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河呵了一聲,又把腦袋縮回去:“你們繼續。”
“陶神醫。”墨錦玥喊住他,“我有些話要對你說,能否單獨和你聊幾句?”
“行吧,你隨我來。”
墨錦玥的變臉速度有目共睹,笑著答應了一句,又扭頭,狠狠地瞪了一眼霍晴憐,“小浪蹄子你別走,等我回來,還要好好教訓你一番。”
簡直是大無語事件,怎的溫鬱沒罵過癮,倒是給五公主莫名解了氣。
溫鬱這才回過神來,追著墨錦玥出去。
五公主這麽晚出宮,又要和陶星河單獨聊天,再回皇宮怕是折騰得很,不如安排她在郡主府住下,總要讓人給夏荷送個信,好好安置才行。
而留在房中的霍晴憐,見溫鬱離開,心裡美上了天。
她要趕緊實施計劃,趁著溫鬱還沒有回來:“礙事的人終於走了,我也終於可以和雲公子好好喝上一杯酒。”
雲息庭冷哼了一聲,擺著他特有的冰山臉,起身打算離去。
這樣的女人,他多看一眼都覺得反胃。
“雲公子,你要走了嗎?飯還沒吃呢。”霍晴憐想去拉他的胳膊,動作才做出,已經被雲息庭側身躲開。
“霍姑娘請自重。”
“雲公子,我今日過來,只是想邀你一起吃頓飯,沒想到溫鬱郡主和她的朋友全都指責我,還罵了這麽多難聽的話,你能陪我喝一杯酒,安慰我一下嗎?”
霍晴憐說著,拿著酒壺假意查看裡面是否有酒,就在這時,藏在她手中的一些不知名的粉末,被她撒進酒壺裡。
看著她給自己倒酒,雲息庭不為所動:“霍姑娘,你若是想吃飯便吃吧,雲某先告辭了。”
“該走的人是她,師叔走什麽走,白白浪費我準備這麽多好酒好菜。”溫鬱適時從外面回來,她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小二,“你們兩個,把這賤人給我架出去丟在外面。”
“溫鬱,你敢!”霍晴憐臉色頓時一白,她剛在酒裡加了作料,雲息庭還沒喝,她的計劃也還沒開始實施,怎能此時離開。
“那可由不得你!”溫鬱給兩個小二使了眼色,讓他們趕緊把人拉走,“以後記著點,這個女人禁止在我德芸會館出現,誰放她進來,我扣誰的工錢。”
兩個壯漢架著一個女人,輕而易舉便把她拖走。
“溫鬱,你讓他們放開我,我不能離開,趕緊放開我……”
霍晴憐的喊叫聲讓人聽了煩躁,溫鬱心煩意亂地坐下來,拿起筷子,猛夾了兩口菜來吃。
雲息庭此時不知該不該繼續留下,他看著溫鬱,有些不舍,不知今日一別,何時才能相見。
不見面的時候只是想念,見了面除了想念,還有對她的眷戀。
溫鬱抬頭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雲息庭:“師叔不是連最後一頓送別飯,都不願和我吃吧?”
“吃了不是一樣要分別?”
“我又沒死,總有相見的一天。”
溫鬱這話說的有些不著邊際,有賭氣的成分,也有和雲息庭死磕到底的意願。
小獅子的余威還未消失殆盡,溫鬱給自己倒了杯酒,又給雲息庭倒了一杯:“坐下,吃飯!”
罷了。
雲息庭苦笑著坐下,杯中酒一飲而盡。
沉默的時間裡,溫鬱和雲息庭一杯一杯地喝著酒。
到最後溫鬱有些醉了,她這才開了口:“其實我有想過讓師叔一笛子敲死八皇子,給師父報仇,我放下寧都的一切,和師叔回到襄城……”
她拿著酒壺,又給自己倒了酒:“這種想法在師叔第一次說要回襄城,卻沒有要帶我一起走的時候。”
“我這人呢,總是有些可笑的傲氣,卻又不想在師叔面前,把自己做得一文不值。”
“我喜歡師叔喜歡了這麽久,總想著師叔能不能主動一次,和我說說你心中所想,是不是也如我喜歡你一般,喜歡著我……”
“當你說三個月後娶我的時候,我當真了,真把自己當成你的未婚妻,把你當成我的男人。”
“可轉天為什麽就變了呢,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是什麽讓師叔的想法發生了變化……”
喝下一杯酒後,溫鬱還想再拿酒壺,可她搖晃了一下,酒壺沒有拿穩,灑到了桌上。
遂了雲息庭的心意,他本不想溫鬱繼續再喝下去,他知她酒量不好,偏偏又想借酒吐真言,然後消愁。
“別喝了,你醉了。”
“是有點醉了,頭好暈,也熱得厲害。”
雲息庭起身:“我送你回郡主府。”
“我不,我要留在茶館,和師叔在一起。”
……
雲息庭覺得不對勁的時候,是在送溫鬱回房間的路上。
他的頭也開始暈起來,不僅如此,身體的燥熱感越來越嚴重。
“師叔,我的頭好暈,我好熱……”溫鬱被雲息庭拉著,不住地扯著自己的衣裳,“我要睡覺,睡覺,睡……”
“乖,你別亂動,馬上到你房間了……”雲息庭的雙腿也越來越軟,在拉著一個不老實的溫鬱,整個人都使不上力氣。
“我要師叔親親抱抱舉高高……”
“你躺好別動,我去把房門關上。”
待雲息庭關了房門再想給溫鬱整頓好蓋上被子的時候,溫鬱已經把身上的衣服脫得差不多了。
慌忙地轉過頭去,雲息庭剛想直接返回門口走掉,誰知溫鬱竟說了這麽一句。
“這裡太熱了,我要去外面涼快涼快……”
去外面涼快?穿著她那迷你小肚兜嗎?
雲息庭不得不閉著眼擋在門口,阻止溫鬱跑出去:“你給我老實上床躺著……”
話說得有些曖昧了,孤男寡女,又是在兩人喝了下了不知名的作料的酒後,這不溫鬱立馬喪失了理智。
踉踉蹌蹌又走回到床上,溫鬱翻身上床,還故意擺出撩人的姿態,拍了拍自己的床鋪:“來啊,師叔,上床開車!”
“開什麽車,你快躺好把被子蓋上!”
“不嘛,我要師叔幫我蓋。”
一早知道溫鬱酒喝多了,喜歡做莫名其妙的事,只是雲息庭沒想到,這次竟然會做出如此大膽的舉動。
不自覺咽了口唾沫,雲息庭身上的燥熱感更甚。
不行,他要忍住。
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床邊,雲息庭想著幫溫鬱蓋好被子,把她敲暈了趕緊離開。
誰知溫鬱在他拿起被子的一瞬間,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雲息庭被拽的向前探起身子,讓溫鬱順勢摟住他的脖子。
“師叔……我要親親……”
緋紅的臉頰像是一顆熟透的桃子,滾燙的身體,還有微微的不適感讓她有些粗重的呼吸。
雲息庭看著身下的人兒,有股衝動想一頭吻下去,不是情難自禁的驅使,而是身體中另一種莫名的衝動,讓他幾乎控制不了自己。
“鬱兒,快放開我。”
“我已經好久沒聽師叔喊我鬱兒了。”
“再不放開,要出人命了……”
溫鬱突然壞笑一聲,伸起腿來勾住雲息庭的大腿,她微微抬起身體,湊近他的耳邊,用平生最嬌柔的聲音,小聲說道:“我的確想和師叔鬧出人命呢。”
最後一道防線被衝破,雲息庭一把抓住溫鬱的肩膀,把她按在床上:“說,後不後悔!”
“不後悔,我得不到師叔的心,還不能得到師叔的身……”
最後一個語氣助詞沒有說出,雲息庭已經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兩唇纏綿悱惻,感情生生不息。
酒可真是個好東西,尤其是加了佐料的酒。
“師叔……”
“鬱兒,你忘了嗎,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你喊我北望哥哥吧……”
……
轉天一早。
溫鬱推了推壓在身上的胳膊,翻身的瞬間,抱到一隻龐然大物。
應該是夢吧,她還沒有醒來,即便在夢裡,她也知道夢裡的一切都不是真實存在的。
突然抱著的龐然大物動了動,緊接著是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溫鬱覺得這夢實在是真實,嘗試著睜開自己的眼睛,緊接著對上一雙驚恐的眼睛。
時間早上,坐標德芸會館溫鬱的房間,人物溫鬱和雲息庭,姿勢……
在對視了長達十秒之後,溫鬱抬起頭看了看周圍的一切。
她正枕著雲息庭的一隻胳膊,一隻腳搭在他的身上,而她的手正抱著雲息庭的腰。
他們的距離只有幾厘米,急促的呼吸打在彼此的臉上,又是大眼瞪小眼的五秒鍾沉默。
溫鬱想要尖叫的欲望即將從喉嚨處衝破,可行動比尖叫來得更迅猛,在她還未尖叫之前,溫鬱搭在他身上的腳已經踹在他肚子上。
“啊……”
尖叫還是迸發出來,像哨子一般尖銳的聲音,刺激著雲息庭的耳膜。
然後咚地一聲,雲息庭滾落在地,被子搭在床鋪中央,兩個人竟莫名地再次坦誠相見。
“什麽情況,你喊什麽!”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陶星河不耐煩地敲著門,又不敢冒然進來。
畢竟是女子的閨房,一大早進來不合適。
溫鬱被嚇了一跳,忙停止尖叫,扯著被子把臉蒙上,思考片刻衝門外喊道:“沒什麽,發現一隻蟑螂。”
“蟑螂而已,大清早鬼叫嚇死個人。”門外的敲門聲停止,陶星河又說,“你和雲息庭昨日吃了飯,他人呢?”
溫鬱不敢從被子裡探出頭來,隻得又大喊一聲:“不,不知道……”
“奇了怪了,說好今日一起回襄城,他房間不見人,一大早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