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議政殿,是皇上議要事的地方,我陪你一起進去,這樣合適嗎?”
“怎麽不合適了,是皇上召見妹妹進去的。再說了,等妹妹到了議政殿,也可以告訴皇上,說是姐姐幫我,我才找到了議政殿。
說不定皇上一高興,還能賞賜姐姐呢?”
程玉姚望著程元君說的情真意切,臉上的表情也盡顯天真。
好在她這一世,早就知道了,這是她善於偽裝的面具。
對她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妹妹,你為何不自己去?”
“我……有些害怕。”
“妹妹,害怕什麽?”
“皇上啊!他可是九五之尊,我看他,都渾身發抖。我不敢一個人去見他。”
程元君邊說,邊瑟縮著脖子,那樣子,看起來害怕的很。
程玉姚看到這樣的她,隻覺得可笑,因為她知道,這樣緊張害怕,都是程元君裝出來的。
“既然這樣,那姐姐我就陪你進議政殿吧!”
“還是姐姐對我好!”
程元君一高興,伸手要去抓住她的手,卻被程玉姚不著痕跡的躲過去。
“妹妹,我們還是走吧!”
看空了雙手的程元君,臉上的尷尬很快消失不見,她笑著應了聲,跟著程玉姚一起進了議政殿。
議政殿的門打開之後,程元君拉著程玉姚走進殿中。
這一走進去,程玉姚就看見了才幾日不見的曹龍。
曹龍看見她來的時候,明顯眼睛睜大,一臉的不可思議。
皇上見程玉姚跟著程元君一起進來時,也皺起了沒有,很顯然有些事,要他不悅和為難。
“臣女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兒臣拜見皇上!”
“起來吧!”
“謝過皇上!”
程元君和程玉姚都拜過皇上,皇上皺著的沒有還未解開,就聽到程元君哭哭啼啼起來。
“皇上,臣女真的勸過王妃,讓她不要來,賜婚是皇上的旨意,並非是臣女所願。可王妃就是不聽,非要揪著臣女一起入殿,覲見皇上。”
程元君邊拿出帕子哭眼抹淚,邊給站在一邊的曹龍使眼色,曹龍明白她的意思。
他趕緊跟皇上解釋,“父皇,兒臣已經沒有再與恭親王妃有瓜葛,只是這恭親王妃,三番四次的去找兒臣,還不死心,這讓兒臣實在為難。”
皇上曹文元聽了他的話,更是眉頭皺起,冷喝一聲。
“恭親王妃,這夜侯的大公子是怎麽死的,還未調查清楚,你的嫌疑還沒撇清,你就又來鬧慶王的婚事?還真是哪裡都有你了。”
“皇上,兒臣來這裡,可是有些重要的事,要單獨跟您說呢!”
程玉姚都被皇上這樣訓斥,還能說的這樣風輕雲淡,看樣子臉上是一點緊張的樣子都沒有。
“恭親王妃,朕可不是好誆騙的。”
“皇上,若真的不是好誆騙的,為何程元君和慶王說什麽,您都信?還是皇上您根本就是偏心他們,不願意相信兒臣?”
程玉姚話鋒一轉,這讓皇上是無言,又無奈。
“恭親王妃,你說這話是何意?”
“皇上,你看這是什麽?”
程玉姚的舉動,不禁讓皇上為之一怔。
曹龍和程元君也都睜大了雙眼看過去……
“你……沒有騙朕?”
“當然沒有,兒臣一直記在心上,這不想著要拿來給皇上,誰知道路上遇到了妹妹程元君。
更沒想到,妹妹她入了皇宮後,竟會說一些沒有的話,還真是汙蔑了兒臣。”
皇上曹文元趕緊朝程玉姚招了招手,“快,拿來給朕瞧瞧!”
“是,皇上!”
程玉姚端著一個梨花木的盒子,盒子裡放著的東西,在陽光下竟是閃閃發光。
當路過程元君和曹龍的時候,她故意將盒子合上,望著他們想要看,卻看不到著急的樣子,諷刺的勾起唇角。
程玉姚端著盒子來到皇上面前,這才將盒子打開。
“皇上若是不相信,可以找認得這東西的人,好好查仔細了。”
“朕信!這十色舍利子,不是什麽工匠都能仿造出來的,果真是不凡之物,是聖物!”
程玉姚笑著奉承一句。
“既然是聖物,當然也只有皇上您這樣的聖人,才能相配。”
“你啊就是嘴甜!”
“兒臣說的都是大實話,不像是有些人……”
她奉承完了皇上,就看向了下首的程元君和曹龍二人。
“總是喜歡胡言亂語的,說的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皇上,有人欺君的話,算不算欺君之罪呢?”
程玉姚的話,讓程元君和曹龍都倒抽一口冷氣。
“皇上,臣女沒有冤枉她,剛才確實是她跟來的,臣女沒有騙您啊!”
“父皇,兒臣被她死纏爛打多年的事,這些事您也是知道的,還請父皇明鑒。”
皇上曹文元見他們說的彼此緊張,誠懇。
收回視線,對程玉姚道一句。
“雖然朕不願意相信他們說的話,但朕還是想讓你不要在糾纏龍兒了。”
“皇上,若是兒臣真的還喜歡慶王,兒臣何必給皇上您出主意,成全了他們二人呢?”
程玉姚在說成全二人這幾個字的時候,故意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這一眼,滿帶著得逞和不屑。
看的程元君和曹龍兩個人氣的握緊了拳頭,恨不得撲上來,將她生生撕碎。
“說的也對!算了算了,朕今天高興,也算是雙喜臨門,不管誰對誰錯,就既往不咎了。”
皇上曹文元將十色舍利子拿在手中,喜歡的緊,連眼睛看都沒去看曹龍和程元君一眼。
“皇上,兒臣不依。若是有錯,應該當著兒臣的面道歉才是,而不是蒙混過去。
這樣日後他們在面對兒臣的時候,還不知道要怎麽欺負兒臣,汙蔑微臣了呢!”
皇上曹文元聽聞後,看了眼低眉順眼站在那裡的曹龍和程元君。
他在抬頭看眼程玉姚,見她做出了一副不肯善罷的樣子。
“龍兒,相府三小姐,今日之事,朕都說了,既往不咎。
若是你們真的有錯,或是有什麽誤會,就給恭親王妃認個錯就好。”
曹龍和程元君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兩個人相視一眼,最後再看皇上,見皇上面色嚴峻。
他們知道,這次皇上定是猜到了其中對錯,只是袒護他們,才沒有識破他們而已。
若是他們不肯道歉的話,只怕連皇上這裡,他們都是要得罪了。
“恭親王妃,本王雖然無錯,但念在本王和恭親王的兄弟之情,本王就闊達的像你認個錯好了。”
程玉姚似笑非笑的動了動唇角,“這就是你的認錯?太可笑了!”
碰!
議政殿的殿門這時被人推開,一道凌厲的聲音徘徊在殿中。
“一點誠意都沒有,是狗眼看人低,還是強詞奪理?”
“你怎麽來了?”皇上曹文元怒目望去。
程玉姚看到那個男人闊步走來的時候,心忽然一緊,很想這個時候,將他給拉出去。
男人與她對視一會兒,這才回答了皇上的話。
“兒臣來見皇祖母,聽聞議政殿有大好事,兒臣就想著過來祝賀,不曾想要祝賀的一對璧人,竟然是這樣的惡言惡語,引人恥笑。”
“恭親王,你沒有父皇召見,就擅自闖入議政殿,當真是不把父皇看在眼裡。”
男人不屑的望了他一眼,“那慶王你呢?你還不是對父皇說了謊,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不小,可這也算是欺君之罪,不是嗎?”
程元君見他來了,本來想說什麽,但對上恭親王那一雙深邃攝人的雙眼,她應聲將要說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
“父皇,兒臣剛才是真心實意的道歉,只是兒臣不明白,為何道歉了,還要受到恭親王妃和恭親王他們共同的質疑和侮辱?”
程元君咬了咬牙,不想這件事讓曹龍一個人去頂著扛著,就上前道一句。
“皇上,臣女雖然知道姐姐是自家人,按理說應該幫著姐姐說話才是,但今天真的是姐姐有錯在先。
是她一直糾纏慶王在先,現在還反咬慶王一口,讓我們認錯,臣女真的不知道哪裡錯了,又為何要對她認錯?”
曹添峰冷冷掃了他們一眼,“你們兩個人還真是配,謊話連篇不說,汙蔑他人的本事也不小。”
“王爺,算了,這種人就算是有錯,也不會說的那麽心甘情願,反倒是會說一些讓你難堪的話,顛倒了黑白。”
程玉姚不想這件事讓曹添峰卷進來,就趕緊將爛攤子給收了。
“皇上,既然他們不誠心誠意道歉,兒臣也不想接受他們的歉意。這十色舍利子本是王爺想要孝敬皇上的,既然沒什麽事,兒臣就和王爺先行告退了。”
曹添峰瞪了眼程玉姚,卻見程玉姚給他使眼色,“王爺,走吧?”
“兒臣告退!”
曹添峰最後看都沒看程玉姚一眼,跟皇上辭別後,轉身就走。
“王爺,等臣妾下!”
程玉姚見他走的很快,小跑著跟了過去。
皇上曹文元望著恭親王和恭親王妃一起離開,見他們身影消失在門口,這才收回視線,冷冷的掃了一眼曹龍和程元君。
“你們真是給朕丟盡臉面!”
曹龍和程元君一聽,嚇的趕緊跪下來。
“父皇,兒臣不知哪裡給父皇丟了臉!”
“皇上,臣女若是做錯了,還請皇上原諒臣女。”
皇上曹文元不屑的動了動唇角。
“龍兒,你自己哪裡做錯了,不用朕告訴你,你比誰都心裡清楚。至於相府三小姐,你為何汙蔑恭親王妃,那是因為你心懷鬼胎。”
扶著額頭,皇上看了眼手中端著的梨花木盒子,裡面的十色舍利子五光十色,這可是長生不老的聖物。
皇上這才心情好一點,“都下去吧,朕會給你們挑選個好日子完婚。”
“多謝父皇!”
“謝皇上!”
曹龍和程元君從地上爬起,兩個人什麽都沒敢多說,趕緊離開了。
“王爺……”程元君總覺大事不妙,她心不安的喚他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