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面具只有一個,而且這位姑娘想買。”
“那算了!”
呼延菘藍聽攤位老板跟那位公子解釋的時候,隻覺得這位公子看起來眼熟,但要她想是誰,她還是猜不到。
見那位公子要走,她趕緊喚他一聲。
“喂!這面具我不買了,你買吧!”
那位公子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她手中的面具,“多謝這位姑娘了!”
“不用!”
呼延菘藍邊說,邊將面具遞過去,那位公子接了過去,給攤位老板付了錢。
她想到落在恭親王府中換下來的那件衣裳上,掛著錢袋,現在身無分文,想要買一些面具遮住尷尬,都沒有錢買。
隻覺得心酸的很,轉身,歎口氣準備要走。
“菘藍郡主?”
聽到有人這樣喚她,她回頭一看,就是剛才那位說話溫柔,模樣俊俏的公子。
“你認得我?”
“當然!我們在狩獵大會上還看過,你的長鞭和騎射之術,都不簡單。”
提到這件事,呼延菘藍猜到了他的身份,能去狩獵大會的人都是皇室子弟,而他定是皇族之人。
只是讓她猜出來他是誰,這她真的就算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
“公子謬讚了,我哪裡有你說的那麽厲害。”
“你是不是喜歡這隻面具,送給你吧!”
男人將面具遞給她,她猶豫了下,沒有立刻接過。
男人笑了笑,臉上是風清朗月般的笑容,給呼延松藍一種說不出的安慰和溫暖。
“雖然不知道你怎麽了,但我想你需要這隻面具,給!”
“多謝!”
呼延菘藍也沒在猶豫,接過面具,戴在了臉上。
男人看到她臉上戴著的面具,想到那天在街上看到程玉姚的時候,她和恭親王曹添峰在一起。
當時她就盯著這隻面具發呆好久,選了這款面具,還愛不釋手。
本來他是想著將這隻面具買走,放在家中也是一個念想,但現在想想,郡主更需要它。
戴上面具後,呼延菘藍非但沒感覺到開心,反倒是心裡更難受了,她沒有跟那個男人道別,而是匆匆離開。
走著走著,眼淚就從面具下忍不住滑落出來。
讓她更沒想到的事,她走來走去,竟然又回到了恭親王府的門口。
看到恭親王府的門匾後,她吸了吸鼻子,轉身剛要走,沒曾想又撞進了一個人懷中。
“讓開!”呼延菘藍本來脾氣就不好,現在心情又糟糕,沒有道歉,而是想要推開那個男人就跑。
只是沒想到,那個男人抓住了她的手腕,雖然沒有那麽重,但阻止了她到處亂跑。
“郡主,這麽晚了,你還要去哪裡?”
聽到熟悉的聲音,呼延菘藍抬頭才看到,這個人就是剛才的男子。
“本郡主哪裡也不去!”
“雖然不知道郡主為何傷心,但你若是想要進王府,就別猶豫太多。人這一生,其實灑脫一點,別顧慮太多,沒什麽不好。”
聽了這個男人的話,呼延菘藍竟然心情像是松快了不少。
“可在喜歡的人面前,想要灑脫,談何容易?”
“我陪你進去,你可以試著放下你心中的那塊石頭,坦然的面對一切,或許就會好些?”
“真的?”
“不試一試,怎麽知道?”
呼延菘藍被男人拉著手進到了恭親王府,只是剛進門,她就碰見了最不想遇見的人。
呼延菘藍看到那個人正要出門,她沒有猶豫,轉身想要逃走。
只是她忘記了,她的手腕被人拉住,又被硬生生拉了回來。
“錢公子?你怎麽來了?”
“程姑娘,我來是想將一個迷路的人,帶回來。”
程玉姚看了眼錢忘憂拉著的女子,這女子身上穿的衣裳,有些眼熟。
但也不排除,這南越國的千金小姐,都有這樣的布料和款式的衣裳,或許是她認錯了。
“哦!不知迷路的人是誰?”
“你也認識!”
錢忘憂松開手,對帶著面具的呼延菘藍笑了笑,想讓她到程玉姚面前。
呼延菘藍卻沒有走過去,又要轉身離開。
“菘藍郡主?”
程玉姚之所以認定是她,是因為她腰間的腰牌,這是恭親王府專有的,而有這種腰牌的人並不多。
要說錢忘憂能順利進出王府,都必須要王府守門的人通傳一聲,他得到允許才能入府。
而有了這塊腰牌,才能使他們兩個人進出王府自如。
菘藍郡主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程玉姚能確定,這個人就是她,她對錢忘憂道一句。
“既然來了,就到府上坐一會兒?”
“也好!王爺人呢?我正好找他聊聊。
“他在花廳前的小院樹下坐著,我讓石竹帶你找他。”
“好!”
錢忘憂在臨走的時候,抬手輕輕拍了拍呼延菘藍的肩膀,安慰一句。
“你可以做到的。”
也正是因為這短短的一句話,讓呼延菘藍的心,忽然松快了不少。
就連一個萍水相逢的人,都會相信她,為何她會不相信自己?
深吸一口氣,呼延菘藍看向了程玉姚,主動開口。
“我喜歡他!”
“你說的是……王爺?”
“對!”
“我知道。”
程玉姚其實早就知道呼延菘藍是喜歡曹添峰的,所以從她出現後,她對她真的沒有多少好感。
畢竟她是曹添峰的正妻,她和她也算是情敵的關系。
不過她能像她坦言這句話,也可以說,呼延菘藍還是一個比較性子直爽的女子。
“我知道,曹兄心裡喜歡的人是你,就算施萍兒現在來跟你搶他,也未必能搶到他的心。”
“然後呢?”
程玉姚知道,呼延菘藍今天說這麽多,一定是想要發泄她心中的不快,也是想要向她表態。
“我覺得,我是想多了,你們南越國也不只是除了他,就沒有能配得上我的男人了。
所以,我暫時把他讓給你,若是有一天他不喜歡你了,或是你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我說不定會把他搶過來。”
呼延菘藍在說這話的時候,情緒很是激動,將臉上的面具給摘了下來,擰眉瞪眼。
這樣的她,非但不凶,還給人一種很是可愛的感覺。
程玉姚知道她說的都是氣話,也能感覺到,她已經學著漸漸放棄了對曹添峰的感情。
“哦!隨你!”
“你就這麽不在乎曹兄?”
“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算我挽留,也不是我的。”
這是程玉姚的心裡話,也正是這話,讓呼延菘藍知道了,她和曹添峰之間,可能有的只是兄妹之情。
除此之外,不會再有別的關系。
“你還挺自信的!”呼延菘藍被她的話氣笑了。
“那是,不自信!我也不會想替王爺出來找你,他其實挺擔心你的,就是嘴上不說,實際上早就讓松原和薑良出去找你。”
程玉姚這段時間和曹添峰相處,多少也了解了他的想法和心情。
呼延菘藍眼睛又紅了,嘴上卻硬的很,“誰讓他說了那麽難聽的話,就該讓他擔心!”
“說的對,他這個人就是嘴巴不好,走!我帶你回去,找他,好好說說他!”
“嗯!”
程玉姚想要拉著呼延菘藍的手往回走,卻被呼延菘藍給躲開。
“誰跟你好了?我可沒有和你好!”
“哦!我就是怕你又迷路了,所以想帶你走,既然你不想要,那就算了。”
程玉姚聽了她的話也不生氣,在前面帶路。
呼延菘藍跟在她身後走著,心裡卻對這個恭親王妃改變了不少。
她也算是善解人意,至少會為了曹兄著想。
這樣看來,他其實也沒有那麽壞。
……
花廳前,小院,樹下。
曹添峰讓錢忘憂坐下,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
“嘗嘗,本王的手藝。”
“多謝恭親王!”
錢忘憂品了一口茶,然後放下茶杯,笑著道。
“真沒想到恭親王還有一手好茶藝,這茶香不濃不淡,入口剛剛好。”
“靖南侯還真是會誇人,說吧,來王府何事?”
錢忘憂本來是想將菘藍郡主的事跟他說,但又覺得這樣說了,對菘藍郡主不大好。
畢竟她是傷心哭著離開了王府,這次回來,也是要顏面的,不能讓她折了面子。
“你在慶王婚宴上送了如此‘厚禮’,只怕慶王和慶王妃都不會善罷甘休了。”
“本王還會怕他們?”
“恭親王你本事大,或許不怕,但恭親王妃她可是一個普通的女子,若是他們真的對她下手,在你分身乏術的時候,她很可能會受到傷害。”
曹添峰又何嘗不是想到這點,只是他不理解,為何程玉姚要這樣恨程元君和曹龍。
得罪了他們兩個人,對她來說有什麽好處?
當然,他不會將這件事是程玉姚的想法,告訴了錢忘憂。
這樣不知道錢忘憂又要怎麽想她,覺得她是惹事精一樣。
“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定不會讓她受傷。”
“恭親王你只要記得這樣的話就好,再就是,慶王身邊好像有很厲害的高手,你若是真的想動他,不能貿然行事。”
曹添峰聽聞後,舉起茶杯先輕啄一口,放下茶杯後,才漫不經心的笑著道。
“本王當然知道,不過就算他身邊有再厲害的殺手,百密一疏,早晚都會有讓本王下手的機會。”
錢忘憂沒有在接話,而是將茶水喝光了,茶杯放在石桌上。
“我把要說的話也說完了,恭親王,我也該告辭了!”
“走吧,不送!”
恭親王抬手揮了揮,眼皮都不抬一下,就送人了。
錢忘憂也沒生氣,抿唇笑了笑,轉身欲走。
正好碰見了來這裡找曹添峰的程玉姚和呼延菘藍。
“錢公子這就要走嗎?”
“是的!”
“那我送送你!”
“有勞了。”
程玉姚一是出自禮節,二是覺得將這裡讓給呼延菘藍和曹添峰談談話,也沒什麽。
她相信曹添峰,她也不想讓他為了朋友為難。
曹添峰一聽,騰一下從石桌邊上站起,“靖南侯,本王送你!”
就這樣,不等程玉姚去送錢忘憂,曹添峰一把擁住錢忘憂的肩膀,推著他往外走。
程玉姚無奈的笑了,她知道,曹添峰是吃醋了,不想讓她和錢忘憂走的太近,才會這樣做。
“你和靖南侯……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