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姚,你真的沒事嗎?”
“嗯!”
“他沒有傷害到你?”
“嗯!”
“這次都是我不好,下次一定不會扔下你一個人不管不問了。”
男人結實的懷抱,帶來的溫暖,讓程玉姚乏力微涼的身體,一點點有了溫度。
她本以為,他是最不在乎她,甚至厭煩她的那個人。
又豈會浪費時間,在她危險的時候,再來救她?
可最後,她沒想到,還是他救她於危難之中。
她真的好欣慰,也真的有種被他溫暖到的感覺。
“沒事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程玉姚沒有在說話,因為她感覺,要是在說出口,都會變成哽咽的聲音。
而她最後闔上雙眼,將臉埋在他的懷中,靜靜的感受著他的溫暖,他身上的味道,還有他的心跳。
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真心待她,是不是在乎她。
至少這一刻,她覺得是,也被深深的感動過,覺得是真實的就好。
就這樣,他們兩個人不知擁抱多久。
當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曹添峰才將程玉姚推開,將她輕輕扶倒躺在床上。
“王爺,找來大夫了!”
“快來讓他給王妃看看。”
“遵命,王爺!”
曹添峰趕緊從床邊起身,一位身材消瘦的中年大夫,提著藥匣子就到了床邊,給程玉姚把脈。
“王爺,王妃身上中了毒,恰好老夫有解藥,趕緊給王妃服下。”
大夫邊說,邊從身上找到了解藥,然後交到了曹添峰手中,讓他將解藥給程玉姚服下。
曹添峰捏著解藥,在石燕和石竹將程玉姚扶起後,將解藥遞到她嘴邊。
“來,吃下解藥,你身上的毒就解開了。”
程玉姚卻閉緊嘴巴,不肯吃進去,因為現在她連說話都吃力,最好傳遞信息的方式,就是她的雙眼。
她遞給曹添峰眼色,搖了搖頭。
曹添峰像是明白了什麽,捏著解藥,去質問那位中年大夫。
“這解藥是用什麽做的?你可知道她身上中的又是什麽毒?”
“這解藥是秘藥,老夫不方便說的,至於王妃中了什麽毒,老夫跟王爺說了,您也未必懂。
現在救王妃要緊,您還是不要多問了,趕緊給王妃將藥吃下吧!”
曹添峰忽然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既然是秘藥,你應該也有很多了,這顆藥也不知是不是毒藥,你先試過了再說。”
“不可……快放手,唔……”
曹添峰將這顆藥塞進大夫嘴裡,又是一點他的喉穴,大夫沒辦法反抗,就將這顆藥給吞進去。
他松開手,就見大夫跪在地上,用手去摳舌頭,已經晚了,藥丸已經吞進了肚子裡。
大夫趕緊從身上掏出一個藥瓶,從裡面倒出一顆白藥丸,趕緊服下。
曹添峰看向程玉姚,與她對視一眼。
當收回目光的時候,他眸色陰沉,在中年大夫要跑的時候,他一把揪住了大夫的後衣領。
“說,是誰讓你給她下毒的?”
“王爺,老夫不懂你說的話,老夫沒有給王妃下毒啊,那真的是解藥!”
“若是解藥,你為何還要吃別的藥?”
“因為……呃!”
他突然口吐鮮血,雙眼驚睜,沒了氣息。
呼啦!
窗外一個身影飛過,曹添峰大喊一聲,“站住!”
“王……”
程玉姚已經盡力了,但還是沒能喊出完整的名字,更是沒有力氣將聲音喊出來。
曹添峰已經從窗子飛身而出,追了出去。
她知道,這或許就是對方用的調虎離山之計。
可眼下,她還沒有別的辦法,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曹添峰被引開。
“王妃,要不要奴婢去找王爺?”
石竹明白程玉姚的意思,她想要去追王爺。
卻見程玉姚搖搖頭,打消了這個想法。
倒是旁邊的石燕比較明白,她看了眼七竅流血死亡的那位大夫,猜測道。
“這個大夫說不定是收人錢財才會來害王妃!而剛才窗外的那個人出現,就是想要引開王爺,說不定就是想著等王爺離開,好對王妃下手。”
石竹有些著急了,“姐姐,現在松原和薑良也不在,我們能保護好王妃嗎?”
“石竹,你快去找程家大公子,秦軒,我在這裡先照看王妃,或許還能保護好王妃。”
“好!”
石燕和石竹兩姐妹沒有耽擱時間太久,趕緊行動。
只是石竹沒走多久,門口果然傳來了腳步聲。
不同於熟悉的人,走來的時候腳步有力,倒像是格外小心翼翼。
“誰?”
石燕問想門口,拔掉了手中的簪子。
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她低眉瞬間的走過來。
“奴婢是來給王妃送些糕點的!”
石燕看到她手中端著糕點的盤子,又穿著慕父中的婢女服侍,心想應該是程府的婢女。
“放在桌上,趕緊出去!”
“是!”
她望見婢女端著糕點盤子走向桌子,心裡松懈幾分,就在這時,感覺到她的袖子被人拽了一下。
石燕扭頭一看,是程玉姚拉了她的衣袖。
“王妃,您是有什麽話要對石燕說嗎?”
“她不是……”
她想說她不是程府婢女,只是沒等她說完,那個婢女已經飛身而來,一掌劈暈了石燕。
然後一步步走向了程玉姚。
“是看出我來了嗎?只是已經晚了。”
在這個婢女抬起頭的時候,程玉姚看到了她的面容,果然是訶黎。
這屋中奇怪的藥香,應該就是她配製出來的,讓人聞久了,渾身無力的一種弱毒藥物。
“你是不是有很多話想要對我說?可你沒有這個機會了,因為等下我會讓你連喊救命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去見閻王。”
說罷,訶黎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走到程玉姚面前,將匕首的刀尖,抵在程玉姚的脖頸上。
“你才見……閻王,呵!”
都快要成為別人刀下的亡魂了,她竟然還有這樣的底氣,說她才要去見閻王。
訶黎被她的話給逗笑了,“你不會真的以為,我連你這種手無束縛之力的廢柴都殺不死了吧?我告訴你,我可不像那些蠢貨一樣,要你生不如死。
只有你死了,我才能給我的弟弟報仇!受死吧!”
啊!
訶黎忽然痛叫一聲,看到了她的大腿上被刺了一把黑色的毒針。
瞬間她的臉色大變,張了張口,甚至罵了一句。
“你個賤人……”
揚起手,她想要將匕首刺穿程玉姚的心臟。
忽然她的心口忽然一疼,她低頭一看……
那些密密麻麻的疼痛感,正是從她的心口傳來。
她最驚睜雙眼,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內,她的心口竟然也中了數十根黑色的毒針。
訶黎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程玉姚,就見程玉姚扯動下唇角,眼神卻冰冷至極。
“你以為,你這種毒真的會難倒我?”
程玉姚的針灸術,不但能治病,也會解毒。
她以前可是中西醫的雙料博士和天才,家門又是中醫世家,也是傳承人。
運用氣針術,就能夠短時間內將體內的毒逼出去。
不說全部都將毒逼出去,至少也能讓自己清醒和短時間內行動起來。
“你……沒中毒?不可能……你明明就……”
“我是中毒了,但我用針術解毒了……訶黎,我以前是不是說過,如果你想為你那該死的弟弟殺我。
我是絕不會心慈手軟,放你活路的。”
程玉姚松開手,訶黎身上帶著兩處毒針,很快就感覺到毒氣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
“既然你那麽想見閻王,我就成全你好了。”
程玉姚從她手中輕而易舉的奪走匕首,一匕首割開訶黎的脖頸。
瞬間訶黎的脖頸一口血線,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程玉姚……你不得……好死!”
“我不得好死?我是惡鬼重生,早已死了……所以我最不怕的就是死,我什麽都不怕。”
她一把扔掉帶血的匕首,將訶黎推倒在地。
碰!
訶黎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程玉姚則靠在床頭,歇息片刻。
她今天是真的累壞了。
只是曹添峰這麽久還沒回來,是不是在外面出事了?
看著窗外,程玉姚心急如麻,只是她現在不方便行動,真的不知道他怎樣了。
……
曹添峰追過去的時候,發現自己中了圈套,但卻因為他所在的地方太過陌生,竟然找不到出口。
找了好半天,終於他看到了出口,想要趕回去的時候。
一身淺紫色長裙的女子,手拿著蒲扇,含笑走了過來。
“思琪給王爺請安!”
“讓開!”
曹添峰沒好氣的喊一聲,想要從她身邊經過。
“哎呦!”
程思琪一轉身的功夫,就摔倒了,還好巧不巧的手拉著曹添峰的腳踝,讓他走不了。
“你松開我的腳!”
“王爺,您能不能扶思琪一下?”
“松開!”
“王爺,您若是不扶起思琪,思琪就一直這樣坐著不起。”
曹添峰明知道這個女人就是故意這樣做的,為了就是想和他親近。
但若是他一腳將她踢開,真要是程丞相府中的四小姐出了事,他還真是有點過分了。
咬了咬牙,他有些無奈的朝著程思琪遞去手。
程思琪見機會來了,趕緊握住他的手,在曹添峰扶她起來的時候,她趁機往曹添峰懷裡鑽。
“王爺,我的腳好痛!”
“起開!”
就在曹添峰用手擋住她靠過來的身子,有腳步聲和談笑的聲音越來越近。
“真是沒想到啊,四妹妹這大晚上的不睡覺,來這裡是私會男人了?
也不知道是誰得到了妹妹的芳心,讓妹妹不怕府上的家規,和意中人在這裡摟摟抱抱的。也真是不知害羞啊!”
“三姐姐,哪裡有你說的那樣,我和他那是情投意合。”
程思琪邊說,邊挽住男人的手臂,不讓他走。
“哦?若真是這樣,不如我行人之美,去找爹爹說說,讓他娶走妹妹如何?”
“姐姐,不用了,他有些害羞!”
程思琪越說,越將整個身子都要貼到男人身上,惹的男人實在受不了她,一掌將她推開。
“夠了!”
“王爺,你這是做什麽?你弄疼人家了,真是不懂得溫柔點!”
程思琪坐在地上,沒有委屈哭出來,而是模樣嬌羞,又暗送秋波一樣,朝著英俊的男人擠眉弄眼。
“王爺?”
程元君提著燈籠,將站在程思琪身邊的男人照清楚了。
等她看到這張英俊無雙的面容時,有一瞬間感慨,為何這個男人不是她的。
但也只是有這樣短暫的想法,因為今天讓程思琪和恭親王私會,都是出自她手。
所以她也沒覺得有什麽可惜的,只要將今天的戲,演好了就好。
“恭親王?您怎麽會在這裡?您這是和我四妹妹私會?”
程元君說完,忙用帕子捂住口,露出一副驚訝嚇到自己的神情。
“四妹妹,你和王爺什麽時候好上的?爹爹知道這件事嗎?”
程元君沒有給曹添峰解釋的機會,就質問向了程思琪。
程思琪從地上爬起,連身上的塵土都沒來得及拍掉,露出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望著身邊高挺的男人莞爾一笑。
“要說什麽時候好上的,是在二姐第一次回門那天,我與王爺有一面之緣,就這樣好上了。”
程元君又露出驚訝的樣子,眼睛瞪圓了,拿開遮住口的帕子,嘴巴也跟著張大了。
等她意識到這樣驚訝的樣子實在不妥,就趕緊緩和下臉色,笑著對曹添峰道。
“恭親王,你和四妹妹要說也是情投意合,也是天作之緣,若是您願意,我這就將這件事告知爹爹。”
“什麽事要告知老夫?”
“爹爹,四妹妹和恭親王他們早就相識了,這不大晚上在這裡私會呢!”
曹添峰本來也不想跟兩個女人糾纏下去,剛要走,就聽到程丞相程雪城的聲音。
他這才意識到,這或許就是誰設下的陷阱,但為時已晚,現在可以說是百口莫辯。
“恭親王?你何時跟微臣的四女兒好上了?玉兒知道這件事嗎?”
曹添峰微眯雙眸,深深的看了眼程思琪,卻見程思琪含羞低下頭,沒有跟他對視。
也不知道她是怕了,還是真的對他有什麽想法。
“程丞相,本王從未心悅過你家四女兒,今夜之事,都是巧合!”
“王爺,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了,但這種男女情長的事,可不能藏著掖著,該怎樣就怎樣的。
你剛才還不是跟我說,要娶我過門嗎?日子選好了,雖然有些匆忙,三天后就是個吉日,難道你說過的話,這就變了嗎?”
曹添峰冷眼看她,“本王何時說過這樣的話?別在這裡胡說八道!”
“王爺,你我都有肌膚之親了,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不負責?你說過的話,怎麽能不作數呢!”
程思琪說完,拿起帕子,遮著口,嚶嚶泣泣起來。
程雪城走過去,抬手就給了程思琪臉上一巴掌。
“你怎麽能這樣不知羞恥,你把我們程家的臉丟光了!”
“爹爹……女兒也是被迫的!王爺不娶女兒,還不如讓女兒死了算了。”
程思琪說完,就要朝著假山撞去,忽然一道聲音高聲喊起。
“嫁,必須嫁給王爺,這事兒就這麽決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