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嶽青凝搖頭,想了想,說道:“那樣的男人,我才不想認識,想想就惡心。”
老王爺咳嗽了一下,隨後道:“既然不認識,為何那男子要說是你派遣過去的?”
“這,得問問那個男子。”嶽青凝說道:“該不會是我的歌迷吧?”
老王爺頓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復嶽青凝。
“說不定那天晚上我唱了一首歌,他就深深地迷戀上我。得知老夫人曾經為難了我,所以為我出一口氣,特地去毒害老夫人的?”嶽青凝越想越覺得有這可能。
楚涵野拍了拍額頭,有時候真為這個女人的智商捉急。
楚涵一臉鬱悶,這樣一個蠢貨,怎麽就把楚彥玩得團團轉呢?要不是有楚涵野,他隨隨便便就能收拾掉十個八個的。
“對,一定是這樣的。”一邊的嶽城跳了起來,仿佛發現了真理,十分興奮的說道:“我閨女唱的這麽好,一定是迷戀上我閨女了。”
楚涵更鬱悶了,這樣的大將軍,以後國家安危真能托付給他?
楚涵野則有些不滿:“被這樣的醒齪男子迷戀上嶽小姐,大將軍就這麽開心?”
嶽城一頓,感覺有些道理,立即安安靜靜地坐回椅子上。
“靖安伯,你可還有其他證詞證據?這老仆說的話,未可盡信。至於那死去的凶手之前留下的話語,也有可能是留下錯誤的信息。此事,還得細細查究,除非你還有更有力的證據。”老王爺說道。
“有!”楚彥大聲說了一句
陳琳從懷裡取出一塊手帕,打開來,裡面是一隻耳環。
“這是何物?”老王爺不解地問道。
“這是從死去的凶手衣服裡找到的。”楚彥將這一隻耳環遞了上去。
老王爺打量了一眼,隨後問道:“這耳環是誰的?”
“回老王爺,這耳環就是嶽青凝的。”楚彥說完,凌厲地看向了嶽青凝。
嶽青凝愣了一下:“我的?”
她探探頭,想要看個仔細。老王爺見狀,便讓鄭禹送上去,給她看個清楚。
嶽青凝看完之後,嘀咕道:“有些眼熟。
楚涵野翻了個白眼,這叫什麽事啊?
嶽城氣憤地說道:“天底下同款式的耳環多了去,你就確定這個是你的?說不定這是有人拿假的冒充的。”
“哦,那就不是了。”嶽青凝揮揮手,示意鄭禹把耳環遞回去
老王爺有些鬱悶,這個嶽青凝迷迷糊糊的,這案子感覺有些棘手啊。
“老王爺可傳玉店的掌櫃來做證。這耳環的確就是嶽青凝所有,還是上個月買的。”楚彥說道。
“上個月?那豈不是還沒離開楚家之前的事?”嶽青凝想了想,說道:“從楚家帶出來的金銀首飾,當時我一整包全都拿去當鋪當了。”
老王爺本來還想叫人去傳玉店的掌櫃,聽到這話,立即打消了念頭,免得折騰他人。
“那就是說,即便這耳環曾經是你的,可也早就當掉?”老王爺皺著眉頭:“你確定當掉了?
“全當了。除非不是我的首飾。”嶽青凝說道:“老王爺有所不知,當時被楚家休出門,我都快窮死了。”
老王爺無奈地看向楚彥:“你,還有什麽證據嗎?”
楚彥皺著眉頭,看向陳琳。
這一隻耳環是陳琳的人從死去的男子衣服中搜出來的,本以為能當證據,可結果依舊無法坐實嶽青凝的罪名。
“誰知道你有沒有全當掉?”陳琳立即說道:“說不定你在說謊呢?”
“夏荷當初跟著我,她全知道的。”嶽青凝連忙說道。
“她是你的丫鬟,當然是向著你說話的。”陳琳再次反駁。
公堂之上,一時間陷入了緊張的對時之中。
楚涵看到這一幕,猶豫了一陣。雖然陳琳對嶽青凝攻擊得很頻繁,但是這兒可不是罵架的地方,凡事得要講究證據。
陳琳說得再多,沒有證據,結果是拿嶽青凝沒任何法子。
“來人啊,去把店鋪的掌櫃請過來問話。”老王爺派出鄭禹,讓其他人暫時歇息。
陳琳跪了許久,早就腿麻了。聞言,連忙爬起來,抖了抖腿。
嶽青凝看了她一眼,發覺她的腿部好像有些東西,估計是墊子之類的。畢竟她早知道自己要上公堂,下跪在所難免。
楚涵野讓嶽青凝坐他的位置,他則站在一旁,給嶽青凝倒了一杯水。
嶽城把椅子搬了過來,對著嶽青凝說道:“閨女加油,這龜孫子沒證據,他告不倒你的。”
嶽青凝點點頭:“本來就與我無關,怎麽可能告得倒我?我當時就不該跟野王過去看熱鬧。”
楚涵野笑道:“這事,的確是我的錯。”
他本想帶嶽青凝去看熱鬧,結果倒好,居然真弄出人命了
很快,當鋪的掌櫃來了。
在老王爺的詢問下,這個掌櫃觀摩了一陣,隨後確認這耳環,他沒有收過。
“沒收?”嶽青凝皺著眉頭:“我當時所有的首飾都當了啊?而且,這耳環又不好看,我留著幹嘛?”
掌櫃說道:“我記起來了,這個耳環我確實沒收,因為當時只剩下一顆珠子。依我的經驗看,應該是另一隻耳環的珠子,這一隻耳環當時就沒拿到當鋪去。”
“隻當一隻?”老王爺皺著眉頭:“而且還是拆落了的珠子?”
“這應該不是拆的,而是嶽小姐把大量的首飾放在一起,互相碰撞,最終珠子掉落了下來。”掌櫃的苦笑道,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
老王爺看了一眼嶽城,低聲道:“寵女兒也要有個分寸。”
嶽城哼哼,沒搭理他。
“那這一隻耳環,你沒看到過,是否說明嶽小姐早就遺失了或者有別的原因?”楚涵接著詢問掌櫃的。
掌櫃的苦笑道:“這個小的就說不清了。”
誰知道當時嶽青凝是怎麽想的?
嶽青凝一臉認真地說道:“應該是丟了,不然早被我當了。這些都是我妹妹掉包了的劣質冒牌貨。”
掌櫃的連忙點頭:“這的確是假貨。”
楚彥的眉頭狠狠一皺,他之前沒調查清楚,而且對首飾之類的又不上心,壓根不知道這是假的。
老王爺猶豫了一下,隨後說道:“既然是假貨,說不定不是嶽小姐的。”
“疑罪從無,除非你們楚府還有更多的有力證據。”老王爺整理了一下雙方的證詞之後,對著楚彥說道。
畢竟楚彥這邊提出來的證詞,都是秦嬤嬤說的,到底死去的男子有沒有說過那些話,大家也無從得知。
至於耳環,就算真是嶽青凝的,這也沒辦法說明嶽青凝跟凶手就有關系
“這事,還請老王爺再仔細調查調查。”楚彥無可奈何,只能打算先離去。
可是,楚涵野卻開口道:“靖安伯不用著急,這事還有證人。”
“還有證人?”老王爺納悶地看若楚涵野。
“下藥的人,應該就是證人了吧?”楚涵野笑著,外面的江楓便把一個嬤嬤推了進來。
這個嬤嬤就是當初給大家倒酒的老仆,嶽青凝看到江楓擠眉弄眼的,不由笑了。
“當初就是她倒的酒。有沒有下藥,相信一問便知。”楚涵野看了這老仆一眼,對著老王爺說道。
楚彥和陳琳都有些驚訝,這可是他們府邸裡的嬤嬤,江楓居然就這麽抓了過來。
“老王爺,這老仆是我們府邸的下人,她昨天負責倒酒,但是沒有任何異樣,我已經在家中詢問過她了。”陳琳立即說道。
她的確是警告了這個嬤嬤,讓她不要胡言亂語,給了她不少好處
可是,如今看到她被抓來,陳琳還是感覺到心裡慌得很,生怕這個嬤嬤暴露了秘密。
老王爺眯著眼睛看向楚涵野。
從楚涵野的表現來看,要說他對這件事情不知情,老王爺都有些不相信。
“你是何人?對秦老夫人之死,可知道些什麽內情?”老王爺開口問道。
這個老嬤嬤連忙回答:“老奴姓丁,是秦老夫人身邊最為信任的仆人。老奴跟著了老夫人有二十余年,常常給老夫人出謀,因此老夫人時常將老奴帶在身邊。”
她娓娓道來,把自己的身份地位說了一遍,讓人對她有更深的了解。
聽到這話,老王爺和楚涵都看向了楚彥,向楚彥求證。楚彥微微頷首,這位丁嬤嬤說的都是實在話,他小時候還是這位丁嬤嬤照顧著長大的
“老夫人最近與陳琳鬧得很厲害,整個府邸裡的人都知道。”丁嬤嬤接著說道:“原因無外乎陳琳想要挑戰老夫人在府邸裡裡的威信,想要掌管楚家。”
老王爺眯著眼睛,微微頷首,這一點不難想象。
大宅內院裡面,婦人們就是喜歡爭奪掌家的權利。有時候一些惡毒的婦人甚至會用出卑鄙的手段,連人命都不在意。
“一開始,老夫人的確手握大權,但是因為有楚伯護著陳琳,陳琳的氣焰便越來越囂張。終於,她把手伸到了老夫人身邊,懲罰了老夫人身邊的老仆。老夫人氣不過,便想了個法子對付陳琳。”丁嬤嬤繼續說道。
楚涵皺著眉頭,問道:“這個法子,該不會就是下藥吧?”
丁嬤嬤點點頭,說道:“不錯。老夫人想在壽宴那天,給陳琳下藥。”
“侯爺,我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老夫人要這麽對我?還是說她心底裡始終覺得我是個鄉下女孩,覺得我配不上您,是嗎?她心底裡自始至終就只有嶽青凝一個兒媳婦吧?”陳琳趁機對著楚彥說道。
她那一副梨花帶雨惹人憐的神色,看得楚彥心疼不已
他也跟陳琳一樣,不知道為何秦老夫人就是要反對他們倆在一起。
“哼,那還不是你不安本分?一個妾室,還想要掌控楚家?當初嶽青凝小姐當正妻時都沒有這念頭,你算什麽東西?”丁嬤嬤立即憤怒地忍了陳琳一句。
陳琳聞言,撲到楚彥懷裡,嬰喂哭泣著。
“我為楚家做了這麽多,楚家還是這麽看不起我嗎?侯爺,要不還是算了,我們倆還是分開吧!你送我到故鄉去,我以後都不見你了。”陳琳以退為進,先是提醒自己對楚彥的付出,然後再說離開的要求。
楚彥要是有情有義,那他就絕對不會答應陳琳這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