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發懵,另外那位綠油油的小姐姐就拎起她的領子:“你這是天天睡覺睡蒙了吧?”
“怎回事兒?”
還沒等那位姐姐回話,又來了一位男人。他穿著一身粉紅色衣裳,此時著急地對她們倆說:“這會兒正選貢品呢,你們倆在這玩什麽?常綠,你快帶著臨幻逃命去吧。”
那位叫常綠的姐姐“哎”了一聲,急忙拉起臨幻往外跑去。
她這下才意識到,這個世界,她叫臨幻。不過這名字怎麽聽著有點耳熟?
現在也沒時間想這些了,她急忙跟著常綠跑路。
忽然間,她們二人的眼前出現一個極大的漩渦。片刻間,陰兵出現在了她們二人的眼前。
常綠臉色一變,眼眸微深,但看到為首的人時,她忽然微笑諂媚:“喲,這不是黑無常大人嗎?”
臨幻定眼一看,那黑臉黑衣還真是悶騷的黑無常。看見熟悉的人,臨幻反倒是不緊張了。
黑無常淡漠地看著二位:“你們去哪兒呢,這麽急?”
常綠呵呵一笑:“咱們這不是聽說要選給司暮殿下的供品大典,準備湊湊熱鬧去嗎。”
臨幻一聽這名,頓時一愣,心中不尤喃喃:司暮……我該不會……
她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腦海中一些熟知的畫面一閃而過。
“如此,我正好順路,送送你們吧?”黑無常的眼眸直勾勾死氣沉沉地看著二人,常綠隻覺周身的冷氣十足。
而臨幻沒這感覺,看多了黑無常的沙雕模樣,她到覺得他這副模樣還挺稀罕,真相逗弄一下。
心動不如行動,臨幻忍不住想起他的糗事,笑道:“你不會迷路嗎?在地府那屁點兒大的地方你都找不著北。”
一瞬間,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息。
小鬼陰兵們訝異地看著眼前絕美端莊的美人笑成傻子,嚇得齊齊往後一倒表詫異;常綠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小姐妹竟然對黑無常大人公開叫板;而黑無常本來就不白的臉瞬間又黑了幾度,惱羞成怒:
“你這小丫頭瞎說什麽?”
“哎哎哎,我這姐妹腦袋瓜子年輕的時候被別的草踹了,現在還傻著,您別跟她這傻子一般計較。”常綠低頭哈腰地賠笑。
黑無常冷哼一聲,親自押送二人前去供台。
常綠欲哭無淚,抓著臨幻的手哭著:“完了,完了啊!我的草生還沒開始怎麽就要結束了啊!!嗚嗚嗚……哼~”
她拿過旁邊的袖子就醒了醒鼻涕,繼續哭:“我太難了啊!我還沒有攢錢去人界看看,還沒攢錢還我的營養土費啊嗚嗚嗚……”
常綠越哭越覺得冷,她傻呆呆地往後一望,卻隻發覺黑無常一臉怒意地盯著她,而她手裡拿著的不是臨幻的袖子而是他的。
一刹那間,她訕訕一笑,替他擦了擦袖子:“大人咱們快走吧。”
“啊啊!!”
下一秒,臨幻就見不到常綠的身影了。黑無常面無表情地將她扇飛,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塵,多臨幻說:“傻呆呆的幹嘛?隨我一起去供台。”
臨幻吞了吞口水,合著就這樣都能逃過一劫??
被黑無常不算溫柔地逮到供台殿,她幽幽地看向黑無常。臨幻向來都是記仇的人,這個仇等她回到地府一定要報復回來。
現場已經到了的白無常好奇地看向臨幻,然後問黑無常:“你怎麽遲到了不說,竟然又把還魂草族的小族草給帶來了?算了,反正多一個不嫌多。”
黑無常和臨幻皆是一愣,二人相視一眼,相看兩懵圈。
黑無常:你是還魂草族仙?
臨幻:我能說我不知道我是誰嗎?
黑無常:……
白無常罷了罷手:“得了,算了算時辰咱們也該先回去複命了。這位應該就是臨幻仙子了吧?多有得罪,不過既然來了,跟你的族兄長老們一起參加一下也無妨。”
白無常拉著黑無常先離開了這處。而臨幻尷尬地看著這處殿台,無從下腳啊。
“哎喲我的小祖宗喂,讓你和常綠先避避風頭,怎麽你就跑到這兒來了?”
臨幻一轉頭,竟然是剛才那位桃紅色衣服的男人。他著急地看著臨幻:“你不知道那些鬼差完全不顧什麽尊卑貴賤的,咱們還魂草族好幾個族仙長老們都被抓了去呢。”
“您是什麽草?”臨幻一頭霧水。
他微微一愣,說:“我不是草啊,我是小桃花。哎呀,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了,既然你都來了這,也躲不掉了,哎,但願你們能逃過這劫難吧。”
臨幻剛到這個世界,又被抓去了供台之上。那台上滿是綠色衣裳的男男女女,讓她現在看啥都綠綠的。
她對視上較年長的一位男人的目光,那男人看見臨幻先是一愣,隨即慌張地走到她那:“你怎麽來了?我不是讓桃桃和常綠送你出去了嗎?”
臨幻尷尬一笑。想必桃桃就是穿桃紅色衣服的小桃花了。
她說道:“來的路上遇到了黑無常,常綠得罪了他就被扔走了,而我被帶到了這裡。”
那男人歎了口氣:“接下來都要靠命了。臨幻我兒,你草生坎坷,也是為父對不住你。若是這一劫你能躲過,那我也有臉見你母親了;若是不能,那爹就陪你一起去了。”
竟然是臨幻的父親。
她急忙勸說:“爹,您別這樣。這裡這麽多兄弟姐妹,怎麽可能這麽倒霉一選就是我呢?您不用太過擔心。”
她爹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無奈地搖搖頭:“也罷,該來的躲也躲不了。”
他環顧四周,警惕地看了看旁草,然後附在臨幻耳邊說道:“接下來,爹就教你你從小想學的術法,你可要好好記牢。”
臨幻一頓,茫然地點了點頭。
“屏氣凝神,盯著目標的眼睛,把它想象成你最想吃的東西,吸進去。”
臨幻越聽越不對勁,打岔道:“爹,您確定這是術法?”
她爹“咳咳”兩聲,點頭:“那當然。高深的法術怎麽可能能是一般人能參透的。”當年她娘也是這麽對他講的,這話隻好原封不動再說給他閨女聽。
怎奈他不是曼陀羅花,根本不知這是否有效。臨幻她娘說起之時,他也曾懷疑過臨幻會不會這招。本以為她一輩子都可以不用學這術法,可卻還是要傳授於她。
“別打岔,認真聽。然後,你要製造一個屬於你的陣法空間,然後把目標帶進去……”
聽完她爹的話,臨幻似懂非懂。
獻祭儀式伊始
“跪——”
齊刷刷一片綠色倒下,臨幻低著頭不知深思什麽,其後突然抬頭看著台上的琉璃杓。
片刻後,桌面上懸浮這的琉璃杓忽然指向了她的位置。
眾草心中一緊。
為首的陰官眉頭微皺,看向那片位置,說:“都讓開。”
眾草領命,給他讓開了路。陰官拿著琉璃杓一步一步走去,最終停在了臨幻的位置,點了點頭:“就是你了,隨我回去吧。”
臨幻她爹立馬想上前攔住,不過被臨幻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他擔憂地垂下頭,握緊雙拳,沒再說話。
臨幻臨危不懼,跟著陰官來到了一處奢侈華貴分院落。她淡淡一笑,果然是這。
“進去吧,司暮殿下在等您。”
她微微點頭,跨步憑著印象走到了之前她來過的那處宅院。這裡似乎沒有她先前來時這麽冷清,周身戾氣也低。
“大人。”
臨幻在門口喚了一聲,門就被輕輕地打了開。
她深吸一口氣,走進屋裡,她第一眼就瞧見了披著黑色鬥篷的男人。他靜坐在床上,渾身死氣沉沉。
“這就是我兒。”
從旁走來另一位男人,他便是傳聞中的北太帝君。
“見過帝君。”
“免了。你若能就醒我兒,我會將你還魂草族好好對待。”他看向臨幻的眼神誠懇,臨幻只是對他淡淡一笑。
“那我需要做些什麽嘛?”
北太帝君只是說道:“你只需寸步不離這個宅院就好,其余的不需要過多操心。”
臨幻點頭。
下一瞬,他交代道:“我差事繁忙,就不留在這裡了。你且好生照看。”
“是。”
待北太帝君走後,臨幻才收回目光看向那個看不清容貌的司暮大人。
她決定再試一試她爹交給她的術法,然後想象魚香肉絲的模樣緊緊盯著他,下一秒果然奏效了。
臨幻趕緊像跟著控制琉璃杓一樣控住了一下司暮的方向,然後開始編織界境。
緊緊閉上雙眼的臨幻專心布局,卻沒有想到床上死氣沉沉的司暮竟然聞聲蘇醒,眼神直楞地看向臨幻。
*
冥界地府與時空部門處
系統H和胡潔正在操作修複著世界。
它擔心地問道:李羅寒不會出事吧?
胡潔只是說:她會不會出事不在我們的考慮范圍,耽誤之急是讓司暮不要走火入魔,讓他活過來。
系統H隻得點頭,專心地開始修正世界參數和痕跡。
北太帝君朝著司暮的宅院方向望去,歎氣道:“為仁者,不足以成大事。司暮啊司暮,為父只能幫你到此。”