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姚吃飽了肚子,就有些嗜睡,靠在了石壁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好冷……”
明明是睡著了,她嘴裡還夢囈著,雙手抱在了身上,凍得瑟瑟發抖。
曹添峰看到她凍的縮成一團,就將身上的外袍脫下來,披蓋在她的身上。
“這是高山,又是石洞,夜裡當然會冷,也不怕著涼。”
“我好冷!”
曹添峰見她還是被凍得瑟瑟發抖,看他的外袍也是掉下來時,被刮扯的不成樣子,也沒辦法給她像被子一樣取暖,避寒。
“真是麻煩。”
他轉身走進了洞中,雖然沒有什麽光,當憑著之前掉進來後,他看到的方位有什麽東西的記憶,在地上和石壁牆上,找到了一些枝乾和枝葉。
然後捧著這些撿來當做柴火的東西走到洞穴邊,堆成一堆後,他從身上找到了火折子,引燃了火。
火光起,周圍的溫度也都暖和了許多。
曹添峰將程玉姚抱起,放在火堆邊上烤著。
見她沒有像剛才一樣凍得瑟瑟發抖,這才滿意的揚起唇角笑了笑。
“好暖和……好暖……”
程玉姚迷迷糊糊中倒了下來,然後頭枕在了柔軟的東西上,感覺到那柔軟的東西要跑,就趕緊雙手捧住了,這才舒服的繼續睡了。
曹添峰低頭看了眼雙手抱住他大腿,又枕在其上的程玉姚,他的臉色染紅,想要推開她。卻發現她雙手抱的緊緊的,可她的頭枕著的地方實在不對,他不知不覺都已經有了男人的反應。
該死!
這個女人,是故意來試探他的定力不成?
“程~玉~姚!你給本王起來!”
他低吼一聲,抱著他大腿,還枕著他腿根男人的難隱之處,津津有味的程玉姚,竟然還做夢笑起來。
“好吃,我還要……”
“程玉姚!”
他怒吼一聲,程玉姚竟是雷打不動的枕著他,抱著他。
他極力隱忍,不敢去看程玉姚那張嬌俏的臉,因為他現在連看她,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有種想要跟她進一步交纏的感受。
這個女人,明顯就是故意的。
他沒辦法,只能用手托起她的臉,想要挪走,她卻壓著他的手,睡夢中笑吟吟的。“曹添峰……你不要因為我……在受傷了……”
“真是個……又壞,又蠢,又麻煩的女人!”
當看到她睡覺的時候,臉上一會兒傻傻的笑,一會兒撅著小嘴,皺著鼻子想哭,多變又好笑的樣子。
他的怒氣,一點點也消散了,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女人,真是好笑!”
見她怎麽叫都不起,還貪睡著,他也沒有推開她,就用手托著她的臉,任由她抱著他的大腿這樣睡著。
嗒嗒嗒!
悉率的腳步聲從洞內傳來,曹添峰明顯的感覺到,這不是野獸或是蟲鳥能有的聲音,明顯是有人來了。
這裡還有活人?
他警惕的看過去,見黑暗中一點點走出來一身淺藍色長衣的男子,男子的身上是斑駁的傷痕,火光中,他那張棱角分明的瘦臉上,也多處是劃出的傷痕。
這和他之前從天洞掉下來的時候,傷的一樣。
而這個人,他也眼熟……
“怎麽?你也掉進來了,靖南侯?”
錢忘憂看到程玉姚還活著的時候,眼中含淚,滿是喜悅之色,可越是走近。他看到了程玉姚躺在曹添峰的腿上,她在睡夢中唇角上揚笑著,能感覺到她對曹添峰的喜歡。他的心裡也說不好,竟會有種酸澀的感覺。
“沒想到,恭親王竟也在。”
“你是怎麽找來的?莫非是你引她來的?”曹添峰覺得這個天洞很難找,若不是有人想傷害程玉姚,怕是他也不會察覺天洞的存在。
他警惕的望著錢忘憂,卻見錢忘憂走到火堆邊上坐下,眼神盯著程玉姚恬靜的睡顏看,“我是尋她而來,好在她沒事,恭親王你也在護著她。”
“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護她也是應該。”曹添峰邊說,邊給程玉姚攏了攏身上蓋著的袍子,那樣子看起來和她極為‘恩愛,甜蜜’。
錢忘憂挪開視線,靠在石壁上,歎口氣。
“天洞定有出口,恭親王我們應該盡快想辦法出去。”
“本王知道,明日有了陽光,可以看清洞內再說。”
“好!”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什麽,卻都也沒怎麽睡,警惕的觀察洞穴,以免裡面發生情況,會有危險。
終於,熬到了天明,朝霞染紅了半邊天。
程玉姚醒來後,坐起後,睡眼朦朧的生了個懶腰。
“真是睡的好香啊!”
“昨夜抱了本王的大腿,還引誘本王,感覺如何?”
一道冰冷的聲音,嚇的程玉姚身上一激靈,也徹底醒了過來。
她睜大了眼睛,看到曹添峰扶著牆站起,一隻腿麻木的像是根木頭一樣,動彈不得。
“你又不是老大爺,怎麽腿腳不好使了?”
“還笑本王?”
看到曹添峰一張俊臉黑沉的像火堆燒盡的黑灰,她想起昨天晚上,她好像抱緊了什麽柔軟的東西,枕著就睡了。難道是王爺的腿?
想到她不知不覺抱了王爺大腿,還佔了便宜,她趕緊收起笑容,認真的問一句,“要不要我給你扎幾針,放放血?這樣舒坦點?”
“不用!”曹添峰恨的牙癢癢,咬牙切齒的說一句後,扭頭不去看程玉姚。
“不用算了!”程玉姚皺了皺鼻子,轉身看向洞內的時候,這才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錢忘憂。“錢公子?”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沒想到他還在。
錢忘憂抿唇一笑,跟她打了聲招呼,“程姑娘醒了?”
“錢公子,你怎麽來了?”
她走過去問,錢忘憂答非所問道:“程姑娘,我剛才在洞中走了走,看了看,發現水池上方的出水的洞中,能容一人身行走。
石壁上其余石洞都太小,人是無法通過的,所以我猜想,或許這出口,就在這流水石洞之後。”
程玉姚看了眼流水的石洞,果然洞不小,應該能行人。
收回視線,她看到錢忘憂身上和臉上還有傷,就扭頭對扶著石壁的曹添峰喊一聲。“錢公子,你受傷了?王爺,你快將金創膏拿來,我給他塗藥。”
“金創膏是本王的!”曹添峰一見程玉姚關心這靖南侯,就冷冷的瞪了兩眼。
程玉姚伸出手,“王爺,救人要緊,快點!”
“又不會死?救什麽人?給他,讓他自己上!”
曹添峰也不是怕她,就是覺得要是不救靖南侯,心裡過不去,就將金創膏扔給了錢忘憂。
錢忘憂接過後,笑著謝過曹添峰和程玉姚,到了石壁一角去往身上塗藥。
“曹添峰,我看你是不是吃醋了?醫者救人,是不分男女的,你吃醋個什麽勁兒呢?”
“誰吃醋?你說本王吃醋?程玉姚就你這樣,你以為本王會喜歡?長得醜死了,可笑!”
“曹添峰,你說誰呢?你給我站住!”
曹添峰邊不屑的調侃,“就說你,有本事追上本王!”
他三兩步跑走,雙腳躍起,竟是飛進了流水的壁上石洞中。
站在流水石洞中,他雙手抱胸,俯視著程玉姚。“有本事,你上來?”
“曹添峰,你以為我上不去是吧?你等著!”
程玉姚來到石壁腳下,試著爬上去,卻發現沒有可以踩著的地方。
抬起頭,又能看到他耀武揚威的樣子,當真是氣死人了。
“程姑娘,我幫你!”
錢忘憂塗了能塗的地方藥後,見程玉姚著急要上去,就過來要拉住她,帶她一起上去。
一隻大手,猛地抓住程玉姚手臂,將她拉到了懷裡。
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深邃的雙眸緊盯著她的臉看,這一刻,程玉姚竟會有種心底迷茫的感覺。
總覺得,他對她的感情,絕非說的那般不屑和不堪。
“王妃,本王不過是對你笑了笑,多看了你兩眼,你就這樣無法自拔了!可見你對本王,也是愛慕至極。”
“曹添峰……你胡說什麽,誰愛慕你……哎!”
說罷,曹添峰帶著程玉姚飛身而起,到了石壁上流水的洞中。
程玉姚推開了他,認真的告訴他,“曹添峰,我知道你就是看不慣錢公子,但他是我的朋友,請你別跟他過不去!”
“你是本王的女人,別想對別的男人動心思!走!”
“喂!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錢公子還在下面呢,錢公子快過來……”
曹添峰不顧程玉姚高不高興,一把將她橫抱在懷裡,他不想她被水冷到,一人趟著冰冷的水,穿過石洞。
錢忘憂皺了皺眉頭,垂下眸,眼裡竟有些失落。“恭親王,難道真的喜歡她?還是他在利用她?”
握緊了拳頭,錢忘憂旋即抬起雙眸,他雙腳一躍,也飛上了流水的石洞中,隨後跟了過去。
“曹添峰,我有手有腳的,可以自己走!”
程玉姚想甩開曹添峰緊抓的手,卻發現那隻大手抓的她更緊。
“噓!輕聲點!誰知道是不是石洞後有沒有野獸!”
要不是現在處境危險還是安全不自知,程玉姚真的會一腳將曹添峰從石洞裡踢出去。
終於,他們走到了流水石洞的盡頭。
忽然牆壁上的光,有些晃痛了一夜沒怎麽見到光明的幾個人的眼。
“那是什麽?”
最先適應光線的程玉姚,指了指水中凸起的石峰,石峰像是被人用利器切開,平坦的猶如地面。
而石峰之上,是十二盞燃燒的燈火,還有一個令人尤為震驚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