,比以往不同尋常了些?甚至英雄救了美,王爺是不是打算好好感謝我了?”
卿弦微微蹙眉,冷哼看著他,反手就給了對方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可謂是清脆,對方都被扇得失去了思考,只是瞪大了雙眼這麽看著卿弦。
卿弦冷笑,“清醒些了沒?”
他眨巴眨巴眼睛,很無辜的模樣,還撫著自己被卿弦呼過巴掌的臉。
“清醒了就別做夢了,本王也沒有要你來救本王,你自己瞎湊個什麽熱鬧?知道那裡頭的人是誰嗎?只知道瞎搗亂。”
說完卿弦就打算走了,但是對方依舊不依不饒抓住了卿弦的手,是的,這一次,直接牽到手了!
“王爺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