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千不是個小家子氣的女人,也自認自己向來大氣,知道他是個殺手,門派裡的規矩也不是他定的,但就不知道自己這次是怎麽了,居然一口悶氣堵著胸口過不去,總之就是很不舒服!
她做了好幾次深呼吸,平複自己的心緒,不管自己怎麽瞪他,他的目光始終專注如一,不躲也不藏,就這麽灼灼地盯著她。
她發現自己對這樣的他還真沒轍,這人連個心虛的表情都沒有,還一副坦然的眼神,好像這只是她在無理取鬧罷了。
“我問你,你是不是真喜歡我?”
“是。”
他沒有猶豫的回答,令她的氣消了不少。
“我警告你,以後不準碰別的女人。”
“好。”
“你發誓!”
“我發誓,我夜清若有違此誓,必然被五馬分……”毒誓發到一半,他的嘴突然被搗住。
“不要這個,換別的!”
被搗住嘴的他,還真的很認真地思考,想了半天,最後擰起眉頭,拿下她的手,一臉困擾地告訴她:“我想不出比這個更毒的誓,不如你想吧,我一定遵從。”
花千千真是好氣又好笑,她搗住他的嘴,就是舍不得他發這麽毒的誓,他居然還想要更毒的,讓她對他又愛又恨的。
她雙手捧住他的臉,拉近距離,眼對眼地警告他。
“我警告你,跟了我,以後就是我的人,不準偷人,不準爬牆,不準三妻四妾,只能有我一個,要是敢背叛我,我就閹了你,你最好給我考慮清楚再回答。”
他聽了雙眸發亮,正色道:“這個簡單,我答應你。”
她再度怔了,他說簡單?這條件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甚至是違反世俗的,這世上癡心的男人少,想要齊人之福的多,他卻說很簡單,答應得理所當然。
她的心開始融化了,這人若非真是個傻子,就是個癡情種。她的火氣消了,恢復成嬌柔似水的小女人,往他懷裡依偎過去。
“這是你說的,可不能對我失信喔。”
“好。”他伸手摟住她。
花千千媚眼妖嬈地笑了,嗓音又恢復了酥入骨子裡的甜軟。
“今夜你留下來陪我。”
“好。”他發亮的眸子再度跳躍著火光。
“但是不準碰我。”
他怔住,這次沒有說好。
“怎麽?你不答應。”她橫眼瞪著他。
“不是,我怕我忍不住。”饑餓的狼見到肉不吃是違反天理的。
他這老實的回答,害她一時抑不住,被逗笑了。
“既然如此……這樣好了,呐,我們定個規矩,只能我動手動口,你不準動手動口,如果做得到,今夜我就讓你留下,如何?”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探進他的衣袍裡,往他胸膛摸去。
她現在這模樣,十足十像個在打壞主意的狐媚子,明知她可能是故意整他,他卻無法拒絕,願意跳進她挖的坑。
“好。”他毫不猶豫地答應,大掌握住放在胸膛上的柔荑,那細柔的觸感,握住了就不想放。
花千千惡趣味地彎起嘴角,她的唇貼在他的頸子上,輕輕咬著,遊移的手在他身上撫摸,慢慢往下移去……
夜清的喘息漸劇,呼吸有些不穩……
花千千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卻從他壓抑的喘息聲知道他既舒服又痛苦。
她這按摩的功夫,是從一本書上看來的,她早想找個喜歡的男人來試試,如今總算等到機會。據說這按摩得好,會讓男人醉生夢死,從此對你死心塌地,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猛然一個天旋地轉,她毫無預警地被夜清壓到了身下,低呼一聲。
“你做什麽啊?”她斥責一聲,明明說好他躺著的,他居然未經她的允許爬上來。
在黑暗中,那喘息聲聽起來特別響亮,她發現夜清那一雙眼居然亮得嚇人,令她不由得全身一僵。
他現在很不對勁,花千千突然覺得,他這雙眼睛怎麽像森林裡那閃著綠光的野獸呢?
她感覺到一股迫人的壓抑襲來,令她深感不妙,自己該不會玩得太過火了吧?
“夜清?”她小聲喚著,心口撲通地大跳。
下一刻,她的唇被堵住,是他狂野霸氣的吻。
事實證明,她的確玩得太過火了,這人就像一支射出的箭,停不下來,除非給他要的,否則大概澆不熄這把熊熊烈火。
昨夜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這可真叫玩火自焚,她現在全身骨頭都快散架了。
這男人一整個晚上像是吃不飽似的,在天際將明時,她在睡夢中感到自己身子飄浮,仿佛坐在船上似的,驚醒過來,發現這餓死鬼投胎的又在吃她了。
她早耗盡了力氣,打也打不過他,只能任他為所欲為,心裡不禁埋怨,說了不準碰她的,還以為他定力多好,不過撩撥了幾下就沒原則了。
任她是鐵打的身子,也禁不起他這般折騰。
最誇張的是,當她迷迷糊糊地睜開惺忪睡眼時,發現他人就在旁邊盯著她看,一雙眼明亮得耀人,整個人精神十足,她不禁懷疑人生了,他的體力也太好了吧。
她其實說對了一半,夜清的體力的確好,最精良的殺手該擁有過人的體力和毅力,高手過招,有時候不只比武功,也比耐力,往往最能撐的那個人,便能贏得最後的勝利。
他昨夜只不過花了三分之一的體力罷了,若不是因為怕把她弄壞了,他還可以繼續。
“你一夜沒睡?”她問。
他點頭。
“不累?”
他搖頭。
當他點頭和搖頭時,臉上放光,兩邊嘴角是上翹的,滿足之情溢於言表,看得她好想打他,可是她現在四肢癱軟無力,只能軟綿綿地躺在他懷裡,不過雖然沒力氣打他,罵他幾句也好。
“壞蛋,吃人不吐骨頭,把我弄壞了,看你怎麽辦!”
“對不起,下次我會注意的。”他在道歉時,嘴上是笑的,眼睛也是笑的,完全看不出他有哪一點覺得抱歉。
算了,看在他如此開心的份上,她就饒了他吧,因為看他開心,她也很高興。她能感覺得到,他是個不苟言笑的人,想起第一次遇到他時,他身上散發的冷漠,跟現在全身上下都是溫和的他相比,有天壤之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