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樹林便是臨城,季涼謙勒緊馬韁,翻身而下。
“燭九陰已經知道我的行蹤,定會在周圍繼續埋伏。”季涼謙從腰間取下錢袋遞給溫鬱,“姑娘跟著我恐有性命之憂,臨城已在眼前,季某就此別過。”
“你要走嗎?不是說好一起去襄城?”
“害你無辜受牽連,季某心中慚愧,燭九陰衝我而來,我怕再連累姑娘。”
這才哪到哪,溫鬱笑著擺手,並沒有接他遞上的錢袋。
隨之下馬,她舒展了筋骨,根本沒打算獨自前往臨城:“什麽牽連不牽連,只希望公子不要嫌棄我這拖油瓶,帶我一起上路。”
她和季涼謙相處一天,也知他為人正氣俠義,既打算靠上他這棵大樹,不如把大腿抱實了,攀上點關系更好。
“若公子真覺得慚愧……”溫鬱突然調皮一笑,拱手抱拳,“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公子答應。”
季涼謙愣了愣:“姑娘請說。”
“我見公子武功高強,不如收我為徒,教我些拳腳功夫,也好防身。”
和贈銀比起來,本不是什麽難事,季涼謙卻有些遲疑:“實不相瞞,我是漣殤教的人,世人皆說我們是邪教,拜我為師,恐會拖累溫姑娘。”
原來他是漣殤教的人!
那豈不是和玉笛公子是一個組織。
怪不得季涼謙會帶她上路,看來聽她想要投靠玉笛公子,順便幫個忙而已。
一個是朝廷要犯,一個是朝廷即將圍剿的漣殤教人,他們還真是半斤八兩。
“既然公子坦誠相待……”溫鬱咬咬牙,打算和盤托出,“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我犯了重罪,而且罪名不輕,換句話說,我其實是逃犯。”
“逃犯?”這倒讓季涼謙有些驚訝。
“嗐,都是我一時糊塗,我是衛將軍溫子鋒的女兒,從小和衍王有婚約,誰成想他愛上平民女子,毀了婚約,還對我萬般絕情。”
溫鬱可不敢把原著中,惡毒女配所做的事說出來,她不傻,不能自毀形象:“我這人是有些小氣,喜歡有仇必報,就想著捉弄他們幾次,也算給自己報仇……”
頓了頓,她又接著說:“誰知弄巧成拙,差點要了人家準王妃的命,事情鬧大了,衍王請皇命處死我,之後我便逃出來,四處躲避衍王府的人。”
季涼謙點點頭,相信她說的是真的。
“我本無意傷人,隻想著做點小把戲,讓自己爽快些。”她歎了口氣,顯出萬般無奈的樣子,“害人之心不可有,也是我自作自受。”
季涼謙並不同意她的說法,笑著說道:“溫姑娘此言差矣,本就是衍王悔婚在先有負於你,先做錯事的人是他不是你。”
“真的嗎?”溫鬱竊喜,想著坦白從寬果然好使,還順便打了賣慘感情牌。
“溫姑娘性格豪爽,敢愛敢恨,是個性情中人。”
“明明是豪爽過了頭,把自己變成小逃犯。”
見她委屈巴巴地撅起小嘴,季涼謙卻被逗笑了。
乖巧又調皮的小徒弟,若她真的願意,收下也無妨:“好吧,同是朝廷眼中釘,我便收你為徒。”
溫鬱大喜,這大腿可算抱嚴實了。
她單膝跪地,雙手握拳:“師父在上,徒兒溫鬱拜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